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琳前世今生里总有那么几个令她害怕和憎恨的人物她永远也忘不了
排在第一位的是她的亲生父亲文元上辈子她活得单纯平淡真正耿耿于怀也就只有他的父亲万幸她亲眼见证了他的死亡
重生之后才短短十几年她所看的与所经历的比起前世不知要多精彩繁华也更波折疲惫
而让她陷入痛苦境地的也就三两人而已竟都出自于同一个家族这样的巧合让她感到很荒谬可笑
秋琳站在二楼的栏杆前看着下面的女人如是想到
十年的时光似乎没有在这个女人脸上留下痕迹尤其当她的目光划过自己时眼里的似笑非笑以及弯曲嘴角旁的冷意
原来她是奥利波莉耶伊曼亚瑟文的亲姑姑
碧丽耶说的没有错秋琳被迫来到这里却没有受到任何打击她被安排在城堡中最好的房间如果不是上锁的大门与守卫的仆从她会以为自己只是来做客的
一连两天秋琳只呆在房间里她的夏伊艾德琳的亲生父亲耶伊曼家族…这几样占据了秋琳大部分思维足以她困顿焦心
秋琳有种隐隐约约的感觉她好像陷入某种纠缠的家族恩怨里不止是她还有亚瑟文斯特和夏伊
碧丽耶再没出现过亚瑟文的父亲倒是来过两次不回答她任何关于艾德琳亲生父亲的问题科菲勒好像有意对秋琳提起那个男人却又要吊起她焦急的心与她连没有多余的对话都没有秋琳感觉到他似乎是在观察自己外表或者其他那种充满审视性的目光仿佛在估量她的价值笔趣阁.
至于亚瑟文自从那天傍晚之后秋琳再没见过他也许是不敢面对秋琳的厌恶没有脸站在她面前吧
今早一个女仆把她带到二楼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楼会议大厅的全景(更多文字,就来笔*趣阁.十数个或老或年轻的人坐在一张圆长的桌前
和公司的董事会一样他们正在举行某种家庭会议那个曾经残忍到要毒死她的女人就坐在最前方的座位背对着一副古旧的油画画面褪色的厉害似乎画着纷乱的战场秋琳看不清但它旁边还有一块镶金的圆木用法语雕刻着一小句话‘团结对外所向匹敌分心决裂荣华尽失’
“这是我们家族的祖训其中的一条”女声在秋琳身后响起
秋琳看着来人心里突的一跳过去的记忆又在她脑海里浮起秋琳同样没有忘记她这个女人混进巴黎上流圈混进了布雷家和奥利波莉一起要杀死她
又是一个‘耶伊曼’♀个家族的人就是阴魂不散从小艾德琳死亡秋琳重生起就缠上了她
柏丽雅可以清楚的从面前女孩清澈的眼里看到她对自己的防备与憎恶
经过那样的痛楚与折磨她如何还能保持一颗本心
柏丽雅在心里复杂的想到多少女孩们在十五六岁的年纪堕落纯真的心性被玷污尔虞我诈趋炎附势自我唾弃为什么只有这个艾德琳兰斯洛特始终如一几乎只消一眼就能把她看透
在家族里挣扎太久柏丽雅为这样的‘单纯’感到恐慌
柏丽雅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被断言必死的亚瑟会恢复得与正常人无异奇迹果然不是凭空就能产生的么
“我以为不会记得我”柏丽雅回过神她的笑容在此刻这个场合显得有些虚假
“我会忘记一个要杀我的人?”秋琳反问语气略微有些嘲讽
“我应该说声对不起再扯什么理由都无法改变对你的伤害”
秋琳没有理会柏丽雅的歉意在她心里耶伊曼已经和魔鬼对等魔鬼会愧疚吗
就在这时楼下有人突然把一沓纸重重扔在桌上“我反对”
“你在质疑我的权威?”奥利波莉不怒反笑阴冷冷的
对方是一位白发老者瘦的皮都贴在骨头上驼着背脊脸颊深凹只露出一双发蓝的眼睛不见浑浊有些渗人对比奥利波莉的狠绝丝毫不逞多让
“他有什么资格”老人伸出枯柴的手指直指坐在角落的男人身上
亚瑟文抬起眼面无表情的盯着老者
“他是科菲勒的亲子这个理由还不够吗”奥利波莉又重复了一遍方才已经出过的对她来说已经到了耐力的极限
被提到名字的科菲勒漠然的坐在原处食指轻轻的扣着桌面好像事不关己
“所以你准备把我们的祖训弃之不顾”老者皮笑肉不笑看向眼神就像毒蛇似的
“呵当然不是只不过有些原因我暂时不能告诉你”奥利波莉抚着自己的耳鬓上头发的发梢神态相当自信她根本没有把老者放在心上“试问我做过任何妨害家族的决定吗?”
