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敏感似乎是与生俱来。当一个人对某件事情极为占有之时,他便会疯狂,便会失去理智。人无端端地产生对未知世界的恐惧与求知,那种替代控制欲总扰乱一个人最本质最朴实的梦。
男人与女人的情感背叛,是不是有最大的本质区别?男人何谓状态才叫出轨?是与熟知的异性单独漫步在大海聊着天马行空,还是陪着异性去实现她所有的理想目标?甚至让你不惜一切代价,去换回她的一瞥一笑?
其实,陈欣乐回想自己与康康的拥抱,她的确没有过多的话与康康聊。康康就像是清朝年间皇帝临幸妃子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她慢慢地感受到深宫后院的冷清,也慢慢感觉到内心中的那份寂寥。
她每每望着康康离去的背景,心中那份失落感也渐渐清晰。
康康到底在学校做什么?他喜欢什么?有几次她想试着去尝试去报个夜校,进修学校,一起同康雄在校园当个大学情侣。不过,很快这种想法就作罢。一是魏康雄快毕业了,二是自己还有白天繁忙的工作。
她与他的距离,真得是越来越远了。为了拉近这遥远的距离,她让同事陪她下班后去买买漂亮的衣服,希望能为晚上的激情增添情趣。可惜,来到美丽的时尚外衣,她穿上那些高贵华丽的服饰,满脸竟显落寞与失望。
无奈下,她看着自己,镜中穿着华丽的女子,她根本不敢再多看一眼。那既不是圣女也不是女神,活活就是一只顶尖的恐龙。
同事摇摇头,丢给她一句真心的狠话:“脱下吧。果然不适合你!”
陈欣乐无感情地:“嗯!”了一声。轻描淡写,也快压制不住内心中的自卑。
她的确穿不了华丽的礼服,但是简装的休闲服却能衬托出她的年轻。毕竟是女人了,当镜中的女人站出来直迎面对,她才发现女人与女孩的区别,是那说不出的韵味与魅力。
“行了。欣乐,你今晚就穿这样去见你家的康康吧!好看!”终于从同事嘴里听到像样的话,虽然内心还有一点对那华丽礼服的不舍,回回转头,却也消失在某个街道之中。
她相信一位怀有公主梦想的女人,总愿自己穿上礼服时是美丽、高贵、典雅、大方,那是对一件衣服的尊重,更是对身为女人的骄傲。不知在何年何月,女人所附有的端庄贤惠的裙摆早已俘获众多绅士的芳心。
她穿得是最休闲的衣服,大概是因为朴实的关系,就这样同大学生打成一片。她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来到魏康雄的学校,也没有与他打招呼。
陈欣乐来到康康所在的宿舍楼下,等待着吃饭时间,他在短信回我说马上要去吃饭了。她也算好时间,从宿舍走到宿舍门口的时间。她只要一起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魏康雄,心中就不免感到幸福。她甚至四处张望从宿舍大门走出来的男生,她想一定不少男人觉得她是个花痴鬼。
等人是很耐人寻味的。等人也是一个考验,考验自己的心理承受压力。有些人不爱等人,那是降低自己的身份地位,迎接别人直接替他人方便,自己却要承受时间考验。
不得不说在陈欣乐与康康的亲密关系中,她的确是被支配的地位。她害怕康康放弃她,因为在这个关系中,她已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她已无法再有童真去迎接新一任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她试着发了短信过去,问他去食堂吃饭了吗?
但是,几十分钟也不见回应。
那一刻,陈欣乐有一种希望被抛空的感觉。自己做得努力也有白费的时候!奇迹是需要冒着风险的,没有风险就不能为奇迹创造奇迹,反之是习以为常之事。所以风险何其重要,奇迹与风险似乎成正比关系。但有一点,失望感会是反比关系。
她感到失望,甚至有那么点委屈与不甘。接下来内心便是团团怒火,想着眼下的男人是否欺骗自己,他不在宿舍,他为什么要欺骗我?内心中百感焦躁之心袭卷,如龙卷风似的把心脏任何一个角落扫得干干净净!
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再次拿起手机拨通康康电话,铃声未断,也宣告我的想法未断。女人的直觉,女人的戒心。那一刻她遇到了老钟,老钟面对她,很是尴尬。这两人原本是八干子打不着边的,如今却因一个人而相聚于此。
“你等小雄吗?他一早就出去了。不在宿舍。”
“他一早就出去了?去哪呀?”陈欣乐不安地询问道。
“上次烧烤时你应该认识的我的小妹——小英,他给她安排工作就去了!”
“安排工作?小英还好吧!”陈欣乐的问题让老钟露出苦笑,也许没有人告诉过他,他眼下所说的句句真心话,足可把一个女人的心射穿,射破,射得伤痕遍野。
“你真是找对男人,小雄这哥们很给力,给小英找了好工作,今天带小英去见他老爸了,估计有戏!到时候给小英妹子混个一官半职。不错!不错!”
