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发现跟踪人
方明告诉大叔，他无意中发现，有人跟踪柏玲。
柏玲自从被调去当维修工后，常常是上班早，下班晚，生活规律一下子被打乱。因为自己不要孩子，所以结婚好几年了，柏玲还没有怀孕的迹象。
女同事们都替她着急，为她推荐医院、医生、偏方。她总是一笑了之，一心扑在工作上。别的女人结婚两年没有怀孕就着谎。柏玲结婚五、六年了，仍然还象个新娘子。天天快乐地工作，没有任何思想顾虑。这让所有的领导和同事佩服。
不论上班还是下班，柏玲只要站在厂大门口向左边一望，在百十米处的售报亭窗口，就一定会看到方明。这时的柏玲，心里总是热乎乎的，别提有多么激动。有这样一个老公真好，这是她一生最大的幸福。
在家里，在自己的二人小天地里，柏玲就象方明说得那样，她是个女人，是个妻子，她努力做的要象个高级**，满足自己唯一的客人老公的需要。更何况，自己从中也得到极大的快乐和享受。
其实，**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柏玲自己也不知道。她只是从小说中读到过。她是根据作者的描述，再加上自己的想象，努力去为自己的唯一客人－－－－老公服务。
不知为什么，有一段时间了，老公没有成双结对地接送自己，而总是和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且还告诫自己，在路上，既是走个顶头碰，也不要打招呼，就当作不认识。
“你这是干什么？”柏玲不解地问。
“我是受人之托，秘密调查一件事情。当然，也存在一定的危险性。所以，我不想让你受到伤害。”
柏玲一听，心里一惊。
“明，这样危险的事，你不能干，我不能没有你。”
柏玲口里说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方明，仿佛是有人要来抢似的。
“明，你是我的最爱，没有你，我这辈子可怎么过？”
方明说：“我知道。我是暗暗行事。自己不会有什么危险。不过，当我发现你有生命危险时，我会用生命来保证你的安全。”
听了方明的话，柏玲把方明抱得更紧。
也就是从那时起，一出家门，柏玲就不在和方明打招呼。但那会说话的眼睛，只一瞬，就表达了千言万语。
柏玲并不知道，方明所调查的事情，和柏玲密切相关。
这是方明和柏玲结婚后的第五个年头。这是个春暖花开的季节。
一天，快到中午下班时，方明和同事到西郊医院去看望病号。回来时正好路过柏玲工厂的门口。就顺便接柏玲一道回家。这是方明心中的暗自打算。在距柏玲的工厂还有200米时，方明一眼就看到柏玲骑着自行车，出了厂大门，向回家的方向驶去。
方明加快骑车速度追赶柏玲。刚刚走过柏玲厂大门口，背后一男一女的对话，却引起方明的注意。
“师傅，刚才下班走的那位女工叫什么？”
“她叫白牡丹。”
……
方明心头一惊。但他没有马上回头。而是在报刊亭前下了车。他假装买报，然后才抬起头向柏玲的工厂大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女人，正向着自己急匆匆地走来。她的两眼死死盯着柏玲行走的方向。这个女人面皮微微有些发黄，眉目清秀，那手却是雪白雪白。当她路过方明身边时，方明感觉到，那个女人有50多岁，可是，她的面容却没有一点皱纹，好象只有十七、八岁。
柏玲悠闲地骑着自行车回家，宁停三分，不抢一秒。这一安全意识，已经在柏玲头脑深处扎下了根。
细心的方明发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加快脚步，两眼盯着柏玲，但她必竟是步行，是跟不上骑自行车的柏玲的。
在光明大街和太行路的交插路口，柏玲右转弯上了太行路。这个跟踪的女人站定了脚跟，目送着柏玲南去。
她这时一摆手，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她身边。她的目光仍然盯着柏玲回家的方向。这时，方明骑车距她只有十米。只见这个女人一手拉开出租车的车门，一边说到：
“光明旅馆”。
她向太行南路望了最后一眼，然后才钻进出租车。
司机一加油门，出租车向东急驰而去。
方明带着许多疑问回到了家。柏玲已经把午饭做好。在饭桌前，方明反复打量着柏玲。心中说，这身段还是满象的。
柏玲笑着说：
