“你们注意到了吗?冷忱转学,溪和竟然不知道,他们两个玩的那么好……”啧啧声,语气里尽是“一定有内幕”。
“看到了,好奇怪啊……溪和跟老师说冷忱快回来了,老师却说已经转学,明显溪和根本不清楚冷忱转学的事情,冷忱也没跟溪和说。”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有点担心呢……”
“难道就我一个人在开心,学年第一走了……”
“切,学年第一走了,位置也不会是你的,这不还有林烨在呢?”
“我就默默地开心开心不行吗?”逗趣着说话的男生合掌做拜托状。
在老师的眼神警告中,大家慢慢闭上嘴,眼观鼻鼻观心,察觉到老师转身去写题后,大家才敢有所动作,慢慢翻开课本,不再交头接耳。
溪和听到老师说冷忱已经转学的话,沉默地不再说话,连转学生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了还没回过神,满脑子:怎么回事?
后两节课,溪和根本没心思听,稀里糊涂地等到放学铃声,千祷告万祷告老师您别拖堂啊别拖堂!在祷告中,溪和如常所愿,老师没拖堂!冲出教室,连饭也没吃,就拿着硬币向学校外面的电话亭跑。
电话接通后,里面响起很很确定的一声,“是溪和吗?”
溪和听到冷忱的话,吸吸鼻子,声音低低地说:“是我。”并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学校门口的电话亭,冷忱应该是知道的,除了他用这个电话给他联系,应该没有别人了。
那头仿佛松了口气般说:“转学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知道。”溪和又吸了吸鼻子,语气很不开心。
冷忱说:“过几天我要陪家人去美国,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回国,转学的事情是我爸爸办的,奶奶的病现在比较严重,需要转到国外的医院进行手术,如果手术顺利还会在美国修养一段时间,然后才会回来。”这句话里面的回来,并不是说回平江,自然是回国,回帝都。
“那你还会回卿乐上学吗?”溪和听到冷忱的解释,不再纠结他忽然转学的事情,毕竟这不是他能决定的,况且听到冷忱的奶奶病情不是很乐观,心里挺担心的。
冷忱沉默片刻说:“爸爸希望我留在爷爷奶奶的身边,卿乐应该不会再回去了。”
“嗯,那高中也要在帝都吗?”溪和不死心。
“嗯。”冷忱没有犹豫地道,爸爸在平江的任期将满,他和妈妈因为奶奶的事情回了帝都,但爸爸处理了平江的交接事宜后便也会回到帝都,等父亲离开平江,他更不可能一个人留在平江上学,起先是准备等爸爸任期交接完毕,明年再转学,但因为奶奶的病情,不得不提前回到帝都,转学的事情,爸爸也提前办了,况且不仅是爸爸希望他能够多多陪陪爷爷奶奶,他也是这么想的,本以为等病情控制住后就会回去,但没想到反倒恶化了,他听到爸爸跟他说转学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时,其实并不比溪和知道的早多少,所以他并不是刻意隐瞒故意不告诉溪和。
他从爸爸那里知道后,挑了个放学的时间,立即给方琦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告知一下让溪和给他回个电话,他要亲口跟他说,没想到刚挂上,就看到来电提醒,便猜到多半是已经知道了。
看来一会儿方琦要白跑一趟。
溪和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无奈带着妥协似的说了句:“好吧”然后真诚地对他说,“祝冷奶奶手术顺利,早日康复。”
“谢谢,嗯……最近怎么样?天气慢慢要变冷了。”秋天开始,他知道,溪和的老毛病又要犯了。
溪和用手点着电话亭的透明玻璃,回道:“还好,比上小学时的情况已经好很多了,最起码不会继续在课堂上睡觉。”逸出一声笑。
站在花园里的冷忱隔着手机听筒听到溪和的笑声,眉头舒展开,嗯了声。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过年的时候,会去舅舅家走亲戚,到时候我们就能见到了。”
溪和精神一振,小伤感迅速得到安抚,真心实意地期待起来,“好!”恨不得明天就过年了似的。
“过几天就要出发,可能这段时间会联系不上,等我从美国回来,会让方琦跟你说一下。”
“没事儿,你多多陪陪奶奶吧,祝她手术顺利!”溪和发自肺腑希望冷忱的家人都好好的,平平安安,所以又说了一遍祝福的话。
“谢谢。”
“那我挂了哦。”
“嗯”冷忱嗯了声,说:“挂吧。”
溪和收回视线,看着电话的数字说:“你先挂。”
冷忱失笑一声,一本正经地说:“你先。”
“我……”不等他继续说,通话时间到,而溪和并没有注意到,所以没有立即投币进去,电话强制断开。表情囧囧地挂上电话,正在溪和有点郁闷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电话突兀地发出响铃的来电提醒。
溪和迅速扭转过去,语气激动地接起电话:“喂——”
里面传出冷忱的声音,他问道:“你刚刚最后一句要说什么?”
