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里”
轻而暖的声音如同这世界上最美的乐章,压下一切喧嚣。
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天地万物也成了水墨背景,他的眼里只剩下她
淡绿色的长裙称着精致的五官,好像这个春天最娇嫩的那一枝春芽。舒夜望着她,苍白的脸上浮起虚无的笑意:“央儿”他艰难的朝她伸出手去。
花未央怔了一怔。
身后的玉无暇用力推了她一把,她被迫向前,握住他的手。肢体一接触,她整个人都不好了,怎么这样凉好像死人的手她惊骇的看向薛容。
薛容却不看她,只是安慰舒夜了:“好了,现在你相信了吧快睡吧”
“好”舒夜费力的扯扯唇角,从怀中掏出一物放进未央的手里,“央儿,我要睡了可我怕又忘了你”
“睡吧,不怕。我就在这儿。”花未央轻声说,语气里带了一丝哽咽。
昔日他多么强壮,挥遒四方,气吞山河。怎么就虚弱成了这样
“好如果我忘了你一定记得提醒我”他不放心的叮咛,眼底是深深的痛意,他及需忏悔,求取她的原谅,但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眼皮沉得像山一样。
“好。”她接过冷风手里的药,亲自喂他。
他含笑慢慢饮下,再也撑不住沉沉睡去。
薛容大大的松了口气,站起来抹汗:“可算睡了愁死我了”
能让薛容如此头疼,可见是病得真厉害了。花未央的心悬到了嗓子眼,不安的看着薛容:“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了你。”薛容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对冷风道,“冷风,你来说把你家王爷这段时间的生活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冷风点点头,薛容已经倦极,卫风和他一起出门。屋里飘荡着浓浓的药味,他看向一旁倚柱而立的玉无暇这到底是王爷的私事。他应该就是小叶子口中那个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这种场合都不避忌,莫非是王爷的情敌,等着探虚实。
“我是她哥哥,将来你们王爷要叫我一声舅爷。”玉无暇慢吞吞的说。
冷风蓦然睁大了眼睛:“哥哥”干哥哥干妹妹的素来都不怀好意
“这位公子,你看你是不是回避一下”冷风硬着头皮说,为了王爷的幸福他也是蛮拼的。
花未央一心挂在舒夜身上,没有听出冷风的言外之音,无所谓的摆摆手:“别管他,你快说他就是我哥再不说我就抓花你的脸”
冷风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两手捂着自己的脸。
玉无暇奇怪的眨着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无声的笑了。
冷风又气又恼,可是迫于女主了的淫威,只好不甘愿的叹口气,对着床上昏睡的舒夜拜了拜:“王爷,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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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国人尚香,女主蒙歌更是对香痴迷。华丽的宫廷随处可见波斯风格的壁画,所植的植物也多是可作香料各色植物,空气中飘浮的香也是奢糜之味。
春日的午后,阳光明郎而不灼人,御花园里百花盛开,姹紫嫣红,女主蒙歌已经年过三十,育有一子一女,却精通驻颜之术,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是一只刚刚熟透的蜜桃,只需用手轻轻一掐就能掐出甜美的汁水来,尤其那柔媚的气质,如同从骨子里散发出一般。
此时,她却一脸愁容的站在八角亭里,望着繁华似锦的园子。
自从发现舒夜中了情盅,她便开始暗中寻找解药。但养盅已死,惟有配出朱果丹露方能解盅毒。所以一回到弥国,她亲自率人去往极北雪原,找那位多年不曾谋面的故人求取极北寒兰。
当然,这个过程中她也在关注子规城的动静,听说秋若萱已经不大受宠,徒有妃位。只要解了睿王的情盅,便能拆穿秋若萱的阴谋,让她滚出子规城。一切的前提是,配出朱果丹露解了情盅
几经周折,她终于找到极北寒兰,但是舒夜不在子规城这极北寒兰采自北方雪原,海拔四千米的高山之颠,得在盛开之时采下,立刻以水晶盒装好,再放入以冰铺底的大盒中保证在入药前不枯萎。这里距离雪原上千公里,为了这一朵寒兰,她已经耗去一半私库。这都不说了,那七孔灵芝她又该去哪里寻找南海玉家只是一个传说,从没有人到达过,不知是否真的存在。若没有七孔灵芝,这极北寒兰就一无用处了。唉她叹了口气,问身边的心腹宫女高雅:“高雅,你说这南海玉家是不是真的存在到底有没有碧落岛”
“王上,奴婢也不能确定。但是奴婢早年在大夏时倒是听说,前任夏皇有一位妃子姓玉,身世极为神秘,连夏后都查不出她的来历。据传,此女便来自南海玉家,只是后来她死了,伺候过她的人也全被杖杀了。”高雅道。
“这事我也听母上提起过。”蒙歌蹙着眉,“你的意思是让朕去找夏皇如今是夏临渊当政,这种皇室秘辛他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朕的。”
“王上说得是,不如先找到薛容,他与睿王是有私交的,医术又高超,也许他有其它办法呢”高雅提议道。
蒙歌闻言苦笑:“朕也是这么想的,可是他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高雅略一思索,大着胆子道:“王上,奴婢倒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蒙歌摆手,华丽的金色纱袖在阳光下晃得人有片刻的眼盲。
“睿王妃是死在南海的,奴婢猜薛容是去了南海”高雅道。
蒙歌一愣,旋即拍手笑了起来:“是是,朕倒忘了他们不是亲姐弟,感情却是极好的不过现在整个大昀都在感叹睿王妃红颜命薄,死在那海上连尸骨都找不到,他却了又能怎样不过是徒添伤感罢了哈哈,高雅,立刻着人去请他告诉他,朕手里有极北寒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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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琅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