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喜欢大大的毛绒玩具,代表她缺少安全感。她们需要强大的力量在背后给予支撑,如果有一天,当这股力量消失之后,女性那脆弱的心将会被瓦解,从此便失去自我、迷失方向。她就不再是女人,而是一位徘徊在尘世的尸体。
但是欣乐似乎已经过了需要毛绒玩具作为她强大后盾的年龄,她甚至走在街上,看到有一些女人抱着超大的毛绒玩具时,她的心中便会产生不安的情绪,她觉得这些女人太幸福了,她们长得漂亮,长得可爱,长得年青,长得有资本,凭什么还需要一个这么大的毛绒玩具作陪伴?这完全就是在对像她这样一无所有的女人作显摆。
当然,她原本以为只有女人会这样,希望有一个强大的安全感;后来经过魏康雄的一番调教,她才知道,原来男人也会有这种空洞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并且他们在择偶的过程中,会比一般的需要更为向往。
那是欣乐发给魏康雄短信后的第二天。当时是清晨,天还蒙蒙亮,康雄便打来好多个电话给她。有一些还是凌晨几分打来的,这让陈欣乐有一种被受重视的感觉。如今,她正望着那在响个没完的手机,努力去思索自己到底该不该接电话。
“他会不会要我的解释?”
欣乐很希望魏康想会要这个无理的解释。因为只有女人说分手,男人还能死皮赖脸的跑过来,代表两人的感情还有救!
可是现实是真得很残酷,岁月的理性让欣乐一步步的去思考自己与魏康雄在一起的可能性。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成熟,甚至偶尔还带了点点的幼稚。尤其是,明明喜欢别的女生,却还要去赌气,跟其他不喜欢的女生保持联系。
欣乐试着回头想想那些他带给自己的浪漫爱情,如今突然都觉得像一团雾,像一团沙,可望而不可及,在沙陋从指间划过的时候,身体能感受到沙所带来的余温,却摸不透半粒沙子。魏康雄,其实并不适合自己。并不是他在保护自己,更多的是自己作为一个姐姐在努力地呵护自己的弟弟。是的,他就像是陈欣乐的弟弟,那是一种亲情关系,不是爱情关系。不然,当他靠近自己的身体,自己不会四处闪躲,而应该会是亢奋、紧张,想要去迎接他,而不是拒绝他……哪怕只是一点点肌肤的部位。
“我不能接电话……真不能接……”
电话的铃声使陈欣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她很想接起电话,但她又害怕自己会发疯,会害怕。她觉得她因魏康雄,精神正一步步的发生蜕变。
“康康,我到底该拿你怎样?你回答我?”
大概是陈欣乐内心中害怕失去,害怕自己面对一个人的煎熬,害怕孤独与寂寞,那是逼破自己进入另一个无情的牢房,在四面环墙的地方,她看不见人类的眼睛,惟独失去生命的痕迹,那将显得你是有多么多余的。
“默默无闻地陪在他的身边?这点我是做不到的。我需要一个圆满的结果。世人都需要,因为世人不是神仙,他只是凡人。”
空间中,只剩电话铃声的声音。
当一切事物都静止不动时,你会发现那个声音如似雷霆灌耳,耳里的鼓膜似乎要被轰炸开了。也许是陈欣乐内心对爱情的期盼,不然她不会这么在意这么一个简单的铃声。
“接吧,还能怎么样?凡是有因有果,这也是做人的根本。如果连第一次的恋爱都谈得如此,有因无果,那往后的恋情又岂有责任可言?”
她努力地抬起自己的胳膊,试着想接通魏康雄的电话,她从来没有这么紧张与忐忑过。也许我们就能点到为止,在感情还不造成彼此受重伤的情况下而止住刹车,不让两人的利益遭受最大损失!虽然她理解,那是一种爱情投资,如果她只需要找个感情替代品,自己的心或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男人占有保守的女人,只为了永远餍足对处女膜的虚荣心。只需要得到即可。
“喂,什么事?”一句调侃,一句轻蔑,一句不客气。
“乐乐,你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为何不接我电话?为何发那奇迹的短信?怎么这两天你变了这么多?莫非我的朋友跟你说了什么?”
“笑话。我跟你的朋友没有这么熟。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太多有关你的事?我们之间存在太多秘密,有太深的结没打开。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到底怎么了?”魏康雄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的脑袋,看来是比兴师问罪还要更远大的计谋。
“……”欣乐无言。无言的是自己明明要分手,为何还要解释地明明白白?可解释地明明白白,误会结清了,那情侣们为何还要分手?唯独一个答案可以很好地解答,感情就是道不明讲不透的东西。你看不见也摸不着,它就像雨,就像风,也像雾,也像雪……
也许只需要你一个神情,一点声调,一点身体反映,不需要这么明明白白,你就能陷入到爱情的漩涡中……
“你说话呀,哑巴了吗?你不能离开我。否则……否则我会……”在魏康雄紧张的挽留,那嘶哑般魅力的音调,陈欣乐觉得那是对自己无限的诱惑与渴求。她爱这种沙哑,爱这种期盼,仿佛那里有一位男人正对你充满幻想。
“真是讽刺呀!之前自己是有多么不情愿接到对方的电话。”
陈欣乐,你需要对他有一个很好的避开理由……
可惜,她怎么找也找不到那最好的理由。
“康康,我们的确不相配。我比你大这么多。我真得觉得像小英姑娘那样美丽、可爱的女人,才会是你最好的人选!”
“拜托,你别提她行不行?我跟她八杆子打不着边。你要我跟你说多少次,我现在爱的人是你!不是别人。你不要把你的想法老是强加到我身上!”
“别装了,行吗?上次吃饭的时候,我从你看她的眼神我就明白,你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是爱她的。你别再否认了好吗?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欣乐停顿了一下,她希望给魏康雄有时间去反应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我用了你的QQ,我已经知道那个无名一栏里唯一的QQ号,原来她就是蒲公英。你们过去有发生一些事……”
“你别在这里自己乱想了吗?什么一些事,我们过去什么事都没有。莫非她跟你说什么了?”男人的声音放大了许多。一种强有力的力量努力地在掩盖某些既定的事实,但女人不懂,女人想着男人的声音越大,做得越有底气,他就一定没有做错。
“没说什么。是你着急了?”
“不是。你别乱想!”
“那我们就分了吧。你该属于你们的理想大学,而不该属于这残酷的社会!”
“我不要。我只要你。我根本不计较你的年龄,为什么你不相信我?哪一次我们在一起,我有说过我计较你年龄吗?”
“可是,康康,你跟我在一起,你快乐吗?我们真得彼此有很多不一样:品味不一样,喜好不一样。你喜欢的应该是像小英那种甜美派的小女孩,而不应该是我这种天天上班,不会化妆,不会打扮,不懂时尚,十足的土包子。我问你,你真得是真心真意,喜欢带我这样的人去逛街吗?”
“你怎么就把我想得这般肤浅?小英再怎么样,就只是一个花瓶!”
“你怎么把你欣赏的女性称作花瓶?”
这是一个男人急于要与一个过去暧昧不清的女人划分界限,甚至要划分得干净。
而这样的话,竟然会这么让人想相信。女人其实就希望自己在男人心中成为那与众不同的唯一。而聪明的男人明白,要想让女人这么对自己专情,唯有否定天下的女人,才能获得这独有的专情。
魏康雄说穿了,在没有获得蒲公英的专情之爱,陈欣乐在他的心里依旧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