啊……溪和挠挠头说:“我正想说‘我先挂就我先挂’但因为时间到了,所以还没说完就自动断开了……”
电话里的冷忱沉默良久说:“那你挂吧。”
“我决定这次还是你先挂吧!”溪和乐呵呵地对冷忱说。
冷忱却很坚持地说:“快点挂。”
“要想我——”溪和说完这句话,迅速挂上电话,脸上火烧火燎地冲进校园,跑到餐厅,打完饭坐在餐厅里时,脸还有些发烫,说这句话让他很不好意思,一时平缓不了那种羞赧的情绪,忍不住抬手给自己扇了扇风,讲完就后悔了,独自尴尬中。
方琦端着餐盘找过来的时候,溪和正在给自己手动降温。
方琦放学就跑去一班找溪和,没找到,就跑来餐厅,果然看到了溪和,坐到他对面,拿起勺子正准备边吃边跟溪和说他表哥转学的事情,却发现溪和平日白皙的脸颊此时红的跟熟透了的红苹果一样,惊奇道:“你脸怎么了?太辣了?”说完眼睛往他餐盘里瞅,没看到有麻辣之类的菜啊。
溪和脸一僵,端起杯子喝了口果汁,转移话题:“你是来说冷忱转学的事情?”
方琦又一愣,手臂顿了顿,放下勺子说:“你知道了?”那我表哥怎么还要我当传声筒。
溪和嗯了声,点点头,开始吃饭。
方琦也卷了一筷头面条塞嘴里,嗯,香鱼汁面,他的最爱,吃了几口,安慰了饥肠辘辘的胃后,才询问道:“你怎么知道啊?”
“我放学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说的。”
“这样啊,难怪放学去你们班,没找到你。”
“溪和啊……你要不要考虑买个手机?”方琦从小到大的压岁钱都存在一张妈妈给他办得卡里,毫不夸张的说,存款已经有六位数,他给溪和建议买部手机,是想着大家的压岁钱应该都是这么多,嗯,买手机应该是件很轻松很轻松,只看你想不想买的事情,并不知道溪和从小到达,收到的压岁钱也只有爸爸妈妈这两份,有时候还只有一份(妈妈不想给的时候,就会说,我和你爸爸还用分开给吗?一份就代表了我和你爸!)就是这么强词夺理,没有办法。
溪和认真的考虑了这个建议,在知道冷忱会回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想过要买手机,但现在知道冷忱不会再回来平江上学,他觉得,买部手机,迫在眉睫。
他一想到分开之后,两人的关系会随着时间渐渐变淡就有点难受,所以更加坚定了要买手机的心。
只是那可怜的压岁钱……放在一个只能送钱进去,不能取钱出来的地方,如果要取,就得砸掉,他舍不得砸掉,那是妈妈送给他的,而且咬咬牙砸掉,妈妈也不会放过他,很可能用“你砸了我送给你的礼物!心好痛。”以此为借口,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送他礼物了……他不能给她这个机会!
