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姐想了想才道:“其实先生以前也做菜给你吃的,因为你口味叼,还跟着我学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厨艺。”
“左问?跟你学厨艺?!”俞又暖觉得有点儿不可思议,这人忙得脚都快不沾地了还能学厨艺?
慧姐点了点头。
“难怪你偏向他呢,敢情是入门弟子啊?”俞又暖笑道。
“小姐。”慧姐抱怨地叫了一声,“先生胃不好,外头的东西他吃不惯,他自己肯定没时间做菜,要不然你改天请他回来吃晚饭,我给他煲汤吧?”
俞又暖在想,不知道左问给了慧姐什么迷药吃,居然离了婚还这样偏向他。“你别担心他,今天我在超市里碰到他了,他正在买菜,而且他前女友也回到他身边了。你就别替他操心了,等着照顾他的女人排了好长的队伍呢。”
“小姐,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先生对你更好的男人了,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慧姐的话说得有些重。
俞又暖眼睛一酸,“慧姐,离婚是左问提出来的,他迫不及待想离婚,过去的事情我不记得了,但是我从你的话里能感觉出来,他以前对我很好,是我没有珍惜,把福分都消耗光了。我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他过得很好,你也替他开心是不是?”
不管慧姐多偏心左问,在她心底最重要的自然还是俞又暖,听了她的话未免感到难过,“可是,你和先生就不能……”在慧姐看的肥皂剧里,离了婚又复婚的夫妻可不少。
俞又暖摇了摇头,不想再讨论左问,“慧姐,你觉不觉得俞宅空荡荡的,太没有人气了?我打算过几天找人来把西翼装成婴儿房,再弄一个儿童乐园,你觉得怎么样?”
慧姐一脸被雷劈了的模样看着俞又暖,“小姐,你怀孕了,是先生的吗?”
“慧姐,你电视剧看多了。”俞又暖叹息道:“这位林先生你觉得怎么样?如果可以,我就想定下来,早点儿生个宝宝。”俞又暖摆了摆手,“不跟你多说了,我去花园里散散步。”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才相处了多少时间,居然就到了谈婚论嫁,生儿育女的地步了?左问用十年都没做到的事情,竟然让林晋梁几个礼拜就完成了。慧姐觉得俞又暖的情形十分不对,想了想,走到厨房里给左问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先生。”
左问此刻正在鼎和跟人谈收购的事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亮起时,他原本打算掐断,但是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后就站起了身,朝对方歉意地点了点头,拿着手机走了出去。
“慧姐。”
“先生,你什么时候有空回俞宅吃顿饭吧,我给你煲汤,你胃不好,一定要准时吃饭啊。”慧姐道,话里话外都依然还是将左问当成姑爷在看待。
“我知道了,慧姐。”左问道。
慧姐迟疑了一下,还是和盘托出地道:“小姐今天回来说,过几天要把西翼装成婴儿房,你能不能劝劝她,哪有人生大事这样草率的。”
左问闻言不语,过了良久才道:“慧姐,我还有事,先挂了。”
“哦哦,好的。”慧姐把手机收好,不管怎样,她总算是把话告诉左问了。再多的事情,也就不是她能管得了的了。
慧姐抬头望向二楼,轻叹一声,俞又暖是她从小带大的孩子,是个什么脾性她最清楚。她自幼丧母,和俞先生相依为命,但俞先生事业做得极大,陪伴女儿的时间难免就少。俞又暖从小就怕寂寞,怕一个人待在家里,身边不能离人太久,慧姐真怕被那姓林的趁虚而入了。
——
俞又暖继续保持着和林晋梁两、三天见一次面的频率,吃饭、打球、听音乐会,还去俱乐部骑了一次马,各种爱好都很合拍,关系也日趋稳定。
至于基金会的事情,俞又暖也算是完全上手了。
