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品的被大画家绘仁看得跟命根子似的,想看还真是不容易。
居桩四人商议的结果是先礼后兵,如果绘仁不让看,他们在想办法偷画。
只是计划又被第一步给难住了,绘家是工笔世家,为了防止世人疯狂登门求作,住得很隐蔽。
居桩只好端着王储的架子,去教习宫传召绘慧。
绘慧听居桩的解释后,担忧地说:“恐怕不行,那幅太珍贵了,为了防止受损,家父已经将其封存,每二十年才打开看一次,前段时间刚刚看过了,再要看也只能等二十年之后了。”
水清大呼不巧,悠雪却不愿意放弃,最后还是在绘慧的带领下,去了一次绘家。
令他们惊奇的是,绘家住在王都偏僻出的一颗万年古树的树根里。
绘慧站在树下,贼头贼脑地左右看看,然后啪啪啪敲了三下树,又剁了三下脚,再绕着树转圈。
水清已经前仰后合地笑起来了,“你们家敲门的方式还真特别,这要是人多,估计会觉得你脑子有病吧,哈哈……”
绘慧边绕圈,边不大好意思地挠挠头,“本来门令很简单,总是会被一些小孩子无意中碰中,还要把人家弄失忆,很麻烦,就只好复杂一点了。”
绕了三圈,绘慧停下来,只见树上出现一个一人多高的洞,绘慧冲她们招招手,率先走了进去。
居桩迈过树洞,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子瞬间缩成巴掌大小。他回身看看其他人,也是这样的情形,再看那个树洞,像一面巨大的镜子一样。
悠晴连连称奇,“比魔法还神奇。”
悠雪四处打量,然后说:“这应该就是一种高深的魔法。”
绘慧点点头,“是第二代大魔法师悠诗帮忙设下的结界。”
居桩四人随着绘慧顺着主干道树根往下走,下面纵横交错,每个根须里面都是一个庭院,装修奢华简朴,类型各异,院子里还种着奇花异草,还有树。
居桩四人看得眼花缭乱,不停地称奇。
越走越深,最后到了一个很粗的根须前,绘慧有点紧张地小声说:“这是父亲的画室,这个时间他应该在里面。不过我父亲很讨厌自己作画时被打扰。”
居桩下意识看着悠雪商量着说:“要不我们等绘仁老师作完画再拜访?”
大家都很想参观这个奇特的树根世界,一致表示不急于一时,然后扯着绘慧带路,到处参观。
这就是一个隐藏在树根里的小国度,人口也差不多是一个城的人数了。该有的也都有,什么山河树木之类自然风光是不缺的,还有人类生活必须的集市,店铺,学校等。
绘慧一边带路,一边介绍,“我们工笔世家绘家本族血脉的子弟并不多,基本就住在刚刚你们去的那片根须里。其余的地方住的都是世间比较有绘画天赋的人,如果被本家收为弟子,就可以选择将家里人移居到这里,当然了,进来住就不能再重新回世间居住了,不过偶尔出去走走还是可以的。”
居桩几眼算是大开眼界了,还跑到一家树根里最有名的酒楼吃了一顿饭,才满意地去拜见绘仁。
绘仁果然还是不好说话,居桩看他那一脸不痛快的表情就知道,如果不是他是王储,基本就要被赶出门了。
绘仁摸着自己新蓄的山羊胡,故作正经地说:“不是拨你们的面子,实在是这幅画尤其珍贵,之前祭祀族不懂爱护,随便存放,已经伤到这幅宝贝了,为了长久留存,我只能将其封在一个特殊的环境,还不能经常拿出,这样更加伤画,所以,只能等二十年后了。”
居桩等人再要说什么,绘仁干脆命令绘慧送客,把水清气得把气全撒在绘慧身上,绘慧挨了好几巴掌,一脸委屈地哄道:“等我成了家主随便你们看还不行嘛。”
悠雪问绘慧是否知道绘仁会把画卷藏在哪,绘慧说:“最有可能藏在树根最低部的密宗幻境里。”然后不着痕迹地远离水清,小心翼翼地说:“据说那个地方屏蔽任何法术,用魔法强闯是不行的。”
事实证明,他躲的不够远,还是被水清捶了很多拳。
四人告别绘仁回到落雪宫,四人围成一个圈,神神秘秘开始商议计划第二步——偷画。
居桩提出用左卫门,被悠晴否决了,“左卫门只能在王庭内使用,而且还有很多地方不能去,比如祭宫,祭台,上书房。”
水清兴高采烈地提议,“你们直接用瞬移的魔法不就可以了吗?像大魔法师那样瞬间消失,好厉害啊!”