所以他只能走别的路子了。
比如说……
晚上,溪和吃过饭,看爸爸检查完他写得病症解法后,问道:“爸,如果我周末在你店里打工,你一天给我多少工资——”
溪斛一愣,放下手里的纸张,拿起旁边的字贴,沉吟了下说:“你觉得你值得我给你开多少?”并没有问你为什么要这么问的缘由。
溪和试探性地询问道:“100?”
溪斛嘴角勾了勾,笑着说,语气里似乎是不相信溪和竟然敢这么狮子大开口:“日薪100?”
溪和被这么一问,反倒不敢坚持,立即道:“50!”这样总可以吧?
如果一天50,两天就是100,一个月就是400,两个月800,三个月1200!
方琦说,买手机就要买个智能机,这样到时候联系起来,还可以视频通话,就是可以在电话里看到对方的样子,也能让对方看到自己。
因此,溪和想买部智能机,1200虽然还是有点少,但再努力几个月,应该就没问题了!
溪斛并没有为难儿子,也没有问你要工资干什么这样的话,孩子大了,有自己的心思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去药铺锻炼锻炼也可以。
就这样,溪和开始了每周末风雨无阻地跟着爸爸去药铺上班的日子。
在药铺里帮忙,可比在家里写写方子练练字辛苦多了。
溪和不仅要盯着炉子煎药,五六个小炉子在后面煎着药,不停歇,基本上除了吃饭和午休的时候,就是对着炉子,有时候还要帮忙分药,比如说几钱几两,这都是要很精细的数字,不可称多也不可少,不然药性就会有所不同,这便是定药之分寸,格成一方,看去增减一味不得。
也会帮忙捣药碾药,整理仓库里的药材,药铺仓库的药材可比家里的小仓库多的多,很大,分类明确,种类繁多,往往整理起来便要花费一整天的时间,还好并不是每天都需要整理。
溪斛让他过来药铺帮忙,可不是让他来玩的,那都是要身体力行的投入到里面去,要是想只看看不动手,想都别想,没那么好的事儿。
在药铺里,溪斛不再是溪和的父亲,而是严厉师父的角色,一丝一毫的出错都会施以最严厉的批评,因为,生命是件不可玩笑对待的事情,自然一点点差池都不能有,溪斛要让溪和知道,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故以为名也。
对于爸爸的严厉,溪和从未有任何不满,虚心接受批评,认真改正出错,因为爸爸不止一次跟他讲过:生民何辜,不死于病而死于医,是有医不若无医也。学医不精,不若不学医也,以及无恒德者,不可以作医。
生命从不是可以随意对待的。
从前爸爸说这些古义名言他听得半懂不懂,有的甚至根本不明白,但爸爸会细心地解释每一句话,每当这个时候,爸爸的神情都是庄重严肃的,幼时并不懂,现在已经明白,那是因为他尊重敬畏每一个人的生命。
溪和懂得,所以从未对批评有所不满,虚心认错,认真改正,不懂就问,他发现,在药铺的一天学到的东西不比他自己在书里看到的少,理论有之,实践更重要。
从一开始只为了拿工资的溪和,现在已经将去药铺工作当成了学习的地方。
听着爸爸给病人诊断,开方,解惑(关于病症的解释,让因为不知自己病情而惶惶不安的病人放心),收获良多。
不管是去整理药材,还是定药,抑或是煎药,每一样都是门学问,有趣又伟大,在这上面工作的员工并不比坐堂看诊的父亲轻松多少,都是一样的重要,一样的需要严肃对待。
一年级第一学期的生活在溪和周末也没有停下休息的时候,充实的度过了,拿着存下来的工资买下方琦推荐给他那部据说性价比很高的手机,溪和开机后,第一件事就是心潮澎湃的拨通了冷忱的电话,不再是站在电话亭里,而是躺在自己的床上,舒舒服服地裹着被子给冷忱打电话。
