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我真的很喜欢你的雪狐,皇上你就行行好把它送给我吧!”
玄音像没有发现舒夜的不悦,再一次开口请求。清冷的月光下,他坦坦荡荡,无所畏惧,就跟在家向娘讨糖吃一样理所当然。
青鸾唇角抽搐,在心里骂:你个二货,没看出来人家不愿意吗?
舒夜讶异的看着这位年轻的小世子。朱雀国虽是大昀的附属小国之一,但除了纳岁进贡,王族中人鲜少与大昀皇族有接触。他们一贯秉承低调存在的原则,与世无争的生活在大昀的最南方,甚至低调得连舒夜登基都没来参加,只送了贺礼。就这么一个低调到极点的王室,竟然生出这样狂傲的世子?
“皇上,你意下如何?到底给不给嘛!”见舒夜久久无声,玄音甚至还没耐性的催促。这雪狐毛茸茸的,抱在怀里一定很暖和。
这般厚脸皮没眼色的讨东西,连花未央都想抽他了。
再看舒夜,刚才还扬着唇角,如今已然是面无表情了。只见他轻轻动了动薄唇,干脆利落的吐出两个字:“不给!”
不给?玄音呆住了,压根没想过会被拒绝。
朱雀虽然低调,但也富裕。从小到大,他要什么便有什么,讨东西被拒绝还是人生第一次。一时间,他如石化了一般站在那里,半天都动弹不得,难以接受被拒绝了的事实。
“小世子还是去喝酒吧,前面热闹着呢!朕要回宫了,西门夫人,你走不走?”舒夜抱着雪狐华丽转身,直接无视玄音受伤的表情。
“好。”青鸾心里一阵畅快,大步跟上舒夜的脚步。
玄音这才如梦初醒,快速闪到他们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啧?
舒夜皱起眉。玄家的人无影神功速度果然够快!
“作为交换,我可以把我养的神鸟送给你!”玄音很大声的说,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朱雀国是以神鸟为名,其境内有鸟名朱雀,体形庞大,聪慧通宠,美丽无双。但放眼风云大陆,只有玄氏一族的人能驾驭这种神鸟。而且,并不是每一个姓玄的都能令其臣服,王室子弟更以能驯养神鸟者为尊,玄音便是年轻一辈听佼佼者。愿以神鸟换雪狐,这种举动实在让人震惊。
花未央下意识的往舒夜怀里缩了缩,有些担心:他不会真拿它去换神鸟吧?
青鸾也很好奇他会怎么办。
“玄音。”舒夜慢慢的唤他的名字。
“啊?”玄音啊了一声。
“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作交换的。”舒夜意味深长的说。
花未央悬的心落回肚里,满心甜蜜。
玄音皱起眉毛:“这么说,皇上还是不愿意?是朱雀的神鸟比不起它尊贵?”
“这雪狐曾救过朕的命,对朕来说它便是无价之宝,任何东西都不能和它相提并论。世子若真喜欢,朕让人去极北雪域给你猎一只来便是。”舒夜说罢,看玄音的目光愈加冷凛,仿佛在说,你要再敢拦朕一次,朕就打断你的腿!
玄音毕竟年轻,被他的霸气震到,终是识趣的侧身让路,眼睁睁的看着舒夜把雪狐带走。
夜,又重归平静。
一直缩在旁边的小书童阿单这才钻出来,懊恼的拉着自家主子的袖子用力往前拖:“小祖宗,那是大昀皇啊!你怎么能向人家讨东西呢?你当这是家啊!时辰不早了,我们回吧!”
“他不给我……”玄音委屈的看着阿单,明澈的眼里竟然真蓄起泪水来!
阿单一阵头疼,安慰道:“不给算了,咱们回家玩神鸟,比他那个高级。”
“不,我就要雪狐!我从来没有养过雪狐呢!”玄音任性的说,十足十一个任性小孩。
阿单急得直挠头:“我的小祖宗,可那是大昀皇的心头宝,他不会给你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不就是一只雪狐么?我们上雪域去猎一只……”
“他不给,我不会去偷么?”玄莽狡黠一笑,打断了阿单的话。分明刚才还泫然欲泣,这会又开心了起来。
阿单:“……”
这就是他,朱雀国的魔王玄音。翻脸跟翻书一样快!而且只要他对你笑着,你便不会觉得他有坏心,只当他是个纯真的孩子。
哎,王爷真不该带小世子来参宴,这是要闯祸的节奏啊!