话到此奥利波莉已经有了威胁的意思
因为在场除了他没有人敢忤逆奥利波莉的命令这便是当家人的权威
亚瑟文成为家族继承人几乎是顺理成章的恰逢家族核心成员一年一度的聚会心中有自己打算的奥利波莉自然拍案作决了
对于无情又花心的耶伊曼族人来说这代嫡亲子弟尤为与众不同奥利波莉没有子女科菲勒只有亚瑟文一个儿子柏丽雅又是独身主义者
所以这是在特意给她看一骋族继承人的确定会议么秋琳想着她是不是还要为此感到荣幸最神秘的家族
“你是过来看着我防止我逃跑的吗?”她突的对柏丽雅说语气里不无讽刺
柏丽雅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其实那时我就知道大姐绑错了人”
对她的话秋琳不以为意淡淡笑了她的视线向下瞥过转身就往走廊的另一头走在座的众人都还在为下一任继承人的突然敲定而议论纷纷没有人会去注意她只有亚瑟文他清楚的看到了秋琳眸光里的冷色
万众瞩目的他垂下眼任由旁人艳羡或者嫉妒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多么幸运的男人年纪轻轻同时有了双重无上的身份以及数之不尽的财富可谁又清楚他受过的苦痛亚瑟文自嘲的勾起唇角这就是命吗
亚瑟文一踏进屋子条件反射的秋琳就感觉到了她熟悉他身上的气息甚至他的呼吸频率
亚瑟文迈步的速度缓慢但坚实一步一步的走向秋琳他依旧钟爱深色普普通通的黑色上衣和裤子被他穿出了挺拔和贵气他的头发留长了些淡金色的发丝盖住了双耳所以名副其实了么如果沉浸在美好梦想的少女见到了一定以为见到了属于暗夜的王子忧郁安静
时间果真是好东西它治好亚瑟文的腿还让他更像一个人了吗
无论亚瑟文变得再俊美高大再贵不可言在秋琳心里他和地狱里的恶魔没有差别那个曾经纯澈无邪的美丽少年只活在她的记忆力里镜花水月一场
秋琳扶住窗边的桌台以给自己勇气的支撑早在知道夏伊的存在时她就料到自己会和亚瑟文再次单独相处
秋琳抬起头直直的看着他你给他取了名字只教他西语让他思想里只有你”她的语速很慢很重每一个词都饱含她对他愤怒和厌恨“你甚至让他变得跟你一模一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报复我”
这些话埋在秋琳心里很久了
她承认自己作为一位母亲失败至极整整四年连孩子的存在都不知道哪怕与夏伊面对面还茫然无知她承认自己对夏伊的感情恐怕不能像那些朝夕相处的母子那般亲厚或许她对亚瑟文的恨意甚至远深过对夏伊的爱但血缘的牵绊外力不能阻断
面对秋琳的质问亚瑟文没有吭声室内一片沉默寂静一高一低两个身影对相相视一个愤怨敌对一个苍凉抑郁这便是他们再次见面时双方的反应遥想那些年美好的记忆简直就是一种可悲的笑话
“不要再在我面前装哑巴你不是早就会说话了吗”秋琳咄咄逼人的说她对亚瑟文的耐心和关心恐怕再也找不回了那时的他是惹人怜惜的孤独孩子而现在他什么都有了却变得更加偏执
秋琳只要一想到夏伊的脸想到孩子圆圆的眼睛里和面前男人无二的神态她心里的恨就更添一筹对亚瑟文千刀万剐?不不是她只想回到过去回到那个寒冷的雪夜袖手旁观的看着他冻死在雪地里
良久之后亚瑟文缓缓开了口
“虽然我的目的达到了但是…我后悔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仿佛磨盘的摩擦一点点冲击着秋琳的心
……
就在诺南准备出发亲自去找艾德琳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突然到来成功阻止了他
“不用的艾德琳不会有事”
这样从容淡然的语气诺南太熟悉了他猛然转身望着来人惊道“乔恩…叔叔”
乔恩笑了他似乎很久没有听到诺南这样叫他了他的神情依旧柔和可脸上的沧桑再也无法掩盖“如果她不得不闯进这片本不属于她的世界我消我能帮助她也帮助你”
可惜乔恩的话诺南没有听懂.*o33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