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舒夜所料,秋若萱装疯的事迹一败露,刺杀便接二连三的来了。
舒夜冷眼看着远处的打斗场面,心中发凉。他一直把秋若萱当妹妹看待,没想到现在却被妹妹给捅了一刀
舒荛到底给了她什么好处,能让她狠下心来背叛他
这一点儿花未央也考虑到了,但没有说破。秋若萱之于舒夜就好像前世的花烟雨之于她,都是至亲之人。这种被至亲之人背叛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难以言喻,只有自己慢慢体会。
“舒荛到底许了秋若萱什么承诺”花未央百思不得其解。
薛容冷冷的说:“王爷若和离,王妃的嫁妆是要归还的。但若王妃死了,那嫁妆便不用归还。太子要你的嫁妆,她要舒夜的人。不管结果是什么,她都是最大的赢家。”
“女人的心真恐怖啊”未央叹息,“薛容,幸亏你来了。真希望早点儿回到子规城,过安安稳稳的生活。”
一波又一波的刺杀并不足以为惧,却大大的拖延了队伍的行进速度,原本只需两天便能了灵秀山,如今却花了四天时间才出山门,在官道旁找了间简陋的驿馆休整。
路走了一半,三百护卫只剩下二百
舒荛也知道一时半会儿杀不了他们,所做的这些意在消耗他们的战斗力,云雾山才是最危险的地方只怕这时早已云集了众多高手,只等他们跳坑。
想到这儿,舒夜头皮有些发麻。他倒无所畏惧,可如今多了央儿和孩子,他不得不早做准备应对。这一夜等未央睡下,他便起身去了另一个房间,冷风和一个面生的黑衣人早已等候多时,看到他,恭敬的行了个礼:“王爷”
“齐顺,夜风和幽风可到达云雾山了”舒夜问。
“已经到了,夜大人让属下前来便是让王爷安安心。”齐顺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奉上,“王爷,这是瑶夫人给您的信。”
瑶夫人是王皇后的亲妹妹王青瑶,是王氏一族仅存的后人,舒夜在子规城站稳脚跟以后几经辗转才寻到她。对这位小姑姑十分敬重,如今子规城除了舒夜便是她最大。
舒夜展开信看了看,神情逐渐温柔:“你回去告诉夫人,我们王妃有孕了,让她高兴高兴。”
“是。”齐顺点头,“夫人的意思是让属下先行带秋小姐回去,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小萱”舒夜和冷风面色微变,轻咳一声道,“不必,你且回去,云雾山将是死战,让夜风准备周全些。”
“是。”
齐顺走了,舒夜在房间来回的走,眉心紧紧的拧到一起。良久,他终于下定决心:“冷风,我不想带王妃一起冒险,不如兵分两路,我率队从云雾山过,你拿上我的手信带着王妃借道幽幽谷进子规城。”
“王爷”冷风大惊,“你这样太危险了,我不同意王妃也不会同意的”
“可是”
“王爷,若有怪门暗中协助,云雾山便不成威胁,不如让王妃”
“不可”冷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舒夜打断,“堂堂男子,若连自己的妻儿也护不了,还如何平家治国齐天下”
冷风无言以对。
“但是王妃决不会同意分开走的”
舒夜咬咬牙:“这事再说吧,你去看看李林回来没若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是。”
秋若萱已经离开四天了,至今音信全无。时间拖得越长,他心里就越不安。不管她做了什么,他都不会怪她,只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不多时,负责寻找秋若萱下落的李林便来了,掏出一块皱巴巴的手帕:“王爷,我们在悬崖边找到这个”
舒夜接过一看,神色大变。
“生无可欢,死亦何惧”
眼前一黑,他往前栽去,李林急忙扶了他一把:“王爷,请节哀”
“在哪里找到的”舒夜颤声问。
“风木崖畔”
风木崖是灵秀山中最高最陡的悬崖,若从那跳下去,绝无生还的可能秋若萱竟然从那儿跳下去了
舒夜紧紧的扶着桌子才没倒下去:“李林,你可确定”
“属下发现以后也带人下崖寻找,除了找到一些衣裙的碎片和钗环,一无所获。”李林打开一个小包裹,里面是秋若萱的衣裙碎片,和损坏的钗环。连里衣的碎片都有了,那她
舒夜只觉得胸口发窒,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艰难的扶着桌子:“我到底还是没能照顾好她”
“王爷节哀”
“你下去,不要让人知道。把这些东西收好一并带回子规城。”
“是”
李林出去,正好遇到花未央来寻舒夜,急忙侧身站到廊下:“王妃”
花未央看他脸色不对,皱了皱眉,拦住他:“可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李林犹豫着不知要不要说。
“包袱里是什么”
“没,没什么”李林猛摇头,把包袱藏到了身后。
此地无银三百两。花未央缓缓的眯起眼:“不说我给你三秒钟的时间解释,一、二”
