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次中转通道,三角小屋。
黑暗里,喰喰缓缓开口道:“刚刚遇见的持长刀的男子,你们认识吗?”
明妒道:“那男子乃是杀生门六堂中的一名副堂主,在之前的莲叶令牌抢夺之中,他们也曾获得过一枚,所以...很可能这次外出时,会一起随行。”
“也就是说,很可能他是如我们一般,只是另一个五人小队里的一员。”
喰喰沉吟片刻,眼中闪烁着诡异光泽,然后道:“我大概明白规则了。”
“规则一:从五人之中挑选最强者,以此为魇,来阻击其他小队。五人中杀魇者,将恢复一成功力。五人中残存者,若是三日不死,将自动回归,并回复一成功力。”
“然而,魇却是会成长的,换句话说,每一次它出现时,将会更强!如果我没猜错,应当每次出现则多恢复原主人的一成功力。”
明妒说:“这世间...竟有如此玄奥之事?姑且当做是真的吧,那么每次的魇都会不同吗?因为许多即便只拥有一成功力的人,水准也远超过单纯拥有技艺而内力缺乏的武者。”
“而且...当大宗师恢复哪怕一成功力,异气也会恢复,比如我...”
喰喰道:“是这样的,如果每支队伍里都存在大宗师的话,那么下一次大门开启,所有的魇都会重新更换。”
明妒道:“那么这游戏什么时候才是尽头呢?”
喰喰继续道:“规则二:待得剩余三十人时,便会共同抵御最强之魇,此魇将会是拥有原主人的所有力量,而相应的,灭魇者将获得功力的全部恢复,以及状态完好作为奖励。”
“规则三:只剩下最后十人的时候,魇就会消失,而最终的决斗将在这十人之中展开!并非是五对五!而是依然按照原本的小队序列,一直到最后!哪怕这个小队只剩下你一个人活下来,到了最后依然只是你一个人去面对最终的决战。”
“不要怀疑,即便你恢复了全部力量,但是面对无止无尽,每次出现都会状态完好的魇,你终究会被消耗而死的!”
“更何况,每次出现的魇,乃是另外剩余小队中的最强者...也许,你甚至根本无法战胜它!”
紫裙女子冷冷道:“真假姑且不论,你为何会知道的如此清楚?”
喰喰露出诡异笑容,淡淡道:“这不过是一种失传已久的、古老的游戏规则,名魇棋。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棋子而已。至于何人布局,又有何目的,我却不清楚...想来是那仙人做挑选之用的吧?”
她眼睛微微眯着,心里却藏了一句话未曾说出。
这也是旧日之魇的对弈战场。
以及最终的一条规则。
规则四:此战棋仅会在旧日之魇名号存在巨大争议时,才会出现,由双魇相争,胜者才拥有继承名号之资格。
几人再次陷入了安静之中。
应无音一言不发,他显然在养伤,回到小屋后,他已经恢复了原本力量,雄浑的内力,加之随身携带的一些压箱底的圣药,此时发挥了不少作用。
而那个叫做小尘的男童,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其中的凶险,则一个人躲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因此,明妒也是获得了一些调理的时间。
她的伤并不重,更多的,是在思考刚刚那神秘大头少女所说的规则,以及仅有一成功力的自己该在下面的战斗中采取的策略。
显然,她是占据了不少优势的。
因为即便再有魇出现,那也不过是只有原主人一成功力的魇,一成对一成,她并不惧怕任何人。
只是那两人为何要将这恢复功力的机会留给自己?
是出于团队精神,又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这倒是她考虑多了...
喰喰只所以想要将这一成的恢复机会留给她,只是因为当时并未确认规则。
魇棋规则多变,也许会加入小队三局两胜的规则。
届时,若是只有夏仁一人获胜,自己这边也会全部按照失败论处。所以出于提高平均水平的综合考虑,喰喰做出了这个请求。
夏仁静静盘坐在床上,大头少女将他大腿作为枕头垫着头,呼呼的睡了起来。
黑暗里,突然传来应无音的声音。
“那么不知我们之中,谁又是去狙击其余队伍的魇?”
然而没有人回应他,这个问题也许本就不那么重要。
除了夏仁面色露出古怪之外...
这个清秀少年摸着自家十三姨有些冰凉的长发,感受着丝滑触感,真是像个洋娃娃。
他自然是知道谁才是魇。
此时,在另一个秘境之中。
悬崖顶端,一个面无表情,瞳孔平静的清秀少年正迎风而立。
“小老鼠们,你们究竟躲在哪里?早点出来,早点解脱嘛,长痛不如短痛,反正迟早得死,躲躲藏藏的浪费时间做什么呢?”
“真是搞不懂你们的想法啊。”
在悬崖山体的一个缝隙里,一男一女正浑身发抖的躲藏在其中。
透过遮蔽缝隙的叶子,他们甚至不敢去看那个人,那个看起来也许和自家门派的徒子徒孙们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
或许...那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披着人皮的恶魔啊!
他们甚至屏气凝息,生怕那个少年注意到。
抵抗?
那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有人能与这少年对抗?
无论何等精妙招式,无论如何利用地形,甚至拿出压箱底的暗器...全部都无用啊!
即便,他们回复全部的实力,怕也不是这少年的对手,更何况现在内力全失呢?
“啊!”黄衫女子忽的尖叫一声,这是压抑不住的恐惧,而自然而然发出的声响,她原本颇为艳丽的脸庞此时竟有些扭曲,吹弹可破的皮肤也划满了尘土痕迹。
她视线里,那神秘清秀少年正缓缓随着蔓藤而下,然后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自己两人的踪迹。
山风冰寒,透着阴森,幸好是迎面吹来,所以她的这声音并未能传递出去。
黄衫女子忍不住深吸一口气,用来平静自己心绪,以防类似情况再发生。
她双手用力的撑着两边粗糙的山壁,山石的尖锐之处使得长期抵触的手掌,生出些疼痛。
如果能动一下,握一握手应该就会舒服多了。
可是她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