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钰来到秦桧的书房前面,只见小春正在为门前的鲜花浇水,看见他来了,就放下喷壶走过来,说道:“你现在才来啊,老爷在里面等你呢!”
“呃……秦大人的脸色怎么样?”张钰试探着问道。
“什么脸色?”小春一脸迷茫,“他很好啊,跟平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啊。”
张钰又问:“他没有生气吗?”
“生气?没有啊,他为什么要生气?”
张钰十分奇怪,心道:“难道我错怪了小郡主?她其实并没有告我的状?”
“他在里面等你很久了,你赶紧进去吧!”
“哦,好的,我这就进去。”
张钰上前轻轻敲门,听见秦桧在里面说道:“进来吧。”声音平和,跟往常一样。
张钰登时放心,推门而进,叫了一声:“秦大人。”顺手轻轻将门掩上,走到书卓之前。
秦桧正坐在椅子上看书,见他来了,合上书本,微笑道:“小钰,你的面子倒是大得很啊,让我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真是对不起,秦大人,我下次一定准时到的。”
“哈哈哈,你怎么不急着解释解释呢?”
“迟到就是迟到,没什么可解释的。秦大人,你罚我吧,就罚我三天之内劈一百担柴好了。”
“一百担?照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这临安城中岂不是无柴可卖?到时怎么办啊?每家每户都来我秦府买柴啊?”
“哦,那这个行不通,那就不如暂且记下,暂时别罚了!”
秦桧哈哈大笑,笑骂道:“你这个鬼灵精,果然聪明狡猾。”
张钰看见他大笑,暗暗吁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时才完全放下。
“小钰,不知不觉你已经在秦府待了四年啦。在这四年里,你觉得我待你怎么样?”
“秦大人待我恩重如山,不仅供我吃住,还让我向赵女侠学习剑法。这个恩情我真是一辈子也报答不了!”这些话其实也不全都是谎话,秦桧能让他在秦府里住下来,免了他继续在江湖中漂泊受苦,张钰还是十分感激的。
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本来是江湖上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孩子,谁知道却进入了临安城中除了皇宫之外最豪华的府邸,结识了疼爱自己的吴爷爷,义薄云天的韩世东,还有高贵美丽又刁蛮任性的小郡主。有时候一觉醒来,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每每想起从前在江湖上任人欺凌,任人打骂的岁月,都会产生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倍感世事的无常。
“你真的是这样想的?”
“那还有假吗?秦大人,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尽全力去办好!”
“好,”秦桧的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神色,随即满脸笑容,非常高兴地说道,“我这里还真有一件事要你去办,我想在秦府的所有下人之中,也只有你才能把这件事情办好了。”
“秦大人你太夸奖我了,”虽然知道秦桧要自己做的事多半不是好事,但听他说只有自己才能做到,也不由得有些得意,很想知道是一件什么样事,“我什么都不懂,但既然秦大人吩咐,我一定尽力去做。不知道秦大人想要我做什么事呢?”
“我要你住进皇宫里,帮我打探一些事情。”
“住……住进皇宫?”秦桧的语气甚是平淡,但却让张钰大吃一惊。
“对,”秦桧丝毫没有理会张钰吃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说道,“这段时间以来,我在朝廷中的势力有所下降,是因为有奸臣不断地向皇帝进言,说我的坏话。这些奸臣结党营私,共同对付我,他们的势力不容小觑,何况我对他们的内在关系一无所知,实在很难应付。所以我要你住进宫中,替我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有什么特殊情况及时向我汇报,那么我对付他们,胜算就大大的增加了!”
张钰恍然大悟,“原来是要我做探子来着!”本来是极不情愿为秦桧做事的,但想到能住进金碧辉煌,巍峨壮观的皇宫,也觉得挺好玩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连忙问道:“监视大臣倒是好办,但我怎么能住进皇宫里呢?不会是要……”
“你想到什么啦?”秦桧满脸笑容的问。
“我从前只听过两种人能进皇宫里的,一种是绝世的美人,进宫去给皇帝当妃子;另一种就是太监。那我当然不是美人了,那这……”
秦桧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是美人也没关系,不是还有第二种方法嘛!当美人不容易,当太监却是不太难!”
“不行不行,”张钰吓得连连摇手,连声说道:“这可千万使不得啊!秦大人!我还没娶老婆呢,怎么能当太监!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急得他满头大汗。
秦桧哈哈大笑,“好啦,用不着你做太监。要进宫也不是只有这两种方法。宫里除了宫女太监之外还有侍卫啊。在整个临安城里,负责宫外安全的是巡防营,而负责宫城安全的则是禁军。禁军里专门负责后宫守卫的是御林军,也是最容易接近皇上,最容易监视大臣们的岗位。所以,我决定送你去御林军。”
“哦!”张钰听完,总算吐出了一口气,“秦大人,你刚才差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非当太监不可呢!原来是要去御林军啊,那没问题啊!”
“御林军共分为四等,第四等是蓝翎侍卫,是位分最低的,接着是红翎侍卫、紫翎侍卫,最后才是御前带刀一品侍卫。你刚进去的时候,只能是最低等的蓝翎侍卫,当然不能马上接近皇上,但你尽管放心地待着,后面的事情我自有安排。”
“是。”听到只能做最低等的侍卫,虽然万分不情愿,但也只能点头了。
“好了,你去收拾一下,晚饭之后就可以动身了!”
“啊?马上就走?”
“恩!迟走早走还不是一样?晚饭后你就来找简管家,他自会安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