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凉的触感从指间一直感知到心田,上官幽不禁哆嗦了一下。
“这里是玄冰室,你这样是无法全部融化这些冰块的。”月初寒有些好笑的看着上官幽孩子气的动作解释道。
“我只是想知道这冰有多凉。”
上官幽给自己找个台阶,真是丢脸怎么就这么丢脸?
从地上站起来,上官幽揉了揉自己发酸的双腿。这里冰冷冷的,坐的久了整个身子都有些发沉了。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讲绅士风度啊!”
上官幽忍着酸胀感有些艰难的向前走了两步。
月初寒耸耸肩,靠着冰冷的墙壁站着,却是一步也不曾靠近上官幽,似乎一直在等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上官幽有些无奈了,这人是不是真的就这么缺乏眼力见啊?
自己都这样了,怎么就不知道过来扶一把呢!她绝对不承认他是宝宝的爹爹,绝对不承认!
“坐到冰床上去!”月初寒突然开口,却说得更像是命令。
上官幽顺眼瞥了一下那张巨大的冰床。吞了口唾沫,而后坚定的摇头,“要坐你坐!休想让我坐上去!”
月初寒却是理都没有理她直接大阔步的将她打横抱起,扔到了冰床上。
刺骨的寒意从下而上的升起,上官幽本就冷的牙齿打颤,现在更是冻得要死要死的,这还让人活不了!
“这就受不了了?”
上官幽看着月初寒仿佛看到了他头上的两个红色的小角,嘴角狰狞的对着自己狞笑。
她现在是连瞪人的力气都没了,反正自己打也打不过,说话还要耗费体力,索性就不言不语两眼无神的盯着前面。
我不看你总行了吧!
但月初寒似乎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他站在一边看着摇摇欲坠的上官幽皱了皱眉,她的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差,连半柱香的时间都挺不到。
似乎是有些犹豫的在她身侧观察了一阵,才将她已经瘫软的身子揽入怀中。
上官幽感觉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而寒冷则是她唯一的感知。她现在已经被冻得连哆嗦的力气都是本能了,意识一阵清晰一阵模糊。
“你还真是差的远了。”
似是叹息似是感慨,月初寒从唇边溢出却还是带了点无法掩饰的笑意。
入怀的淡淡体香在这寒冷的冰室若有似无的充斥着月初寒的鼻息,让他的耳根有些发红。
两人同时坐在冰床上,月初寒将上官幽的身子扶正了些。手指灵巧的把上官幽的衣领松了些许。
这场景无论是谁看去,都极其的暧昧。指尖滑过上官幽冰冷的脸颊时,月初寒轻颤了一下,却又继续强自镇定着。
月初寒闭上了双眼,双手飞快的在身前做着结。淡淡的蓝色光晕像是燃烧的火焰在他的周身渐渐蔓延开来,月初寒像是不曾发觉般稳妥的做着自己接下来的动作。
那蓝色的火焰升腾起来而后却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一层冰蓝色的结界,将他和上官幽所在的冰床包围住。
月初寒猛地睁开双眼,茶色的眸中晃动着如同火焰般的东西,专注的盯着上官幽的后背。
他的双手也在同时置于她的后心处。那因为冰冷而失去意识的上官幽的身体却在那双手的轻触后渐渐的直起后背,像是身体被什么东西牵引着一点点的移动着。
月初寒的精神力十分的集中,双眼一眨不眨,额角的冷汗打湿了他的俊颜,他却根本来不及擦上一下。
上官幽突然地发出一声嘤咛,浅浅淡淡,却魅惑人心。而后就见她的身体被金色的光晕覆盖,整个过程不过是几分钟,却湿透了月初寒的整个后背。
当那阵光晕越发的明显时,就连月初寒的冷汗也在瞬间像是接触了热蒸汽一般,一下子就发出刺啦的被蒸发的声音而后消失不见。
整个冰室从冰冷转为炽热,像是能够烧毁整个世界般的炽热。作为中心的上官幽却是双眼紧闭,毫无意识的被那金色光晕围绕着慢慢升到了半空。双手张开,像是要去拥抱什么。
月初寒茶色的眸子抖动了一下,而后进一步催动自身的灵力去与之抗衡。
蓝色与金色,两种颜色在冰床上空互相碰撞着,摩擦的间隙透着刺眼的白光,犹如上好的烟花,闪耀于空中,而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蓝色的光晕越发的纯净,竟是将那金色的光晕逼到了墙角。那金色在强逼之下颜色也开始变得极淡极浅,像是快要消失。
就在紧要关头,上官幽的双眸在本能的驱使下,缓缓睁开,左眼的金眸第一次闪烁着无法比拟的灿烂光晕。
空中的金光如同受到了召唤突然急剧增加,金色醇厚的连缝隙都不复存在。
月初寒的唇角笑意渐深,成功了,他心里如是说着。
金光胜过蓝光,在空中打了漂亮的一仗后却又再次突如其来的暴涨。上官幽的脸颊突然地变得极其扭曲,像是承受了极大地痛苦。
金光因为失去了牵引而骤然消失,漂浮在空中的上官幽也因此而坠了下来。
月初寒连忙驱使自己身上纠缠的光晕像是一只大手缓缓地承受了她的重量,将她放进他的怀中。
“痛……”
上官幽因为那痛苦低声喃喃着,却是听不大清楚,只能依稀辨认出痛的字样。
月初寒将她紧紧的揽在怀里,脸上闪过慌乱。他虽然知道她不会有事,这是解开封印的唯一办法,但看到她那疼痛的样子,心里还是揪揪着。
“你的封印只有在这玄冰室才能解开,别怪我。”
月初寒不忍的在她耳边轻轻的说着,一只手一直拉着上官幽全去的手指,不让她因为疼痛而去折磨自己的肌肤。
“再忍忍,再忍忍就好。”
上官幽的额头满是冷汗,不知是冷是热又是发抖又是哈气。
她觉得自己像是疯了,又冷又热。冷的时候没有直觉,热的时候却又好像已经融化掉了。
冰火两重天,她算是真切的感受到了,简直是苦不堪言,最让她闹心的却是疼难受却说不了话。
不过也有温暖的时候,将她从最难受的时候一点点拉回的那股不知从何处出现的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