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老板身边的隐卫魏骑!只不过这个魏骑杀了人之后并未回到言老板身边,而是迅速去找了另一个人复命。”
“另一个人?”白浅凝眉心微拧,又赶紧追问:“你可看清是什么人了?”
“那人坐在软轿里,根本看不清到底是谁,只是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是个年长些的男人。”
沉香回忆着当时的情形,那个声音好似还在耳边挥之不去。
听着沉香的回禀,白浅凝用指尖敲击着沙发扶手,喃喃分析道:“赵铁柱和刘翠萍是为了查赵奶奶的死才又去的县里,魏骑在这个节骨眼动手,事情的真相一定与他背后那人有关。只是不知道言陌泽日日和魏骑在一处,是否有所察觉。”
“或许言老板已经有了警觉。”沉香回忆起赵铁柱刘翠萍遇害前一夜的事,又道:“近日魏骑和言老板好似有什么争执,言老板有事也多半不会再吩咐魏骑去做,到是那个软轿中的男人身边的隐卫与他交往频繁。”
“你是说那个人身边也带了隐卫?”
“没错,我虽没和他们交过手,却能感觉到他们绝对不是泛泛之辈,功夫手段也绝不在魏骑之下。”
“那你可记得那些隐卫的穿着和魏骑有什么区别或相似之处?”白浅凝心底暗暗有了某种猜测,但也不敢妄下定论。
沉香听她这么问,到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暗卫大多都穿墨色夜行衣,为了行事不露痕迹,脚底的靴子也都是特制的,衣裳上比较不出什么太大的区别,但鞋子的秀样却都暗藏了各势力的图腾。如果我没记错,那两个人脚上的靴子图案好像和魏骑的十分相似,不过绣线的颜色却并不相同。”
“我记得言陌泽曾说过魏骑是自小.便进了言家的,他身上的本事也都是言家一手培养出来的,莫非......魏骑背后真正的主人正是言家的某个德高望重的人,或者说......言家家主。”
白浅凝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可动机是什么呢?以言家的势力,可说是富可敌国,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他们不满足的,需要月月在这车池县滥杀无辜来泄愤呢?
白浅凝想起赵奶奶脖颈上的牙印,更是觉得不寒而栗,什么样的人会动不动啃别人脖子,莫非言家还养了只吸血鬼不成!
“查,必须得尽快查清魏骑背后那人究竟是谁!”
白浅凝打定了主意,却又担忧的朝沉香道:“只是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这些年的月圆之夜车池县里零零总总死了上千人,为了隐藏真相,那些人只怕已经丧心病狂,无所顾忌了。”
“嗯,属下明白,即便为了那些枉死的人,我也要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还他们一个公道。”
沉香说完便站了起来,准备再次进城。可腹部突然传来一阵闷痛,让她止住了脚步。
“怎么了?”
白浅凝见她眉心微蹙,用手捂着小腹,便拉过沉香的手替她号了脉:“哦,你癸水来了,这两日还是好好休息,换连翘去吧。”
白浅凝拉着沉香坐下,一面说一面走到灶台边切生姜,预备着给她熬一剂红糖生姜水。
连翘便也赶紧应下来,拍着胸脯道:“对,还是我去吧,你好好休息几日,自从那年你跳进冰窟窿救人,往后每次来癸水都疼得厉害,真该让白姑娘给你好好调理调理才是。”
“你每次来都疼得很厉害吗?”
白浅凝听了连翘的话,便转头问沉香,见沉香点头,便又赶紧道:“你这丫头怎么也不知道跟我说呢?女儿家的身子最是娇贵,你即便自小习武,身体底子好,但这来癸水的疼可不是忍过去就行的。过会儿我仔细给你瞧瞧,熬两副药喝下去,再慢慢调理才行。”
“可是......”沉香站起身,想说她没那么娇贵,可以继续去县里查探言家的事,却又被连翘按回道沙发上。
连翘无奈的瞪着她,假装生气的质问道:“你是不是小看我,觉得我去肯定什么也查不到?你放心吧,我很快就能查出端倪。”
“我不是这个意思!”
沉香见连翘生气,只能拉着她也坐下来说道:“我是想着白姑娘每次来癸水都和我差不多时候,你要是走了,我们这两个不能碰冷水的,可怎么洗衣做饭呀?对了,白姑娘癸水应该也来了吧?”
沉香问着话,又看向白浅凝。
白浅凝暗自算算日子,好像自己的月事确实昨天就该来了,可是现在还没动静,该不会真的......
她站在灶台边愣神,模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心底却不禁有些慌乱,手也不自觉的朝脉搏探去,距离山洞那次才过了半个月,脉象稍有异常,但还不能确定,只是她难免觉得忐忑不安。若是真的有了,只怕自己便不能再追去找战千澈了。毕竟战场那地方刀剑无眼,这是她与战千澈的孩子,她必定要让孩子平安健康的来到世上。
熬好了红糖生姜水,白浅凝盛了一碗递给沉香,才又开了口:“既然如此,这事便先放一放,过两天我亲自去县里一趟,言老板先前帮了我不少,魏骑若真的是什么危险人物,我总得提醒他小心些才是。”
“也好!那......主子那边......”
连翘是想问她还是不是仍旧不死心,想去找战千澈,白浅凝自然也明白连翘想问什么,便摇摇头,下意识的将手抚在小腹上,说道:“暂时不去了,我们先在村里待几天,到时候再做决定。”
“哦,好!如此便好。”
连翘终于松了口气,和沉香对视一眼,两人都释然一笑。不管怎么样,主子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一半。
只要白浅凝不立刻追去,她们便有办法让白浅凝找不到战千澈离开的路线,然后直接将她带到战千澈交代的那处村落去。
翌日
一大早,连翘便去村口和陈铁牛他们交接物资钱款去了。
白浅凝站在灶台边给沉香熬药,沉香的身子是寒气侵体,必须悉心调理三个月才能痊愈。只是这汤药是一副十足十的苦方,药味顺着门窗飘出去,熏得沉香顿时就不好了。
她忙跑进来求饶道:“白姑娘,这药闻着都那么苦,喝起来还不得熏死人了,我看我还是继续疼着吧,习武之人这点疼还忍得住。”
“那可不行,难道你往后不想嫁人生孩了?这寒毒之症不治好了,只怕很难怀上孩子。”
白浅凝这话半真半假,还真就把这小丫头唬住了,但凡是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谁没想过嫁个如意郎君相夫教子的呀,即便是身为武婢出身,也不会例外。
沉香听了白浅凝的话,果然脸都被吓白了,她看着药罐里咕噜咕噜翻滚的汤药,只能暗自咽了咽口水,不打算再挣扎了。
正在这时,小豆丁带着小汤圆跑进来了,边跑还边喊着:“娘亲,娘亲,外头那个人要来抢我娘亲了。”
“什么人?”
沉香条件反射般的做出戒备状态,而后便立即跑出门去查探。
而就站在窗边的白浅凝却是一转头便看到了窗外白衣翩翩,带着清朗笑意的言陌泽就站在院外。
或许是确定了来人身份,沉香很快便又走进来,掩上了门,嘴里还不忘朝小豆丁嘟囔一句:“还真是来抢你娘亲的。”
小豆丁半懵半信的跑到白浅凝跟前一把抱住她大腿,满脸认真的朝沉香道:“娘亲是我爹爹一个人的,沉香姨娘快去把那人赶走,不然爹爹回来该没有媳妇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