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触摸旧情人的体温,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陈欣乐的脑海中在触碰的一霎那,一些过往的回忆渐渐浮现眼帘。酸甜苦辣,却更带恨意。她除了强忍着泪水,借着酒精的酥麻感软化自己,其它的她却做不了。
“真是意外,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是黄祁善先生请来的舞伴。如何?能够在如此受欢迎的人身旁,心里一定很开心吧!”
“魏先生是一直都这么认为?女人只喜欢呆在有实力、有权势、有金钱的男人身边?难道过去没有一个女人肯真心对你?”陈欣乐故意问道。她有时甚至不明白,以前的魏康雄,除了在学校的日子,可以说大部分时间就是粘着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他就变成如此物质化的人?还是他一直就是如此,只是自己太无愚蠢没有发现?
“这要怎么说呢?”魏康雄露出难颜之色,陈欣乐看得出他不想承认自己与一个贫穷女的悲惨人生。
“我们不提这些事了。难得从屋内跑到出来透透气,也不希望这外面的空气都变得浑浊了。”魏康雄泰然地道,虽然这些话的深层意识陈欣乐并不明白,但他还是温柔的对她浅浅一笑:“原本我是想一个人站在外面静静的。可是没有想到你也出来了,我觉得您应该进屋去邀请黄先生陪您跳舞才是。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能承蒙黄先生邀约。”
“魏先生说笑了,就我现在这个充满醉意的样子,也不适合同黄先生跳舞。而且事实上,黄先生并不需要我去陪他跳舞。”
“是呀,他有很多舞伴。的确不缺女人。就连我那刚入门的妻子,也是深深的为他所着迷。”魏康雄说到这里,也不知他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便一把将陈欣乐手里的高脚杯一饮而尽。这让陈欣乐诧异十分,他还是同过去一样像个孩子。不过,她也只能做到轻轻安慰魏康雄:“魏先生,您喝得这么急,小心喝醉了!”
“没事。只是不好意思,把原本是你的酒给喝完了。但是没关系,酒没了再倒就有;但是心没了,却怎么挽回也无济于事。”
“您到底是为何看起来如此伤心?”
“我伤心吗?我真是窝囊呀,真没想到你我素昩平生,却是如此的关心我?我该如何报答你?说真得……你长得很美……如果我们俩要是早一点相识,也许……就不需要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纠缠了……”魏康雄深情地凝视着陈欣乐,只见他轻轻挽起了陈欣乐肩上的秀发,因又感觉自己所说的话有些唐突,赶紧又补充一句道:“其实,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有这种感觉。大概是你的眼神与我过去的故人颇为相像,但是她没有你这么好命,她很可怜……可怜得让我都不敢再去提她。但是,你那清澈的双眼却又有她的影子……好奇怪呀,我在说什么呢?你就当我醉了在说疯话吧,我真觉得自己都语无轮次了。这场舞会要开多久呢?”魏康雄突然间又把陈欣乐推开,但下手不是很重,而是让她与自己保持一段距离,好让自己能够更清晰的看着眼前人。他怕看对了人,他恍然间竟然会有如此害怕看到这样一对明眸的双眼。
“魏先生……您,您怎么了?不舒服吗?虽然您说的话我不懂,但是……如果您难受的话,有什么我可以帮得上忙的,我愿意帮忙的……”
魏康雄的左耳一边听着陈欣乐给自己灌得迷汤,他努力再睁开眼睛凝视着眼前娇小的俏佳人,看清那鹅蛋脸与甜美的五官,如此倾城的容貌怎么可能是那平庸不堪的样子?她,确实很美。而她,确实很丑……
“出来吹冷风这么久,我都唐突了,还未请教姑娘真姓大名!”魏康雄终于对陈欣乐有了兴趣。而陈欣乐下意识地差点把真名真姓告诉他,最后只说了两个字:“陈欣!”却已让魏康雄的眼睛都睁得老圆了。
她知道,他是想起她了。但是,她还不想要他这么快就拆破谜底,所以在他惊讶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又扮起了无辜、可爱的样子,撒娇与不安地询问魏康雄:“怎么了呢?这个名字?不好听吗?”
“怎么会,很好听。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同我故人的名字颇为相似,让我一时间还以为你们俩有关系呢。”
“什么名字?这怎么可能呢?”
“的确也不太可能。不过,你与她的名字就差一个字。而且你们的眼神都长得好相似,让我都情不自禁地怀疑你们是姐妹,或者是亲戚了。”
面对眼前佳人坦诚的回答,魏康雄所站的距离稍微有些拉开了陈欣乐,他镇定的注视着她,觉得她全身上下都充满着迷。
“陈欣小姐家是做什么的?我很好奇怎么会成为黄祁善先生那样高傲之人的舞伴呢?”