冷忱并不知道溪和买了手机,所以看到手机亮了起来后,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心道,这么晚了,自然不可能是溪和给他打电话,刚刚还侥幸想会不会是溪和……果然并不是,便径自给按挂了。
莫名其妙的电话总是很多,不熟悉的冷忱一般就这么对待。
满腔热情的溪和没想到第一通电话就被按掉了,有点傻眼,不死心地继续拨……又被按了。
溪和很不开心地抱着手机开始编辑短信,打不了第一通电话那发一条短信总行吧。
虽然是第一次发短信,除了还没熟悉键盘,编辑的慢了点外,并没有什么不适应的。
——我是溪和,怎么不接电话?不开心:(
连表情都会用了。
冷忱从浴室里出来离溪和发出短息已经过了半个小时,等他看到时,溪和已经坚持不住,睡着了。
所以冷忱打给他的时候,睡得死沉死沉的溪和并没有听到。冷忱已经忘了现在是深夜,以为溪和是生气了,接连坚持拨了四五次,才作罢,一看时间,悟了,颇有些尴尬刚刚的激动。
第二天溪和一醒来就去摸手机,看到冷忱的未接来电,嘴角一翘,直接拨过去,接通。
冷忱翻来覆去睡不着,早上很早就醒,一直在等溪和醒来给他打电话,终于等到了,接通后却故作镇定地,淡淡道:“醒了?”
溪和用埋怨的语气说:“怎么回事啊,给你打电话你都不接,短信也没有回!”
冷忱抱歉地解释说:“不知道是你,上次你打电话的时候也没说会买手机,所以我以为是陌生人的骚扰电话,就挂了。”
溪和裹着被子,不用上学好开心。
“嘿嘿,放寒假了,你们也放了吧?很多陌生人骚扰你吗?”溪和语气奇怪。
“嗯,前天开始放,听方琦说你们昨天才正式放假?也没有多少了……”冷忱轻描淡写,只是一些无聊的女生而已。
“是的,对了,这是我的手机号,你存一下啊,以后我们就可以发短信了,打电话再也不用去电话亭了!”越说越开心的溪和语气兴奋,并没有继续关注“陌生人的来电”。
冷忱插着耳机通电话,看着手机屏幕昨天晚上他设置的联系人照片,那是一张溪和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脸被胳膊压的挤在一起的照片,很可爱有趣,算是溪和的黑历史,一直嚷嚷着要让冷忱删掉,冷忱虽然在他眼前删了,但原图一直存在另一个地方。
“我是不是该说‘你终于买了一部证明你是这个时代的人的通讯工具?’”冷忱调侃道。
“你目光之狭隘,难道我不用手机就不是这个时代的了吗?我此时此刻站在这片土地上,便已经证明了我是个时代的人。”溪和一本正经地反驳。
冷忱并不生气,慢悠悠地道:“是躺在这片土地上吧?”
正在被窝里的溪和紧了紧被子,故作淡定地说:“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接着,两人同时笑出声。
笑声渐止,“离过年还有好久……”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冷忱的溪和说道。
那头的冷忱在自己的卧室,坐在桌前,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桌面背景图,那是一张和溪和去参加夏令营时拍得风景照,没有人物,烟雾缭绕,群山峦叠,蓝中透着淡淡的青,十分的有意境,拍下这幅照片时,他和溪和就站在那里观看这幅大气唯美的风景,当时有一种世间只有他们两人,站在此时此地,岁月静好。
“快了,奶奶的病情已经稳定,正在恢复期,我可以先爸妈一步回舅舅家,反正已经放寒假了。”
“真的?!”溪和激动道。
冷忱嗯了声,语气隐含笑意道:“这么高兴?”
