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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修祁已经濒临爆发点的情绪被秦妩的这一声压抑住了，他偏过头看了秦妩一眼，被对方眼底的镇定震慑了下，眯了眯眼，到底还是听了秦妩的意思，把剑收了回来。
“呵。”慕月短促的笑了声，“祁王殿下，还真是大度啊。”
“……”陵修祁墨黑的瞳仁几乎要把慕月五马分尸。
秦妩已经抱着小世子走了过来，淡漠地扫了慕月一眼：“慕丞相说的这么清楚，难道你还真的亲眼所见本王妃被抓了不成？”
“就算并未亲眼所见，难道祁王妃被抓不是确有其事？”慕月双手环胸，嘴角挂着笑，只是眼底半点笑意也没有，倒是真的担得起他笑阎王之称。
可秦妩却觉得，说他是阎王，还真是侮辱了阎王这个称号。
阎王虽然严厉，可有一点公平公正，可这慕月，心思不善，选中一个无中生有的点，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这样的人，还真是让人想要一点点揭开他的假面具，看看他到底是真的在笑，还是在算计。
“本王妃记得不错的话，有这么一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慕丞相身为一国丞相，却是听信坊间之言，却不知去确定，反而拿来这样的宴会上来谈论，那么，本王妃是不是也可以听信坊间之言，觉得也是真的？”秦妩嘴角弯着笑，淡定坦然的态度，反而让刚开始觉得先前慕月的话有几分真的臣子觉得也许那只是无稽之谈。
若是真的，祁王妃怎么可能那么淡定？
仿佛丝毫不受先前他的话影响，这样坦然的态度，让人觉得也许真的如王妃所言，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事。
“可本丞相也听过一句，无风不起浪。”慕月只是稍微愣神之后，就开始反击。
没想到这女人还挺厉害，竟然知道抓着这一点来反驳。
可他若是让她轻而易举三言两句就打败了，他也就不是慕月了，不是越国百年来最年轻的丞相了。
“是吗？”秦妩嘴角弯了弯，“那么，按照慕丞相的说法，本王妃是不是也该听信是七年前所言，慕丞相还未当越国前朝丞相的幕僚之前，为了一口饭，曾经受过别人胯下之辱？”
秦妩的话一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呆在了原地。
视线刷的全部都落在了慕月的身上。
慕月皱着眉头，眼神阴冷，可秦妩清楚地看到他眼神里那一刻，闪过的震动与难以置信，虽然只是一瞬间，秦妩还是看清楚了，她歪了下头，表情很是无辜：“慕丞相怎么不说话了？”
胯下之辱，这对于一个文人来说，是绝对的耻辱，以及一辈子的黑历史了。
若这是真的，那么即使慕月这个丞相是靠实力得来的，可为了一口馒头却能驱从与旁人胯下之辱，这也是少了文人的节气，绝对会为人所不齿。
“……”慕月的牙齿咬得咯吱作响，他嘴角一直挂着的笑容已经看不见了，目光凉薄地盯着秦妩，“无稽之言，祁王妃想要让本丞相怎么回答你？”
“无风不起浪哦。”秦妩笑眯眯地把他先前的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他。
“……”慕月咬碎了一口银牙，本来还能继续说下去的，可偏偏对上秦妩一双美目，里面皎洁如月，潋滟的警告与一些他看不懂的情绪，让慕月心里涌上一股烦躁。
这女人怎么知道？
为什么她会知道当年那件事？
“慕丞相要不要收回先前那句话呢？”秦妩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似乎他收不收回，她都无所谓的。
“……那至少，祁王妃要不要解释，你既然没被人绑走，到底去了哪里？”慕月咬牙，只是气势明显没有先前那么咄咄逼人了，带了几分探寻。
“本王妃去了哪里，这就要问问易王了。”秦妩的视线一转，落在了赵易身上。
“问小王？”赵易本来还真奇怪慕月的态度，他怎么突然就被这女人拿捏住了把柄了？还有这些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七年前的事情，为何这女人会知道？
难道慕月与这祁王妃有牵扯？还是说，他们先前就认识？
这祁王妃是苍澜国的人，莫非……
赵易不想还不觉得，一想，脸色就沉了下来，目光警惕试探地盯着慕月，像是要把他整个人看得透透的，剥下那层皮，仔细看看他到底有没有背叛越国。
毕竟，这慕月对过往的身份从来没提过，也从来没说过，他的过去就是一片空白，根本就没人知道。
顶多知道就是一个穷书生，可再详细的却早就被抹平了。
慕月这么精明的人，在赵易第一眼看过来时就察觉到了他的意思，气得脸色愈发阴沉，眯着眼看过去，赵易被看得身体僵了下，默默收回了目光，没再吭声。
他们的事现在不是讨论的好时机。
赵易看向秦妩，还等着她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什么叫做她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文武百官的目光以及擎帝的视线也都看了过来，秦妩这才缓缓开口道：“难道不应该问一问易王吗？这场仗是易王你的人带的兵，至于目的是什么，你真的不清楚吗？你与人合谋，想要害祁王的命，估计用计让祁王前去泠崀山，而你埋伏了两万人马，想要瓮中捉鳖，这难道不是真的？”
秦妩开口之后，宴会上的十几个副将顿时就想了起来，愤怒地盯着易王。
“原来那曹将军竟然是易王的人，怪不得一来就这么针对祁王与祁王妃，果然不安好心！”
“就是，明明泠崀山易守难攻，王爷过去救人的事也极为隐蔽，可突然就出现了两万人马，肯定是早就设计好的……”
“太卑鄙了！”
“……”
此起彼伏的话，让赵易脸色大变，尤其是对方都是武将，眼神凶狠，身上还带着武夫的血腥气，赵易吞了吞口水，默默拉了拉慕月，压低了声音：“快想办法啊！”
他可不想死在这里，这祁王妃竟然三言两句就把先前对他们极为有利的局势给扭转开了，明明是他们先发制人的。
这祁王妃倒是长了一张利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