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修祁握紧了她的手,耐心解释道:“可本王不放心他,他的心狠不是你能想象的。他已经知道孩子不是……所以,他绝不会留下这个孩子。”
秦妩知道他的担忧,可她依然不能让他住到隔壁去。
她在筹谋的这些事,不能让他知晓,他这些时日频繁过来,已经是不应该的。
可她默认了,但是,她不允许事情再继续往不好的方向发展下去。
这样对谁都没好处。
“可我看他并没有要杀我的意思,”秦妩放柔了声音,垂着眼,遮掩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你且再看看,若是下一次,他真的有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你再住过来?”秦妩抬起头,眸仁晶亮,里面攒动着温软的情绪,陵修祁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陵修祁想说不行,可对上秦妩恳求的目光,他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轻叹一声,把秦妩搂紧了怀里:“好,就依你。只是若是他下次再敢,本王也定不饶他。”
秦妩闭上眼,昏昏欲睡:“好,不饶他。”
可她也很清楚,看过自己的脸,凤擎天应该不会再出手了。
秦妩很快就睡着了,陵修祁站起身,朝外走去,面容恢复了冷漠。
于良上前:“王爷?”
“东西先都搬回去,这些时日,多拍些人守在四周,不要让别人靠近了。”陵修祁冷声嘱咐,面容森冷,幽幽望着前方,仿佛要把凤擎天抓过来吊打一顿。
“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于良转身,可还没等走出去,仆役前来禀告:“有人来访。”
“什么人?”陵修祁让对方声音放小。
“……是,是春月楼的人。”仆役头垂得低低的,陵修祁周身释放的低气压,让他心里忐忑不安。
陵修祁眯起眼,眼底有杀意浮掠:他们竟然还敢来?
陵修祁大步来到外院时,月姬正心神不宁地等在那里,看到陵修祁,眼睛一亮,单膝跪地了下来:“王爷。”
陵修祁森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她身后的东西:“你怎么来了?”
月姬头垂得低低的:“是、是主子觉得让秦夫人受到了惊扰,所以,派奴家过来送些补品给秦夫人。”
“拿走。”陵修祁锐利的眸光扫过去,压根不信他会这么好心。
月姬被盯得浑身毛骨悚然,头垂得更低了:“王爷,主子是真的后悔了,所以……”
陵修祁道:“滚。”
陵修祁话音一落,四周的暗卫唰唰唰把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
直指月姬。
月姬被吓坏了,她快速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了陵修祁眼底的杀意,脸色大变:“王、王王爷……”
“不要让本王说第二遍。”陵修祁凉薄地扫了一眼过去。
月姬再不敢多待,爬起来转身很快就离开了。
秦妩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睁开眼,就看到锦书锦画正担忧地守在一旁。
她坐起身,锦书连忙上前来扶:“夫人,你可吓死奴婢了。”
“这不是没事儿吗?”若非有把握,她也不会贸然前往,只是让凤擎天知道了那件事,怕是他虽然不会再对自己出手,也不会轻易把孩子放手了。
“夫人,要不就告诉王爷吧。”锦书眼圈都红了,今日真是太危险了。
她跟锦画瞧着她脖子上的淤青,当时吓得腿都软了。
秦妩摇摇头:“还不到时候。他呢?”
“王爷进宫了,说是皇上召见。”锦画拍了拍锦书的肩膀,夫人心里已经不舒服了,不能再给她施加压力了。
“嗯,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秦妩身上乏力,白日里出去一趟,虽然没怎么走动,可到底出了一身的汗,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能感觉到脖子还在丝丝的疼痛,却也无大碍。
秦妩沐浴完,坐在铜镜前,锦书帮她在身后擦拭着一头青丝。
秦妩瞧着铜镜里倒映的人,询问道:“外面是不是守了不少侍卫?”
锦画在一旁道:“至少有二十个。”
“嗯,你们以后出门时,要更加小心,不要让人跟踪了。”秦妩漫不经心回道。
“是,奴婢知道。”
“给萧将军的贺礼准备好了吗?”秦妩搭着眼皮,倦怠困乏。
“已经准备好了,是一把玄铁剑,相信萧将军会喜欢的。”锦画回道。
秦妩抬起手,掩唇打了个哈欠,房间外有动静传了过来,秦妩手僵了下,低声提醒:“王爷来了。”
锦画向后退了两步,锦书继续擦拭着头发。
秦妩看着铜镜,陵修祁推门走了进来,挥挥手,锦书锦画退下了。
陵修祁上前,拿过干锦帕,接替了锦书,望向铜镜,对上了秦妩昏昏欲睡的眉眼,俯身,压低了声音道:“困了?”
“嗯,困了。”秦妩又打了个哈欠。
“等下用了晚膳,就去睡吧。”陵修祁的脸贴着秦妩的,轻轻蹭了蹭,动作亲昵。
秦妩没有躲,“皇上唤王爷入宫做什么?”
不甚有意的询问,漫不经心,似乎只是好奇。
陵修祁也不瞒她:“皇上察觉到逍遥王有异动,让本王查一查他。”
秦妩讶异道:“逍遥王?他怎么会?不是说逍遥王不管事吗?时常云游?”
“只是表面而已,逍遥王暗地里做了不少事。”陵修祁笑笑,“别管这些了,你现在就好好把身子骨养好了,离临产没几个月了,若是有不舒服,就让锦书锦画去祁王府。”
“好,都依王爷。”秦妩搭着眼,似是很困了。
陵修祁擦干了长发,在她头顶落下一吻:“要是困得紧,本王抱你过去?”
秦妩笑了笑:“那我岂不是成了小猪。”
陵修祁喉间溢出一声轻笑:“无妨,阿妩是小猪,本王也不嫌弃。”
秦妩挑挑眉:“那要是小猪嫌弃王爷呢?”
陵修祁拦腰把人抱了起来:“那本王就守到小猪不嫌弃为止。”
秦妩乐了,抱着他的脖颈,脸贴着胸膛,若是一直都能这样下去就好了,只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该来的,还是躲不掉的,只是在此之前,能多待一会儿,已经是奢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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