“难道你不高兴见到我?”溪和反问。
冷忱被反驳的一时怔住,缓过来后,捏捏眉心道:“不高兴。”
溪和倒是没想到冷忱这么无情,虽然知道对方说的肯定是假话,还是很不高兴地说:“那你回来我也不去见你了,反正你不高兴见到我。”
冷忱怕溪和当真,语气认真道:“你不去见我,我去见你也可以。”
溪和闻言,重新高兴道:“说话算数。”
“你也太好哄了吧,万一我只是骗骗你呢?”
“废话多!”溪和满不在乎地道。
“看来是很久没打架了……”冷忱听到溪和的话,默默吐出一句。
隔着电话,溪和一点都不怕,闻言嘿嘿傻笑,两人聊了一个小时,溪和才恋恋不舍地挂了电话,打个哈欠,翻身竟然又开始睡觉。
何忧芷敲门敲了半天,溪和才重新悠悠转醒,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起床去吃早饭。
冷忱回来的那天,平江已经下了好几场雪,屋外面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湖面结冰,两岸旁的树光秃秃的,树叶早落没了。
溪和冷得恨不得抱着暖气管,搓搓手回冷忱一条。
——约在哪里见面啊?
——图书馆可以吗?
——好啊,坐地铁到2号线少年宫站下对吗?
——对,两点见。
——好。
下午两点,溪和背着双肩包,戴上帽子手套围巾,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迎着冬日一点都不温暖的太阳出门了。
到达少年宫站,刚走出地铁,就看到等在那里的冷忱,高高帅帅,只围了粗毛线织成的围脖,手套帽子这些都没有,不似溪和那般臃肿,穿着有型,面容帅气。
地铁里有暖气,并不冷,但溪和依旧裹得严严实实的,围巾遮住了半张脸,等他圆润地站在冷忱旁边的时候,冷忱才发现——这是溪和。
一脸黑线地看着裹得跟熊一样的溪和。
“有这么冷吗?”
“我怕冷难道你不知道吗?”
“地铁里不是有暖气吗?”
“那也冷啊!”溪和理直气壮地瓮声瓮气道。
冷忱没办法,拽着他的手去搭电梯。
溪和顺势抱住冷忱的手臂,用脸蹭蹭他的肩膀,然后抬头松开手插在衣服兜里,两人一点都没有半年多没见的生疏,依旧亲昵如故,仿佛冷忱根本没有离开那么久,昨天两人还见过面似的。
溪和仰着头看冷忱:“你长高了好多!”不开心!
冷忱低头看他,抽抽嘴角:“我比你多站了一个台阶,没发现吗?”
溪和低头一看,果然如此:“好有心机!”
“……”乱冤枉人啊。
往上再踩一登,和冷忱站一样高度的溪和喜滋滋地再次看向冷忱,却发现,就算如此,也长了不少,而且自己虽然也有长,可个子还是比冷忱稍逊了点:“你每天都吃些什么……为什么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
冷忱扫了一眼同样长很多的溪和说:“你比从前要高不少了,别贪心太多。”
溪和看冷忱不说话,一屁股作势要蹲在电梯上:“快告诉我!”
冷忱一把拉起来一直在捣乱从未停止的溪和,无奈提点道:“多运动,像你这样整天缩家里,要是能比我高……”才叫怪事。
溪和想着大冬天的穿薄薄的去运动就打哆嗦,缩缩脑袋说:“比你矮一点也没关系啦……哈哈。”要我大冬天去运动,我宁愿舍弃那几厘米的差距。
冷忱看溪和的态度变换,也没继续,因为之前一提到多运动他就是这个样子,春天以后还好……
“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和植物的属性有点相似,春天生机勃勃,仿佛有用不完的劲儿,一到冬天就不行了,恨不得天天待在温暖的地方一动不动,还喜欢晒太阳。”
听到冷忱的话,溪和憨憨地一笑:“我要是一棵树就好了,只需要面对日月星辰,感受四季变化,感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冷忱接茬道:“那最好是栽在我家的园子里,这样我还能照顾你。”脸上写着:别跟我客气,就是这么热心。
溪和翻个白眼说:“谁要你照顾啊,我爸爸妈妈会照顾我的。”
溪和拒绝的太果决,冷忱伸手捏住溪和的脸说:“难道你能一辈子都让爸爸妈妈照顾吗?”