“俞小姐,左先生拒绝了我们七夕晚宴拍卖晚饭时间的邀请。”周清颜道,她是俞又暖自己掏钱请的私人助理。
俞又暖点了点头,本来也就没想过左问会同意,他惯来低调,如非必要,应酬晚宴基本是不参加的,更何况是拍卖他的晚餐时间了。
“不过他已经答应出席七夕的晚宴了。”周清颜又道。
“好的,我知道了,座位名单安排好以后,让我看一看。”俞又暖道。
七夕节是中国的情人节,虽然现在的人都流行过二月十四日的情人节,但是因为范丽君和她丈夫华先生就是七夕节那天结婚的,所以她对这一天情有独钟,也一直致力于推广中国的情人节。
华氏基金会每年七夕的定例晚宴——单身汉饭局拍卖会,曾经成功地促成了不少夫妻,也留下了不少佳话。
“又暖,你今晚穿得这样漂亮,是不是也想参与竞拍?”范丽君打趣俞又暖道。
俞又暖今晚穿了一件深v领的烟灰蓝透视蕾丝礼服,腰上一条细细的腰带,将她的优点全部都烘托得淋漓尽致,纤细的腰肢、修长笔直的腿。皮肤很白,在灯光下几乎呈半透明,一出现,自然就是全场的焦点。
“我也想捐点儿钱啊。”俞又暖笑道。
“你就不怕晋梁吃醋啊?”范丽君打趣道。
“据说吃醋是增进感情的最佳调味品。”俞又暖道。
范丽君笑了笑,抬眼就看见左问和他的女伴走了进来,问俞又暖道:“你去招呼还是我去招呼?”
俞又暖转过身,自然也看见了左问和他的女伴,依旧是上回那位“前女友”,上一次俞又暖对这一对璧人视而不见,而这一次虽然俞又暖觉得自己的心防坚强了不少,但她还是没有走过去,“丽君阿姨,你去吧。”
只是有些人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开的。左问的女伴端着酒杯朝俞又暖走了过来,微笑着点头道:“俞小姐。”
左问的这位前女友挺有气质的,近看皮肤也好,属于知性美女那种类别,穿的晚礼服和俞又暖是一个牌子,系列也相近,只不过她穿的是裸、色礼服,胸围也直接秒杀俞小姐。
“我叫王雪晴,俞小姐还记得我吗?我们几年前见过面,当时我刚回国,不知道左问已经结婚了,对俞小姐多有得罪,一直很想跟你道歉。”王雪晴的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
话虽然说得很好,但言外之意却是在挑衅。这一次俞又暖可再也不是左太太了,也就再也没有资格对她——王雪晴指手画脚了。
俞又暖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王雪晴,脑子里突然就出现了她伸手扇王雪晴耳光的画面,虽然只是一瞬间,可是俞又暖也能感受到自己心里的那种愤怒,当时甚至做出了不符合她教养的事情。
每当记忆的大门打开一个缝隙的时候,俞又暖的脑子就会开始抽疼,眼前画面纷乱,她站立不稳地往后退了退,伸手想扶住什么东西,哪知却刚好打翻了侍者手里的托盘,香槟溅了一地。
“又暖,你没事吧?”关兆辰跑过来从背后接住俞又暖。
“我有些头疼,扶我坐下。”俞又暖抓着关兆辰的手都白了。
王雪晴却冷笑了一声,“俞小姐现在不演泼妇,改演白莲花了?”
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所有人的关注都集中了过来,关兆辰扶着俞又暖有些焦急地道:“用不用送你去医院?”
“没事,坐一会儿就好了。”俞又暖的脸色发白,不过疼痛已经渐渐缓解,并不像上一次初见向颖时那样剧烈。
左问走过来的时候,关兆辰正扶着俞又暖去楼上的客房休息。
“怎么了?”左问问王雪晴。
王雪晴有些无奈地看着左问,“不知道啊。我就跟俞小姐说了一句话,她就这样了。”
“你说了什么话?”左问看着王雪晴的眼睛。
“也没说什么。”王雪晴道。
“你说了什么话?”左问再次问道,语气虽然依旧和缓,但态度十分坚决。
王雪晴整理了一下呼吸才开口道:“我就是跟她道个歉,当初我回国的时候并不知道你和她已经结婚了,给你们造成了一些误解,我一直欠她一个道歉。”
左问的唇角讽刺地勾了勾,王雪晴的这点儿浅白的心思又怎么够如今的左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