阿嚏——
刚出公侯府,还没坐上回宫的马车,舒夜便没有任何预兆的打了个喷嚏。花未央登时紧张起来:不会是感冒了吧?旧然
舒夜自己也愣了一下,他揉揉鼻子,下意识回首看公侯府,怎么有种不祥的感觉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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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把早晨凝结的露珠吹散,公子仪悠悠转醒,却发现身上压了个重物,他试图动动手脚,却麻得厉害——是郭香香。
昨晚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着,好不开心,到最后怎么睡着的他都不知道。如花容颜近在眼前,脸上的妆有些残了,凤冠早已掉落,云鬓逢松,红唇不满的嘟着,鲜艳欲滴如四月樱桃诱人采撷。
公子仪心头一荡,缓缓抬手,想去摸一摸那娇艳的唇是什么感觉。然而手还没有碰上去,两瓣红唇就启开了:“酒,好酒……”
公子仪一吓,赶紧缩回手,跟作了贼一样心虚得心脏狂跳。
郭香香呢喃了一声,却没有睁眼。仿佛嫌睡得不舒服,她扭了扭身子,不停的寻找一个舒服的睡姿。
公子仪蓦的瞪大了眼睛——该死,这女人怎么跟虫子似的动来动去。不知道男人有晨勃这回事情么?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否则他会疯的!他抬手去拍她的脸,唤:“郭香香,郭香香?起床了,天亮了!该去给爷爷请安了!”
“不要,我还要睡……”郭香香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往他胸口蹭了蹭。
柔软的触感隔着衣服清晰的传进每一个细胞,公子仪的脸蹭的红了,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把她踢下床,忽然失声尖叫:“你摸哪里?!”
她的手竟放在了他正准备晨练的兄弟上!
公子仪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一棵干柴,郭香香就是那把烈火……一点就要燃。
郭香香被他的叫声给惊醒了,半支起身子,茫然的看着他:“怎么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坏事。
公子仪气急败坏的瞪着她,口干舌燥。
大晚上的又喝又跳,末了胡乱睡成一团,如今头发用了不说,衣服也散得差不多了。她半支着身子,公子仪一抬眼就看到一片雪白的胸口。
该死!他忍不住了!
反正是合法夫妻了,他干嘛还要再忍?二话不说直接翻身把他的新娘压在身下。
“啊——”这回轮到郭香香惊叫了,她似乎明白了什么,抬手半掩着胸口有些慌乱,“你,你要干什么?”
“干昨晚没干成的事!”公子仪低低一笑,伸手抚摸着她的脸,“前天的考验不就是想看一看我的体力么?这会儿怎么怕了?”
“我……”郭香香羞红了脸,闭上眼不敢看他。
把两只大木桶灌满,考的不就是新郎的体力么?不要脸的三姐还解释说人长得帅不帅不要紧,重要的是体力要好……真真是羞死人了!
“别怕,我会温柔的……”他低声诱哄,带着致命的蛊惑。
郭香香紧张得不知该怎么是好,只能死命闭着眼睛。她清楚的感受到脸上的大手在慢慢下移,抚过她的耳垂,脖劲,最后停留在胸前。心每跳一下接触就更深一分。她忽然有些害怕,结结巴巴的说:“天亮了,该去给爷爷请安……”
“等会儿再去……”
“唔——”
余下的挣扎,全都被淹没。
迟到了的新婚夜,终于拉开帷幕。
莹儿端着热水推开门的时候便看到一地凌乱的红衣,床上两人正热烈的交缠,吓得她盆里的水都洒了出去的。
公子仪自然听到了响动,头也没抬的吼:“出去。”
手一挥,红帐便滑落,遮住一室春光。
莹儿慌忙拉上门,坐在地上心有余悸的拍胸口:总算成事了!等会儿可以拿床单去交差了。哎,昨晚看他们两人拼酒那架势,她都快郁闷死了,甚至还准备了一把小刀,万一今天早上没落红就割手脚割点儿血假装一下去交差。
像公侯府这种大户,不管是什么原因,新婚之夜不见新娘落红,那这新娘在府中的地位就跌到底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公子仪已经梳洗干净,神清气爽的走出来:“进去伺候吧!今天不用去请安了!”
“是。”莹儿弱弱的应了一声,悄悄看自家姑爷,眉眼都带着满足的笑意,悄悄松了口气。
公子仪踱着优雅的方步往爷爷居住的松鹤院而去。一路上,错身而过的下人们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他唇角的笑意更浓了——用脚趾头他也知道此刻他那群等着新妇去敬茶的兄嫂在干什么!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们拿他作赌注。他们很爱赌么?他就把他们的闲钱都收来送香香当零花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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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