“疼疼疼!”冬天的溪和皮肤特别的敏.感,用手去掰冷忱的手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我就勉为其难栽在你的院子里,你要把我照顾的好一点,树叶长得多多的绿绿绿的,帮我捉虫子,给我浇水,不要让小孩子在我身上乱涂乱画!快松手,真的疼啊,你怎么还没改掉爱捏我脸的习惯!”
冷忱松开手,摸着下巴故意嫌麻烦地说:“这么麻烦啊……”
溪和不满道:“是要退缩了吗?”一脸你还真是让我失望啊!
“我可没有说。”冷忱否认。
“那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捉虫子,给我浇水啊!”溪和对于这个问题很较真道。
“既然你都愿意来我家的院子了,这些肯定是要为你做的。”冷忱说完露出个笑看着溪和,仿佛两人说得话题都是真的一样,溪和是一棵树,会来到冷忱的家里,冷忱会照顾他,溪和会陪着他。
得到想要的回答后,溪和心满意足地拍拍冷忱的肩膀说:“果然没有看错你!”
“等你真的变成了一棵树再说这些有的没的吧。”冷忱毫不犹豫地收起刚刚和溪和歪掉的话题,恢复正经道。
溪和说:“发散思维有助于智力成长!”
“谁说的?”
“我说的。”
“哦……你是要多发散发散,长长——智力。”
“揍你哦。”
两人笑笑闹闹地来到图书馆,买了几本书后,去楼下的甜品店吃东西。
“要在方琦家待到过完年吗?”
“嗯,到时候会去外公家几天。”
“太好了!”溪和用勺子挖一口小蛋糕,眼睛发亮,他以为顶多住个几天就要回去了,没想到可以待到过年。
这时,冷忱话锋一转,跟溪和聊起了关于中学生物理竞赛的事情。
“老师有跟你们说物理竞赛的事情吗?”
老师虽然没说,但听到过学姐们提到过每年二月份就会有这个比赛,会挑选物理知识最好的几名学生代表学校参加。
“还没有。”溪和摇摇头。
冷忱对他说:“物理竞赛的总决赛会在帝都举办。”
溪和不知道冷忱为什么忽然说这件事,有点云里雾里,一头一脸的问好。
冷忱无奈地说:“我们学校已经提前说了这件事,我会参加,如果你也参加,进入决赛的话,我们就能在帝都见面了。”
溪和惊异地“咦——”了一声,放下勺子,说:“那我要参加竞赛!”
“嗯,既然老师还没提这个事情,那再此之前你就提前为竞赛准备,在物理课上多多提问表现,依照你平时的成绩,竞赛一定会有你,现在的问题就是,能不能进入决赛,这几天,刚好我在,我们就一起复习一些物理知识,为竞赛做准备。”
“好,那明天还来图书馆吧?”溪和提议道。
“嗯。”没有比图书馆更合适的地方了。
接下来的几天,溪和经常去图书馆,但每次回来不是买回来一本字帖就是买本练习册这类小东西,何忧芷奇怪的道:“这么点东西你都去了几趟图书馆了?就不能一次性买齐了吗?”
“我想去图书馆待着!有什么不懂的还可以问问里面的哥哥姐姐!”溪和这般回答。
何忧芷听到溪和的话,并不觉得哪里不对,点点头说:“随你好了。”不禁寻思,难道是儿子故意去图书馆好给她和他爸点独处的时间?真是个贴心的好儿子啊。
嗯,一个美好的误会。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