王妃平素和蔼可亲,但生起气来比王爷还恐怖,李林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是秋姑娘”
“她怎么了”这两天都没有看到秋若萱的影子,起初她只当她无脸见人躲在马车里,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定是出事了
“她跳崖死了。”
“什么”
未央一怔,李林趁机撒腿就跑。
漫天星光洒下来,落在她身上。花未央用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忙往舒夜房间跑去。
砰
房门被推开,舒夜抬眸,眼里蓄满痛和悔。
未央心一紧,哑声道:“舒夜,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舒夜硬着脖子点点头。
“舒夜”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她轻轻点头:“好。”后退,为他带上门,她怔怔的看着雕花木门发呆。门里传来压抑的泣声,一声一声象刀子刺在她心上。
好一会儿,她才默默的离开。
薛容带着白芷正准备出门看到她神情落寞,奇怪的唤了一声:“央儿”
未央抬头看到他,鼻子一酸,红了眼睛。
“央儿,怎么了”薛容大骇,急忙问。
“薛容,秋若萱她跳崖自杀了”泪无声滑落,她伏在他肩上:“薛容,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薛容愣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扶起她,直视她的眼睛:“央儿,这是她的命,与你无关”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薛容,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我好像不应该让你来揭穿她,但我担心她被人利用害了舒依靠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他打断她的话,用力扶着她的肩膀,语气轻柔,“乖,别哭了,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孩子的。”
“舒夜他很伤心”最让她伤心的是他拒绝她的安慰他一定是在怪她,间接害死了秋若萱。
“再伤心也会走出来的,给他时间。”薛容语重心长的说,“舒夜是重情之人,若不伤心也不值得你爱了。其实他早就发现秋若萱不见了,但怕影响到你所以一直没说。光凭这一点儿,你就该相信他。”
未央沉默的点点头,心里却还是不舒服,就像结了个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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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这是花大人送来的安胎茶,请您每日午睡前喝了。”
花烟雨怔怔的看着阿香手里的药包,心里涌起一阵酸楚。花瑞泽不但有经商的头脑,还有当官的头脑,不过几日便与朝中官员熟成一片,连太子都对他剐目相看。有钱,还有势,花家再一次崛起娘家一硬,嫁出去的女儿也跟着挺直了腰杆。
阿香寻思了一下,解释道:“太医已经看过了,说这是难得的好茶,对娘娘很有助益。”
“知道了,你去回花大人,就说本宫谢谢他。”
“是。”
花烟雨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好日子竟然还得靠花未央如果不是花未央也怀了皇嗣,她哪里能够翻身斗地主这几日太子府异常的和平,就连蒋妃也极少到她眼前来晃悠,太子则是每日一次到他院里来坐坐,殷勤得就像刚恋爱时。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她都要相信他是真的爱她了。
爱么不过是看重她肚里这个胎罢了
爱情早已是天边的浮云,她涩涩的弯起唇角,对花未央的竟没以前那样讨厌了。
“睿王妃到哪里了”
“已经快到了青州,因为有孕所以走得很慢。”
“恩。”花烟雨点点头,“你把花大人送来的安胎茶分一半,找个信得过的快马加鞭给睿王妃送去。”
“太子妃”阿香错愕极了,嘴巴张成了o型。她从小就伺候在太子妃身边,太子妃对大小姐的怨恨她最清楚了,今个儿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花烟雨窘迫的摆摆手,叹息一声:“从前都是本宫错了哎,快去吧,小心些别让太子发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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