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才发现,他们的尊上竟然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不知是谁,竟有那么大的能耐,在一瞬间放倒了那么多的人,如果那人是要他们的性命,想来,现在的他也不会站到这里,想想,都是一阵后怕。
苑曦和倾瞳回到琉璃岛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而天暮烟早已等得没有了耐性。正欲出去寻找一番的时候,却终于看见从不远处缓缓走来的两道人影。
只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而且还在说着些什么,距离太远,听不真切,不过,她分明在师兄的眼里看到了他对他身后之人满满的宠溺意味。
两人就那么随和的走着,而且都是身着一身白色的衣裳,看去,竟是那么的和谐。
看到这里,天暮烟咬了咬牙,眼里的怒意一闪即逝,师兄怎能对一个才来几个月的人这么好,说来,倾瞳身份不明,而且还总是丝带覆眼,虽说容貌长得好看一点,可是师兄也不能对她那么好啊。
想想,师兄从来便没有对她这么好过,最多的时候就是与她说说话,而且也不经常对她笑。
犹记得父主刚将他救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似乎都被冻僵了,而她就躲在一边,不敢走上前去看。因为他的脸被冻得青紫,看上去尤为可怖。
所以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对他尤为不喜欢,躲在一边看了一会后,就匆匆跑了。因为她怕父主让她去给那人送药,而她直觉地不想去。
然而,尽管她已经跑了,可是父主还是将她拎回来了。美名其曰,女孩家比较细心,所以照顾那个人的重担就落到了她身上。
她端着汤药走在路上,一脸的不情愿,谁都可以送药,为什么偏偏要她去啊。如今,一想到那人被冻得没有血色的脸,她就害怕。
然而,当她推开门走进去看见床上躺着的人后,却是再也忘不掉那人的容颜了。迷乱人眼的容颜,怎么看怎么好看,她将汤药放到一边,然后站在床边细细打量起眼前的人。
她很庆幸父主将她拎了回来,不然,她就错过了眼前这么好看的男子。正在想着的时候,床上的人突然便醒了过来,只见他坐起身,然后往四周看了看,最后才看着站在他眼前的自己,眉眼微蹙,淡淡地道:“是你救了我吗?”
她一愣,没想到眼前人的声音也如此好听,脸颊微红,挠了挠头,道:“不是,是我父主将你救回来的。”
只见眼前的人在听完她的话后,点了点头,道:“谢谢,也带我向你父主道声谢。”说完,起身就欲下床。
看着眼前人的动作,她随手拦住他下床的动作,道:“你要去哪里啊?你不能走,你的伤还没有好呢。”说完,才似是想起什么,跑到桌子边将药汤端到手里,然后重新走回到床榻边,道:“呐,这是给你熬得汤药,你趁热喝了吧。”
可是正在穿鞋的人听闻眼前人的话语,却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边穿着鞋子,一边道:“谢谢,不用了。”虽说对方救了他,可是他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不走。
她看着眼前人的动作,心里一急,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挽留的话。父主曾经告诉过她,只要是仙一般就感觉不到冷,可是她却不明白,眼前的人为什么会被冻得失去意识。
按理说,他也是仙界中人,可是为什么他却会感觉到冷。正在想着的时候,“咯吱”一声门开了,她抬眸看去,便看到了父主正从外面走了进来。
眼眸一喜,瞬间跑到父主身边,然后将汤药放到他手里,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父主,他说什么也要离开,不如,你去告诉他,让他留下来吧。”
然而,还没等父主说话,身后就响起了一道惊讶的说话声。
“你就是闻名于三界的清原老前辈?”
