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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当然了,忘了告诉你一件事了。莲嫔娘娘现在在我们这里。”秦妩看着护国公的脸一下子变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护国公下一瞬朝着他们这边的方向冲了过来,把牢门摇得咯吱咯吱作响:“你们抓了莲儿?”
“抓了她?”秦妩慢悠悠摇头,“非也,是她走投无路,我们收留了她而已,否则,她现在怕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即使这样,护国公也要指责我们吗?”
护国公瞪圆了眼:“走投无路?怎么可能?她就算是出了宫,为何不回护国公府?”
秦妩短促的笑了声:“为何不回去,护国公真的没想到吗?你跟了擎帝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性子,本公主就不信你真的一无所知。从你进了这天牢,你觉得,你还有可能出去吗?”
护国公不住的摇头,眼瞪如铜铃,“不,老夫不信,你们是骗老夫的……”
他喃喃自语,嘴上说着不信,可脸上近乎崩溃的表情。
秦妩猜到他大概也猜到了擎帝是什么人了。
寡情薄意,自私自利,斩草除根。
当没有威胁到他的时候也就罢了,可真的等有人威胁到他的性命,亦或者位置,那么这个人也就成了绊脚石。
擎帝怎么还可能把他留下?
不仅仅是他,还有他的家人,不斩草除根,春风吹又生。
秦妩可怜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喏,这是莲嫔给你的。”她朝护国公摇了摇。
护国公一屁股蹲坐在地上,茫然地抬头看她:“……”
“你可以选择看,也可以选择不看。”秦妩说着,就要把信收回去。
护国公扑过来,一把把信夺了过来,抖着手脚拆开信,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脸上的灰白之色几乎被绝望笼罩,他哑着声音急促的哭了声,“皇上……他怎么能如此做?怎么能!”
秦妩与陵修祁对视一眼,都没出声。
护国公白着脸,滑坐在地上,茫然地看着前方,双眼无神,须臾间,又迸射出一抹亮光,扑过来,抓着牢门,去够秦妩与陵修祁,“祁王祁王,老夫知道以前做了很多错事,可、可我护国公府的人都是无辜啊,求你们了求你们救救他们,老夫死不足惜,可他们不该这么年轻就死去啊……”
护国公老泪纵横,头发花白,身上穿着单薄的囚服,看起来倒是真可怜。
可秦妩也没忘记他为了杀掉陵修祁,不惜用火雷,“我们既然来这一趟,自然是打算帮你的。错,是帮无辜的护国公府的人,至于护国公,你做了这么多的坏事,大概也用不着本公主救了吧。”
护国公仰起头,看着牢房外面如沉水的秦妩,摇头:“老夫从进来的这一刻,就知道自己活不成了。也从未想过要背叛皇上,可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狠,连我的家人都不放过……”
秦妩不可怜他,擎帝是什么人,他比谁都清楚。
跟了这么一个主子,他应该早有预料,可偏偏他还抱着侥幸的心理,最后不仅牺牲了自己,连自己的家人也害了。
秦妩道:“那就最好不过了。”
她可不愿意还要费心思救他,即使能救,她也不救。
护国公抹了一把脸,“公主跟祁王要救老夫的家人,应该有条件的吧?”
“这是自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膳,本公主也没有理由白白帮你。”秦妩眯眼笑了笑。
“公主想要什么?”护国公哑着声音,垂在身侧的手拳拳握握。
“你帮擎帝做的这些事的来往书信,以及你禀告给擎帝销毁却没销毁的证物。”
秦妩一出声,护国公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管我怎么知道的,你直说换还是不换。这桩买卖,你并不亏本。”
秦妩朝前走了一步,陵修祁握住了她的手腕,秦妩摇摇头,陵修祁这才松开手。
护国公紧盯着秦妩,呼吸急促,“可我怎么知道你到底会不会救?”
秦妩乐了:“护国公,你听清楚了,现在是你求我们,你可以选择信,也可以选择不信。就像是你跟着擎帝,不也是一场博弈?可惜你赌输了。那么,你现在想再赌一次吗?也许,会赢哦。”
护国公的眼圈里都是血丝,他咬着牙紧盯着秦妩,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半晌,无力地垂下头。
秦妩嘴角扬了下:“看来护国公你是想通了。”
护国公嗯了声,“我败了,可我的家人是无辜的,祁王,老夫求你,一定要保全他们。”
护国公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泪纵横。
“那些东西在哪儿?”秦妩问道。
护国公说出了一个地方。
陵修祁抬抬手,暗卫一闪,很快就离开了。
护国公抬头,“公主可否告知,你要怎么救下我的家人?”
秦妩道:“等我确定了那些东西是真的,自然会告诉你。”
秦妩与陵修祁转身,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也不能离开太久。
在走出牢房时,护国公唤住了她,“公主,求你遵从承诺。”他重重磕了一个头。
秦妩没回头,只是侧过脸,“你只需要记得,我可不像擎帝这么冷血就行了。”
秦妩与陵修祁悄无声息的回到茶楼,小世子紧盯着沙漏,刚刚好漏完,他咿呀一声,抬起头,发现抱着他的人换了。
呜咽一声,乌溜溜的眸仁就四处乱看,秦妩走进来,换了人,把小世子抱过来,继续听说书。
解决了一件心头大患,秦妩心情很好,连带的小世子心情也好了起来。
不多时,暗卫就回来了,带回来一包东西,陵修祁打开,里面果然是这些年来擎帝与护国公之间的肮脏事。
陵修祁让人收了起来,道:“你打算怎么救护国公的家人。”
若是他们出面,就是直接告诉了擎帝,这件事是他所为。
秦妩抬起头,朝着擎帝的人躲着的方向看了眼,眯眼笑了:“既然擎帝是真小人,那么,我们也当一回伪君子好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