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小姐。好,我以后就叫你乐乐了!”欣乐再次傻愣地呆望着他,或者是陶醉在这个呢称之中。她就像是情窦初开的小鸟,心里那颗心顿时被孵化了。从到到大,还真从来没有人叫过她乐乐。
“其实我……我比你……比大,你这么叫好吗?”欣乐真不想提醒这既定的事实。
“不,你比我小。即使你实际年龄比我大,但你的心理年龄比我小,你就是比我小。”这样听上去,男孩倒真有些小家子的样,可是欣乐并不讨厌。她仔细地打量他,通过他坐直的身子,他的身高离她想象地是有些差距,觉得他不算太高,甚至对于南方男人还有些偏矮,但至少也比自己高了。而那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却有着经商男人特有的干练与冒险的精神,欣乐想起自己的老板也是长着这种脸,会不会生得这种脸就是一种福相?尤其是他还有着她一直向往与羡慕的光滑洁白的肌肤,她甚至相较之下,自己在他面前就显得相形见绌了。而且欣乐喜欢男孩的打扮,很青春,很阳光,那休闲牛仔裤可不是所有人都能穿着,至少在她的办公室,她所见的裤子都已是西装衬布了。
好吧。欣乐感到自己如此地评析他的样子,相必他也在细细地琢磨着自己。
唉!她甚至觉得其实自己是没资格化妆的。一位年过25岁、青春已不再的成年女人,哪有资格同年轻小妹妹争夺脸面呢?而且她还长得不漂亮。另外,欣乐还一直揪心,对方会不会在心里盘算,猜测自己还是不是处女?在欣乐的男人宝典里,他们普遍会认为:出了社会的女人,都早已非清白之身了。
突然间,眼前的男人发话了:“盯了我好久。盯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一下打醒了欣乐对他的想法,也弄得她很不好意思。
“呃……我去拿点寿司!这是我第一次吃日本料理。以前受父母影响,有那么一点点的排日,曾还发过誓不用日本人制造的东西!不过,他们的东西确实在某些地方做得很精致。像这个寿司一样,小小的,迷你的,非常……非常可爱……”欣乐努力化解尴尬。
男人倒有些呆愣地看着欣乐,是大概没想到一名上班族,竟然也能对一个寿司引发出深思的赞赏与情感。
“你说出来的话,真有趣。这是在赞美日本?”
“没有啦。我读的书不多,说出来的话如果有得罪,你见谅了。只是有这样的一种感悟。”
“你那是欣赏日本的某一部分文化与精神。或者说是现代日本文化的潮流。”男人给欣乐作了补充,他很欣慰一笑,这让欣乐很放心地去拿了吸引自己眼球的食物。
生鱼片欣乐不敢吃。对于生的东西。家里人给她的思想从来就是东西要煮熟才能吃。而且……她还是对那些生鱼上的真菌表示一点疑惑。最后她还是选择自己喜欢吃的肉松小寿司以及一些加了点玉米、海带的卷。
男人看着她所拿的,倒也没什么诧异,只是淡淡一句:“你可吃得真清淡!寿司老板如果天天面对地是你这样的客人,他一定很开心!”
欣乐望着他的桌,他的桌前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寿司,尤其还有三分之二的夹杂着生鱼,还有那绿颜色软呼呼地作为点缀。男人说那绿色的是“芥末”,少了它这些眼前的食物就失去美味,说它有画龙点睛的作用。
欣乐忍不住地吞了吞口水,这一小点的绿色像西洋片精灵吐出来的苦水一样的颜色,真有他说的那么美味?望着他迫不及待地夹着一个寿司,直接往那上面嘬,然后再点上几滴酱油,那一脸幸福的表情,让欣乐不知道是笑还是哭,感觉像是一个男人刚上完厕所,爽到极至甚至全身还忍不住地发起抖来,这样的表情,让人有一点想歪。
好吧。思想邪恶了。莫非他鼓励自己吃?是不是想看自己是否会像那些不入流的片子里的那些女人,那样情不自禁地进入另一种状态?
