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傲低眉敛目,微微沉吟了一瞬,再次抬起头来时,他的眼底充满了坚毅的寒光,道:“找,且不能私底下的找,而是要大动干戈的寻找,动作越大越好,本王就是要让天下的人都看着,云儿是在祁国不见的,若是云儿在此期间遭遇任何的不测,祁国,绝对难辞其咎,云儿在宴会上的表现,倒是个不错的机会,是否是祁国度量狭隘,只是因为一次失礼,所以才会对云儿出手?本王也要让风炎自己尝尝,什么叫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南天傲也是说到做到,他们就是要大张旗鼓的找人,如今整个祁国乃至整个天下的人都知道,那个一举拿下文武状元的千云,这个被宸国皇帝极为看重的一品大臣,不曾想,竟会在祁国失踪,也难怪宸国那些人会那般的紧张了。【最新章节阅读.】
总而言之,千云若出什么事,那么南天傲便要将此地夷为平地,要让整个祁国为之陪葬。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宫冥俊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爷,东临公主求见!”就在此时,驿馆的前厅门外陡然响起方程的声音。
“东临公主前来,想必是有紧要的事与王爷相商,我暂且回避一会!”宫冥俊身份特殊,眼下局势确实不宜暴露自己,所以率先选择了回避,便起身窜出窗外。
“请他们进来!”
宫冥俊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南天傲便不动声色的说道,心中的焦虑早已烦躁不已,此时的他只是在强压镇定的不让人看出破绽,其实他此时的心里早就焦急万分。
不到一会,方程便邀着云鸯鸯进来。
“鸯鸯见过南王!”云鸯鸯款款走来,落落大方的行一礼道。
“东临公主不必多礼,也不知此番来找本王所为何事?”南天傲淡淡看着她,手中拿捏着茶盏的盖子,不温不火的问道。
云鸯鸯也不扭捏造作,毫不掩饰的说道:“宸国与东临向来交情甚好,本宫得知千相大人出了事,特赶来相助,南王若有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只要开口,我们东临绝对鼎力相助。”
南天傲点点头,“那就有劳公主了!”
不管东临出于什么目的而帮助他们,南天傲现在已经管不了这么多,反正他们正缺人手,宫冥俊又不可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帮他寻人,那么唯一就只能与东临合作,顶多欠他们一份人情。
两人并未多聊,云鸯鸯便告辞离去,按照南天傲的计策,派出了他们东临带来的人马,一块去寻人。
“果然好计谋!”
上了马车,回东临暂时所居的驿馆途中,云鸯鸯倚在软垫上,微微敛目的忆起南天傲的计谋,忽然只听得容轩在一旁淡淡的称颂。
“将所有的行动大白于天下,总比私底下进行要来得更加的有利,若是私底下悄悄去寻找的话,那么他们绝对找不到千云,但将事情摆到明面上来的话,即便是找不到人,却也能保证了千云的人生安全,*急了,风炎怕是也得放人。”
云鸯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一手撑颚的只是这么微微抬了抬眼眸,却没有答话,只听容轩继续在一旁说着。
而后云鸯鸯叹息,摆手道:“罢了,今日怕是不得安生了,容轩,去将那些人都唤回来吧!”
若不是父皇下令,这般偷偷摸摸的作风,哪是她一贯处事的风格,更何况,能让南天傲在意的人,恐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其心也好,其能力也罢,让她期待一下又有何妨,更何况,她对千云与南天傲这两人其实还是满有好感的,至少并不抵触。
闻言,容轩肃着脸,显然是有些不大赞同,“公主,属下认为不妥!”
云鸯鸯挑眉,俨然不悦,“为何?容轩,我以为你该是喜欢势均力敌的那种全力以赴!”
况且,这般卑鄙的做法,她实在是做不来。
“公主所言确实不错,这也正是属下所好!”容轩斟了一盏茶递给云鸯鸯,毫不遮掩的,继续又道:“对于千云,即便是属下不曾真正与其交手,但从她的气息之中,属下非常肯定,她的能力,绝非常人所能比拟,公主,日后此人必将是大敌,留之后患无穷!”
容轩的话是一点也没有夸张,他只是将自己心中对千云这个人的感觉说出来,从见过几面后,他便有了这样的感觉,若是他日战场为敌,那么必将是一大劲敌,这对东临一统大业,也将是一个极为难除的绊脚石,更何况,此人还是站在南天傲那边。
接过了茶盏,云鸯鸯眼底闪烁着自信的光芒,道:“我所希望的是,你与她能在战场上正大光明的决战,而不是使这般卑鄙的手段。”
“好,公主怎么说,容轩就怎么做!”容轩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对于一向自信的云鸯鸯,他是打从心底喜欢。
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势必要自己一人去承担,哪怕是皇上怪罪下来,他也只想要守护在公主身边,哪怕是以生命为代价,他也不惜。
“放心,我这般助南天傲,并不是不求回报,至少得回了一个人情,如若将来,我们东临有难,他南天傲必然也会相助我们!”似乎是看出了容轩的心思,云鸯鸯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笑着,眼中满是自信的说道。
这点,容轩是看得出来,可是他却始终还是有些担心,最后还是稍稍点头,表示了赞同。
在利益相争上从来都是互相利用,从不存在无私。
一日下来,南天傲的这一举动,无疑是在狠狠的甩风炎一巴掌,当真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
曾在千云那里吃了瘪的他,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心中难以言喻的怒恨,时时都想要发泄出来,还真是该死。
一向习惯半躺在软塌上的风炎,此时此刻竟端坐在太师椅上,冷冷的看着下面向他汇报的人,一双眼睛冒着森冷的红光,似乎时时刻刻都想要择人而噬一般,实在是可怕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