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沐瑶占了先机,蹿的比什么都快,本来秦妩买的苑子也没多大,很快就被她跑到了内院,于良追上了,却也已经来不及了。
冷沐瑶站在内院外,刚好有御医走了出来,冷沐瑶看到药箱,就皱眉,转过头,瞪了于良一眼:“秦姐姐是不是病了?你做什么骗我?”
于良被冷沐瑶瞪的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转过头,既然来了,也知道了,那只能让她进去了。
于良想,应该没问题的吧?
冷沐瑶也不等于良说话,直接就闯了进去,锦书锦画正打算去熬药,看到冷沐瑶,也没拦着。
冷沐瑶跑进去时,就看到陵修祁正扶着秦妩躺下,她风风火火闯进来,陵修祁看了她一眼,冰冷的目光吓得冷沐瑶脚步僵在了原地,弱弱唤了声:“秦姐姐,祁王。”
陵修祁没回答她,收回视线,让秦妩躺好了,替她掖了掖锦被,试探了一下额头上的温度,才道:“我先出去,稍后进来。”
冷沐瑶既然跑来了,她们应该有话要说,自己呆在这里也不合适,就找了个借口先出去。
秦妩点点头,陵修祁这才站起身,朝外走去。
冷沐瑶在他经过自己身边时,哈哈哈干笑了两声,陵修祁脸色不好,周身的气压也很低,听到冷沐瑶笑,看了她一眼,点了下头,就大步走了出去。
等房间的门关上了,冷沐瑶才感觉自己能喘过气,欲哭无泪,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祁王怎么突然这么凶了。”虽然以前瞧着也挺冷的,可也没这么冻人啊。
秦妩眼底有黯淡闪过,朝冷沐瑶招招手:“过来坐。”
冷沐瑶走了过去,却没坐在**榻边,搬了个矮凳子,坐在**边,压低了声音小声道:“秦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秦妩点点头:“嗯,病了。”
“严重吗?”冷沐瑶想到陵修祁的表情,顿时哑然。
看来应该是挺严重,她看祁王这表情,已经快把人给冻僵了。
秦妩笑笑,脸上没半点血色:“我身子骨挺好的,你不用担心。”
冷沐瑶想着她肯定是在安慰自己,忍不住握紧了秦妩的手,感觉到掌心里的冰凉,更确定了:“秦姐姐,我这才几天没出来,你怎么成这样了?”
秦妩没回答,拍了拍她的手背,转移话题:“你如何了?”
冷沐瑶身体一僵,随即恢复正常,摆摆手:“就那样呗,他娶他的,我还能拦着不让娶不成?”
就像是秦姐姐说的,她也努力过了,她即使真的去抢新郎,即使搅了那场婚礼,以后肯定还有别人。
而想到她以后不能光明正大的,像是过街老鼠一般,隐姓埋名,还要跟别人共侍一夫,冷沐瑶就觉得自己没这么伟大。
她受不了,她宁愿不要。
她低下头,额头抵着秦妩的手背,“我想通了,他不要我是他的损失,我已经努力了这么多次了,也差不多了。”至少以后再想起来,她不会后悔。
秦妩抬起冷沐瑶的头,认真瞧着冷沐瑶的眉眼,确定她是真的不介意了,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阿瑶,回苍澜去吧,这里不适合你。”
冷沐瑶耷拉着脑袋,像是斗败的大型犬,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你说,他怎么就能不为我考虑呢?即使他愿意争取争取……”她也许真的能为她改变自己的原则也说不定。
她那么喜欢他,可他却拿她和春水山庄的利益比,没有比这更伤人的了。
秦妩安抚地摸着她的头:“有些事,你还不懂,等再过几年,看多了,也就明白了。”
她能明白谢长鸣的身不由己,却也不喜他把事情都分的这么清。
感情感情,之所以感情,因为感情是个变数,它不够理智,它很冲动,可她在谢长鸣的身上,只看到了理智。
大概,只是谢长鸣对冷沐瑶喜欢的还不够吧。
冷沐瑶这些时日也想通了,这里也的确没她好留恋的了,她重新耷拉下脑袋,对秦妩认真道:“我知道了,等哥哥回来,我就跟他回去。”
秦妩算了算,大概从冷邵宸发现冷沐瑶不在,他回去处理完朝堂的事,差不多再有小半个月或者一个月就能回来了。
冷沐瑶想通了,心情也好了很多,看着秦妩的脸,忍不住道:“秦姐姐,你到底生了什么病啊,怎么脸色这么不好?”
秦妩摇摇头:“小病,没事儿。”
冷沐瑶知道她肯定是在安慰自己,要真的没事,祁王能担心成那样?
不过既然秦妩不愿意说,冷沐瑶也只当是不知道好了。
她想秦姐姐身子骨以前那么好,应该不至于真的有危险,她心一宽,就忍不住拉着秦妩聊得多了。
等陵修祁端着药碗进来时,就看到这一幕,虽然对冷沐瑶的到来打扰到了他们的相处。
可陵修祁知道她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也无聊,并没有开口赶冷沐瑶。
倒是冷沐瑶看到了陵修祁,直觉地站起身,唰的一下,动作太过明显。
冷沐瑶尴尬地呵呵呵干笑:“我出来的也挺久了,该回去了,秦姐姐,我改天再来看你啊。”
冷沐瑶说完,朝着陵修祁打了个招呼,就直接绕过他跑了。
秦妩撑着身体想坐起来,陵修祁把药搁在一旁,快步走过去,按住了她:“别动,药还是热的。”
他用锦被把秦妩捂了个严严实实的。
秦妩挣扎了一下,小声道:“热。”
陵修祁用额头蹭了蹭她的,发现没异样,才松口气,安抚道:“你身子骨不好,等好些了,再吹风。”
虽然房间里门窗都关严了,可陵修祁还是怕,他怕她的身子骨会一直这样坏下去,他怕她会难产,他这几日都会做噩梦。
噩梦惊醒了,他就睡不着了,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有过,虽然御医让他放心,可他怎么能安心?
秦妩没跟陵修祁再争,虽然热了些,可还是依着陵修祁躺在那里没动弹,目光落在不远处还冒着热气的药碗,道:“你怎么自己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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