欣乐大概是因为这样的思想在起抵制作用,她开始觉得有一点点反胃。
“你吃呀?为什么不吃?很好吃的!”男人鼓吹着。
“我……我沾沾酱油就好!那绿色的东西,我暂时先不驾驭了。”
“呃……为什么呀?至少一小点吧!一小点就好!”被这男人如此殷勤地献上一点芥末,让欣乐只能诧异地呆望着。
最后在与他周旋的那一瞬间,欣乐竟然忘记他的真实年龄,仿佛自己是个小妹妹。而且是个充满淘气,想一点点调戏他,想跟他多说几句话,甚至还有那一点点地娇媚,以及想钻进他那温暖的怀抱的想法。
莫非是自己大概是多年未曾与男人拥抱过,所以开始渴望这样的拥抱。
那是一种爱,一种呵护。
“我……是不是……有点变了?”欣乐有那一秒钟对着他的体温发呆了一震……
“其实沾沾酱油也不错啦。人应该是要勇于挑战新事物,才会发现这个世界还有其他美好的东西。说起来,人是真得很伟大的,创造、发明,做些过去未曾有的不管是好的坏的东西,至少建立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份肯定与执著。这一点,也可以回答你今天下午问我的:‘什么是生活’的问题!”
听着他滔滔不绝地对欣乐讲大道理,欣乐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爱情就像这芥末一样,很容易让人想再次去尝,去想调战那一种味觉冲刺,那一种相冲煎熬,最后即使放下了,就依然回味它留给自己的味道。
欣乐好像都忘记眼前还坐着他。男人努力忍住笑容,只见他停下手中的筷子,仔细地打量欣乐脸上的每一寸表情。
“怎么了?我的脸上莫非沾到饭粒了?”欣乐不安地问道。
“哈!这个……没有。只是觉得你的表情,还真得有一点奇怪……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男人向前倾,深深地在欣乐嘴上留下他的芥末味道……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也许,他就是故意的。欣乐只知道他靠得自己好近好近……
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软摊了,她不可抗拒地两眼注视着他,他紧闭着双眼,一脸很是陶醉,欣乐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犯傻了,她在内心呼喊:“怎么会这样?这样太快了吧!这个可是我的(初吻)!”
接下来干怎么办?她不知道要不要像电视剧那样,给眼前的男孩一个巴掌?男孩大概是看欣乐没什么反应,甚至觉得她的吻很僵硬,只见他整个动作慢慢地缓了下来,最后一双充满疑惑的眼神努力地打量着欣乐。
他坐了下来,默默注视着她。现在这方圆几里的空气,都让欣乐有一种压不过气的感觉。她这是在对过去空白说再见吗?还是对第一次接吻充满喜悦?或者她现在必须逃离现场,好暂时回避这尴尬境地?
在几经纠折中,欣乐最后选择去卫生间避风头,她让冷水浇淋那发烧似的脸,好让自己的心境尽快平复。
“该死的呀,请别跳得这么快!这样我会以为自己在离死的边界不远了。天呀!怎么会这般让人喘不过气,激动无比?”
陈欣乐,你真是没志气。你的初吻就这样夺走了。还是被一个19岁的小弟弟拿了去,对方那是在跟自己调戏,你到底懂不懂呀?不知道矜持吗?你还真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欣乐对着镜子不停地乱骂,现在想后悔也无忌于事了。
但是……
“原来接吻是个很美的好事。”欣乐试着让自己的嘴努力活动活动,不希望它因为刚刚的触觉而僵硬。她感觉自己内心对此事有一种上瘾。“他叫什么名字?”原来,她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而自己竟然全部告之完毕。女人在爱情面前真是一个白痴!
“陈欣乐,你怎么这么愚蠢!只告诉自己的名字,竟然会忘记问他了?晕,你竟然会把初吻献给一位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到底是我犯贱还是他犯贱?陈欣乐,我都快不明白你了……”欣乐都快不认识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