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居然什么也没穿
翌日。
当清亮的日光透过半透明的薄纱窗帘,洒在雪白的床铺上的时候,桑雪终于从一夜的宿醉中醒来。
她整个身子都麻了,拼命的吸了一口气,浑身的血液才仿佛流动起来。
就在她想微微动动身子的时候,却发现有什么东西把她捆住了。
闭着眼睛摸了摸了那几乎阻碍她血液循环的束缚。
冰冷中带着一丝温热,柔韧中又带着几分坚硬。
是男人修长有力的胳膊。
“夏……夏煜翰……”
她沙哑的从口中吐出几个轻轻飘飘的字。
男人即刻起身,穿好鞋,去给她倒水。
在这期间,桑雪又缓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望向室内最明亮的地方……窗户。
露台上已经凋谢的绣球花,还有铺着几张落叶的长椅,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景色。
她在夏煜翰的公寓里,躺在主卧的床上。
懵懂的脑袋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事。
她在卧室哄孩子睡觉,然后给夏煜翰开门,他拿着自己的身份证和户口本,说要吃散伙饭……
然后呢?她发现自己再怎么也想不起然后发生的事了。
夏煜翰把水放在床头柜上,扶起软绵绵的桑雪靠在自己怀里,然后拿起杯子,
“喝水。”
在他低沉悦耳的声音诱导下,桑雪张开小嘴,接着他递到唇边的水杯。
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瞬间流入口水,然后从肺部扩散开来。
桑雪觉得,自己又能呼吸了。
她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真丝睡裙,正是昨天夏诺拿出来又被自己藏起来羞于见人的那一件。
再抬头看向已经起身离开的夏煜翰,居然什么也没穿……
两人昨天,难道就那么睡了一晚上?
这算什么?
散伙前的最后一夜吗?
她垂着头,十指插进发丝里,整个人显得虚弱无力。
这显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就在她好不容易整理好情绪,抬起头正想开口说“把证件还给我”的时候,就被走回床前的男人一把搂住,灼热的吻随即落下。
“夏煜翰,你放开我!”
她拼尽全力的抵抗,在男人看来却像是在勾引般的扭动。
“别动,再动我可不保证能把持得住。”
桑雪听着那轻柔中带着几分魅惑的声音,突然不敢动了。
不管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她现在可不想触发他冲动的开关。
特别是在她还头疼欲裂的时候。
男人一步一步的吻着她,由浅至深,直到发现她像死了似的躺着一动不动的时候,抬头不悦的睨着她说:“和我接吻那么痛苦吗?像受刑一样。”
桑雪闭着眼,语气平静,“再长的刑期今天也满了,夏煜翰,散伙饭咱们也吃了,把我的证件还给我。”
“好,先把衣服穿上,我在餐厅等你。”
在听到男人干脆利落的回答后,桑雪倏地睁开眼。
谢天谢地,他没有反悔。
她爬下床,护着身上这件薄飞飞的裙子,摸进了更衣室。
在四处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之后,她无奈从衣柜里挑了一件。
可是当站在穿衣镜前,看着身上一片片像猩红热泛滥一样的草莓,她气得直想骂三字经。
夏煜翰在餐厅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看着电视上的财经新闻。
西装革履的男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丝不苟、严厉苛刻的商人气息。
直到桑雪进来,冷硬刻板的视线才在她身上化为一池柔水。
桑雪穿着一件剪裁利落的湖蓝色衬衣配黑色长裤,衬衣的扣子一直到脖子根。
虽然这些衣服都是名牌,但是没有过于花哨的装饰,样式都很大方得体,穿在她身上,更是无一例外的合身。
她绕开男人让人脸颊发烫的视线,走到餐桌对面的位置坐下。
“诺诺和阿姨呢?”发现屋里出奇安静的桑雪问。
“我妈一早被接回别墅了,诺诺去了幼儿园。”男人语气平淡的答道,转过身,和她面对面坐着。
觉得可能连诺诺最后一眼都没看见的桑雪,眼角一下湿润起来。
不过很快,她恢复了理智。
“夏煜翰,那就不说废话了,把证件给我吧。”
男人手肘撑在桌上,双手握拳放在下颌的位置,大气而稳重的坐姿像一座坚不可摧金字塔。
看着她的眼神更是能直射进她灵魂似的,“那么想离开我?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
“没有了,没什么好说的。”
桑雪目光下移,想给自己的视线找一个落脚点,不然,她总是忍不住被他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吸引。
这时,她看见桌上的小花瓶里插着一只红玫瑰。
不大,小小的一只,很脆弱的样子。
这花是什么时候插的?
不是昨天,也不是前天,而且只有一朵……
就在她疑惑的时候,那朵花被男人从瓶子里抽了出来。
桑雪的心随着那朵突然离开水的残花,狠狠的揪了一下。
花朵离开连接土壤的根茎本来已经命苦,现在他,还要剥夺它苟延残喘的机会吗?
她看见那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把玫瑰放在一叠东西上,推到了她面前,
“这朵花是今天我在露台上发现的,可能那里正好是避风的位置不太冷,它竟然开了。
不过我看它的时候,一片花瓣掉了下来,我想它大概开不了多久了吧。
所以摘了下来,放进房间里,也许,它可以活久一些。”
“谢谢你。”
桑雪听完他的话,知道应该说他善良有爱心之类的,但是都没有这句“谢谢”能表达她此刻的心情。
如果他不把事实说出来,她还是会不明所以的为花鸣不平吧。
就好像他们俩一样。
她当初告诉了他事实和真相,他不信又有什么办法呢?
现在他说他信了,来求她原谅,可是……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去听了。
这件事上,其实两个人都没有错,只是凑在一起,就变成了一个“错”字。
桑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把快溢出眼角的泪吸回去。
察觉到这么做并没有什么用的时候,她把那朵玫瑰放在一边,然后迅速的收起证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