陈欣乐虽然有些醉意,但当她听到魏康雄如此严肃的询问,她便知道对方开始怀疑自己了。也是,直接用名字作为自己的称谓还是太过冒险。但眼下,她必须要魏康雄相信自己不是过去一小公司的电话操作员,而是一改头换面,能够与他相匹配的女人。但是,要说自己是什么好呢?
“陈欣小姐的家庭跟我家族是故友之交。”正在这个时候,门庭外站着一耀眼四起的男人,他的出现很容易让魏康雄黯然失色,因此魏康雄对他时刻保持警惕。
“Sorry!不小心偷听到你们的谈话,只是下一段曲子突然很想邀约陈欣小姐跳舞。我那亲爱的王秘书站在门口很久了,他觉得自己不够资格打断你们的谈话,所以让我亲自过来邀约。陈欣小宝贝,你去了韩国留学这么久,不会忘记小时候我们跳的舞了吧!”
“啊?我什么时候……”陈欣乐想顶回黄祁善,说自己从来没跳过舞。不过黄祁扇对她猛地就是一媚眼动作,示意她什么都别说,只要稍微点头即可。
“另外,尊敬的魏先生,您的漂亮妻子也在到处找您呢。这宴会的谢幕舞曲也该是以你们俩为主角。我跟陈欣小宝贝可是副角哦!这舞曲若是没有你们来开场,大家也就无法愉悦的跳了!”
“这个……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黄先生前来提醒。”魏康雄转过身来,他的视角只有陈欣乐看得清楚。那是一种无奈与痛苦的神情。这样的表情是陈欣乐二次看到。而那早该遗忘的第一次,则是在公安局他与自己分别的情景。
魏康雄去邀请了任蓓雅跳谢幕舞。而那晚,陈欣乐的手握住的不是魏康雄,而是眼前正散发光芒万丈的黄祁善。
他悄然低头地俯身在陈欣乐的耳际边,用一种看破世间百态的口吻教导着陈欣乐:“所谓放长线钓大鱼。如果要复仇,就别太过急躁。你就是太急也太过天真,所以很容易露出破绽。听我的,就这样钓着他。然后往后你还有一段路要走。今晚回去就开始吧!”
“你……你要干嘛?”陈欣乐总感觉黄祁善嘴里话中有话。他时而像天边的天使,时而又像霸道的恶魔。尤其是现在,他全然不像之前温柔对待的他。
“当然是把你培养成上流社会的女人。竟然做了,就要做全套了。你呀,还缺少上流社会女人的自信与傲慢。”
“莫非男人都喜欢这样的?”陈欣乐嘟嚷着嘴问。
“傻瓜。不全是。但是,谁叫你中意的魏先生是上流社会的人呢!所谓的门当户对,就是讲求内在的气质,这可以用什么词来形容?臭味相投,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黄祁善的解释陈欣乐明白了。
“真是浅显易懂。”
那之后,陈欣乐就被黄祁善领回了家,在世人都向往的黄氏家族内学习礼义,学习膳道。当然,一开始前去黄家,一些庸人也都很不喜欢她,尤其是见她学习礼乐笨手笨脚的神态,更是十足的骂她野丫头。其中还包括黄祁善的同胞姐姐——黄祁梅。
“我亲爱的弟弟呀,你真要把这一个野丫头打造成名媛千金吗?虽然我听了她的故事很有感触,也很是对魏康雄的所作所为表示气愤,但你好心也不是这么好心法吧!当然啦,你是黄氏家族继承人,我没有理由去指责你的行为,但你也差不多一点,别被社会上低贱的女子所骗了。”
“放心吧!我亲爱的姐姐!陈欣乐不是那样的人。她很吃苦耐劳的。不信你就用你全力的功夫去调教她吧!”
“好吧!听你的就是。”
之后,陈欣乐跟随着黄祁善姐姐学习女人的气质与神韵,包括坐姿与餐桌礼节。这每套每节的标准都是极为严格的。可是,陈欣乐从来不喊苦也不喊累,甚至对黄祁梅也尊重有佳,这让黄祁梅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当然,陈欣乐每次在痛苦十分的时候,王秘书也都在一旁鼓励与加持。渐渐地,陈欣乐与黄氏家族也算是打成一片,成为黄氏家族培养出来的标准名媛。学会了插花,学会了茶道,即使乐礼基础不如人家从小就培养的强,但她也学会了几个吹奏乐器,像是葫芦丝、横笛、竖笛、笙、箫等;另外,也包括对艺术色彩的培养,在大厅上,还挂有她自己创作的抽象画油画作品。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可谓是苦尽甘来。黄祁善盯着桌上摆放的桌历,数着上天所赠予的日子边用笔划掉,直到划到一个地方,他便心中盘算默念起来:“时间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该是邀请拿到数字牌的家伙们来家里做客了。而本次会面的主题是:陈欣与魏康雄的零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