“大中午，你别打我的坏主意。我下午还有好多活要干呢。”
方明先走到窗边，侧着身向外望了一眼。然后带着几度神秘的声音说：
“柏玲，告诉你个机密消息。这个消息不许跟任何人讲。、”
柏玲一看方明那严肃认真的劲儿，马上放低了声音问到：
“什么机密消息？”
“最近，有一流窜犯罪团伙来到我市，他们骗财骗色、无恶不作。他们还常冒用你家人的名义，打电话、传消息、捎口信，诱骗你上当。从现在起，你不论收听到什么消息、信息，都不能轻易相信。
“这个我知道。”
“不论是上班还是下班，不论谁约你到外面碰头见面，你都不可以一个人前去。”
“这个我也能做到。”
“还有，下班就直接回家。路上不论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你都不要过问，更不能贪图便宜去购买。”
柏玲点点头，反问到：“你调查的那件事是不是与这事有关？”
“你放心。我调查的事与这事无关。我不在你身边，最怕你轻信别人。”
“我都多大了，你还不放心。”
“是啊，陌生人说话，你能做到不相信。如果是多年不见的熟人呢？这样的人说得话，你怀疑不怀疑？”
“你要是这样说得话，那还真不好说。既然是老熟人，谁还会来诈骗呢？”
“你这就叫思想上根本没有设防。所以，有人在算计你，你把小命丢了，你都不知道。自己被卖了，还帮着人家数钱。”
“你这不是把社会看得一摸黑吗？”
“你没看，有的人出卖自己的灵魂，个别当母亲的把孩子卖掉，却说是被人绑架了。”
“这样的事太少了。”
“是的。从社会总体上看，这是个别现象。具体到当事人，他的命中率就是百分之百。”
“你的话很对，但如何辨别对方的话是真是假，这恐怕很难很难。”
方明看到了柏玲的菩萨心肠。他不无感慨地说：
“对好人行善，不图善报，但也不会受到伤害。对恶人行善，不光自己受到伤害，还会伤害到自己的亲人朋友。”
方明对柏玲提出了忠告。他更加关注那个莫名其妙地跟踪人。第二天下午，在太行南路，在柏玲上下班的必经之地，方明又看到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穿戴没有变，却又换了另一副面孔：
白里透红，眉目仍然是那样清秀，仍然是没有一丝皱纹。
工厂连着两天紧张地加班，方明不得不把自己的私事放一放。但他的心里始终关心着柏玲。柏玲也按方明的要求，在路上从不做任何停留。总是及时地上班，回家，两点一线。
由于连日地劳累，这天方明一睁眼，已经上午九点。柏玲早已经上班走了。方明坐了起来，习惯性地向外望去。只见窗外阳光明媚，对面小区的高楼插在蓝天里。空中飘着朵朵白云，仿佛是在大厦顶上放牧着羊群。
方明把眼睛收回，偶尔瞥了一眼自己的楼下，熙熙攘攘的建设大街。精神马上一振，周身上下再也没有一丝疲乏。
只见楼前建设大街的人行道上，那个曾经跟踪柏玲的女人，和一个穿着灰衣服的男人，正对着自己家的窗口指指点点，二人似乎还在争论着什么。而那个男人，一直举着一张报纸，几乎遮住自己的大半个脸。方明急忙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一个高倍的望远镜，悄悄地仔细打量外面这两个人。
方明手中的这个望远镜是同事小张的。半个月前，他们受单位委托，到西山里去参加一个同事的葬礼。返回途中，路过几处风境名胜。他们顺便登高望远，攀爬游览。借助手中的望远镜，他们对“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游客虚度三春景，寻春踏春进山来”是大有感慨。
方明总是最后一个观看景点。这望远镜就落在了方明的手上。他们本来约定，利用周日，带上孩子老婆再去游览一番。怎奈生产任务常常挤掉了正常的休息时间。
方明调整好焦距，把这个黑衣女和灰衣男，仔细打量一番。这个黑衣女人又换了另一副面孔，脸色洁白，和那双白嫩的手协调一致。只是那张脸和人的年龄不协调。这个女人不是经过整容，就一定是戴着一张假面具。在这一周的时间里，她已经变换了四张面孔。这只能说明，她是戴着面具。
这说明了什么？方明自己问自己。
说明这个女人怕被别人认出。准确地说，应该是怕被柏玲认出。
从年龄和身段看，她和柏玲……
方明想到这里，忽然产生一种危机感。他为柏玲担心，也为自己的小家庭担心。他太了解柏玲了。柏玲太善良了。所以，最容易被谎言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