清原捋了捋胡须,笑着道“倒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还能认识我这个老头子。”
手上一轻,抬眸便看到刚才还在穿鞋的人瞬间来到了她眼前,然后接过她手里的汤药一口气喝了下去,喝完后,朝站在她身旁的人,道:“希望清原老前辈可以收我为徒。”
这么多年,父主从来没有收过徒弟,可想而知,在听完眼前人的话后,父主并没有答应。然而,走的时候却留下了一句话:“不过,我看你骨骼惊奇,确实是块练武奇才,我能不能收你,还得看你的表现。”
最后,她便有了师兄,大部分修炼灵力的时候他们都会在一起,长时间在一起后,她才发现,师兄那人确实是个冷心冷清的人,因为她似乎从来便没有见他笑过。
不过,后来她也想通了,师兄既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定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她该理解他的。
想到这里,抬眸瞥向不远处的两人,冷心冷清嘛,现在,她在眼前人的身上,却是再也中找不见以前的那个师兄了。原来,不是他不会笑,而是看他会遇到那个让他开心的人吗。
仙主即位大典那天,她看着他坐在最高的位置对她笑,可是,她知道,那并不是他心里真正的高兴,因为,他虽在笑着,可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
还记得那天,她迫切地想知道关于师兄的所有事,所以,她不愿意大典一结束的时候就回天暮山。然后故意多喝了点酒,结果可想而知,她留了下来。
然而,事情并没有按她想的那样去发展,虽然她留了下来,可是关于师兄的所有事,她却是一概不知。突然想,自己只是她的师妹,有什么理由去问他那些事。
正在说着话的苑曦脚步一顿,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人,眉眼淡淡地道:“暮烟,你来了。”想想,距上次眼前的人来已经有四五个月了,不知今天怎么突然跑了过来。
倾瞳没想到眼前的人会突然停下来,一个没注意就撞了上去,随后脚步一退,在听闻眼前人的话后,用手摸鼻子的手一顿,没想到,师傅的师妹又来了。
天暮烟听闻眼前人的话,又抬眸瞥了眼站在不远处的两人,电光火石间突然想通了许多事。父主曾经告诉过她,爱一个人不能勉强,而他当初就是因为不明白个中理由,才会永远失去了娘亲。
那是父主第一次给她讲关于他和娘亲之间的事,还记得,平常总是笑笑嘻嘻的父主竟然第一次落了泪。然后,他转身看着站在他身后的自己,道:“暮烟,我知道你喜欢那人,可是,若他刚好也爱你那我无话可说,若是他不爱你,那就不要去勉强,爱一个人是不能勉强的。其实,爱一个人得不到,能在他身后默默祝福他也是好的,我就是明白得太晚了,才会永远失去了你娘亲,而我,不希望以后的你如我一样。”
想到这里,天暮烟抬眸看向不远处的两人,突然释然了,她努力过,然而努力过后没有得到,所以,她也不会后悔。只希望,在以后的生命里,师兄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个爱他如斯的女子,而且,爱他的心永远不会变。
恩,有时候就是这样,你以为放下很难,可是在一个不经意间的美好午后,你突然便释怀了,就如突然间你想通了所有的事,然后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事不过都是一念之间的决定。
天暮烟微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的两人,笑眯眯地道:“恩,师兄,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缠着你了,我觉得,或许我愿意与你成为更好的朋友。当然,也不是我不想当你的师妹了,我只是觉得,当你的知心朋友会更好……”
越说越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遂擦了擦眼角处的泪水,然后飞快地向琉璃岛外的方向跑去,跑了一截,还不忘回头挥了挥手,笑着道:“师兄,我今天还有事,下去再来找你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跑离了这里。
直到跑出了两人的视线,天暮烟才停下了脚步,如今想通了许多事情,所以心情似乎也变得很是惬意。她用脚踢着脚下莫须有的东西,然后慢慢往前走去。
无缘看着不远处慢慢走来的人,眼里的愤恨一闪即逝,真是拜眼前的人所赐,他的脸都快被他挠烂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师傅刚回来,眼前的人就要离开了,按他以往的观察,现在不是她该奋力粘着师傅的时候吗,为什么却要离开呢,莫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想到这里,遂淡淡地道:“真是难得啊,师叔这是要离开了吗?”
天暮烟听闻眼前人的说话声,眉宇微蹙,却并没有说话,径直走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只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瓷瓶扔了过去,头也不抬地道:“呐,这是解药。”
无缘接过眼前人抛过来的小瓷瓶,眉眼下意识微蹙,真不知道眼前的人发什么疯,遂道:“师叔,你这是又想拿什么毒药来害我吗?你说这是毒药我还信,说是解药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