“所以一大早就去了!而且还去见了……伯父……”她尽量控制好自己的嘴角抽动,那个抽动让她很不舒服,是一种无意识控制下的肌体反应,预示着自己正面临着一件破天荒大事,欺骗,带着初恋的女人去面试工作,即使要毕业,也还是想在职场上看到她?连她自己都未见到的魏康雄父亲,她竟然见到了!这可真是一句玩笑,开得太过离谱。
“那我到底站在这里,穿成这样的用意?小雄的电话,这些七七八八加起来,足矣验证一件事实,我就是彻底的笨蛋。”
“你叫……”老钟的确对陈欣乐的名字模糊,他根本就没怎么从小雄的嘴里说起眼前的女朋友。如今,只是对一个找小雄的女生表示欢迎罢了。
“其实你叫我的名字也没什么关系。我本来在小雄心里就是路人甲。”陈欣乐带似挖苦之味,但对象并不指示老钟,而是对眼前看不见的男人,还有这个社会,男人的虚伪爱情。“女人的直觉原来真得可行。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老钟!”
老钟那一眼大大的表情,他感觉自己有可能说错话。
可惜陈欣乐无力再继续站在他们宿舍楼下,进一步说是对眼下的学校一震恐惧。
“你骗了我,你忍心了。我什么都知道了。”那一条短信是彻底,也是一条对男人恨意绵绵,足矣让河川断流,碉堡顷塌,万世巨灭。如果真是喜欢她,又何必搭我下水?占了我便宜,我一直都有一个信念,那是与生俱来的。
自己是不是太笨,也太傻?一切都乱了套了?谁又会相信自己与一个本科的男生同居了四年,甚至省吃俭用的把钱花在一个富二代上?自己贡献第一次,照顾他,却换来另一个女人见父亲的待遇?这太滑稽,也太可笑了。
大概是接到陈欣乐的短信,也深感大事不妙,魏康雄打电话来了。
“喂!”
“喂,乐乐,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哪?我在你宿舍楼下,你没吃饭吧。都快一点半了,你这么认真?刚刚不是说要去吃饭的吗?我一直在你宿舍楼下,想给你一个惊喜!”即使知道事情真相,她还是希望所有的真相是由他嘴里坦白出来,而不是从老钟的口里说出来。
说白了是一种讽刺,让世人看看一个好女人所期待的惊喜叫你一个坏男人毁了。
“……”果然,康康没话接,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停默了半天终于说出真相。
“乐乐,我没在宿舍。”
“那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在文科楼呀,离你那远得很!而且你又不知道在哪里!”
男人说得谎话,总是要努力编下去。所以人最好别说谎话,当一句谎言出来,你便要用十句谎言,上百句谎言来弥补。说谎人有意思的是,一句谎言说到快戳底了,他却开始质疑:你不相信我还跟我在一起干毛线?再来质疑你的用情不专,再来质疑你一开始的本意就是不情好意,想让他出糗,说给他下陷。但说谎人其实没有明白,给自己下陷的就是你自己,那些谎言的理由已构不成理由,自然而然连自己都觉得荒唐、无趣!
“是这样吗?如果是在文楼大楼,老钟在我旁边。他会替我代路!刚好他想去接他的小英妹妹!”
但其实老钟已不在陈欣乐身边了。她说这些的用意只是更加激一步地刺激到他,虽然有点对不起老钟,让他莫名其妙地陷入朋友道义的危难,但爱情的确是自私的。
“……”又是一阵沉默。男人是不是只有理由卡壳了才有这样的时间来冷化自己?她也开始慢慢地也学会冷淡,像是看一个事不关已的戏与自己擦身而过。
接紧着电话断了线。她估计没错,他现在是立刻打电话去问问老钟说出的底细到底有多少,好看看还能不能圆谎。他不会怪老钟,因为是他自己没交待清楚。
陈欣乐想破魏康雄的慌。她要他明白,你现在正因另一个女人而欺骗最爱你的人。她一路边打听文科大楼在哪,一路边小跑,结果用了十五分钟跑到了文科大楼,路上还差点被好多自行车撞倒。
而这十五分钟,魏康雄大概也与老钟套好话,他又充满自信的打电话过来了:
“喂!”
真不知道电话为何一拿起来就是一个字。条件反射,所以再加一个字,变成两个:“喂喂”,来提醒对方从这个字来判断打电话人的心态与情绪变化。
“乐乐,你现在在哪?”
她没安好心地,轻描淡述地,努力平整自己那起伏不定之心,镇定地答了三个字,“文科楼!”陈欣乐相信他一定很晕,那是对他的一种抱负,对他欺骗的惩罚。但同时也是在惩罚她自己。
“所以……亲爱的康康,你在哪里?我来找你了!文科楼的确好远!”陈欣乐假装温柔的道。
“……”
他又是一阵沉默。
如果沉默能代表一个人说话,她也选择保持沉默。沉默黑洞洞地,可以是喜悦,也可以是惊讶,更可以是恐怖与害怕。
电话的两人,一个在左,一个在右,都在沉默中停息,更在沉默中消亡。一条线连着彼此,带着误解与埋怨,谁也不快乐。康康终于听出来,话中有话之意的乐乐,他听得浑不舒服,是自己伤害她,还是乐乐的句句带刺已让他陷入岳不群的角色?他迷茫起来,不知该如何继续说这通电话。
其实他不在文科楼。说来也讽刺,如今的他,竟然会在与陈欣乐第一次见面所在的日本料理店。但是陈欣乐不能过来。因为当时乐乐所坐的位置,如今是小英的座位。他现在正跟他梦寐已求的情人吃饭,陈欣乐怎么可以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