悠晴白了她一眼,“别说瞬移的魔法很高深,我现在掌握的完全不够,雪儿强些,但也不能随心所欲。就算我们可以达到师傅的水平,也不能想到什么地方就到什么地方。很多地方完全屏蔽法术。”
水清竟然不生气,连连点头,“这个我知道我知道……”
居桩心里一动,想起水清上回来告诉他关于水地的秘密,心中暗想:“难道水地的情况与绘家那个幻境一样,那就也是以法术屏蔽法术了?怎么做到的?
悠雪说话了,“也许我们可以用右卫门。”
居桩惊住了,“还有右卫门!那岂不是还要有个中卫门!”却见悠雪与悠晴理所应当地点点头,居桩无语了。
悠雪继续说:“只是右卫门存放的位置不好擅闯。”
水清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豪气地说:“放哪了?大不了就让珊瑚守护神帮我偷来。”
“真的吗?”悠晴一副感激的样子,居桩直觉没有好事,果然,悠晴凉凉地接了一句,“在师傅的书房。”
水清瞬间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低着头装失忆。
居桩也犯难了,“教母的书房没办法偷偷进去吧,光明正大就更不可能了,还是换别的方法吧。”
悠雪说:“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进去,只是需要时机,我们还是耐心等待吧,同时再想想别的办法。”
最后商议的结果就是等居桩即位,悠雪上位,想干嘛都可以,就不用像现在这样束手无策了。
悠雪与悠晴在落雪宫用完晚饭,起身离宫之际,居桩又拿出那把厚重的尚方宝剑,尴尬地对悠雪说:“这是我送你的,你顺便带回去吧。”
悠雪低头看着剑,轻声说:“这把剑是王族的传承,是要代代相传的,你不能送给我。”
悠晴也道:“而且这把剑似乎跟雪儿有某种联系,还是拿远点好。”
水清的话基本可以忽略,基本就是和悠晴一个意思。
居桩举着剑,心底升起倔强的感觉,“我知道是王族的传承,可是正常传给下一代的时候都是往生前,我往生了,你也往生了啊,到时再传下去就行了。”
水清连连摇头,“啧啧,感情你这是要悠雪给你当保管员啊。”
悠雪见居桩眼色难看,只得柔声劝慰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并不在于一个礼物,这剑若真放在我这,被师傅和王上知道,就不知该怎样解释了。”
“有什么没法解释的,”居桩硬气了半截,后半截就有些没底气了,“就说就说……是我送你的……定情信物。”
水清在一边夸张地长大嘴巴,连连冲居桩伸大拇指。悠晴抿着嘴笑,抱着胳膊仿佛在看戏。
悠雪是真不好意思了,低着头,也不说话。
居桩心里紧张急了,他可是认真贯彻水清计划的第二步——时时甜言蜜语。
水清可是拍着胸脯向居桩保证,女孩子都喜欢听好话,没事多说说,难保悠雪不会动心。
于是,他又加了一句,“悠雪,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不,是很爱你。昨天你若有事,我绝对不会独自活下去,能给我个机会吗?”居桩说完,脸热得能烫熟鸡蛋,心怦怦乱跳,他真心佩服自己的勇气,这么肉麻的表白没经过酝酿就说出来,看来感情这种事还是冲动一点好。
水清与悠晴已经惊呆了,激动得就差没抱到一起,热泪盈眶了(心里话:长这么大第一次现场观摩表白,好激动啊!)。
悠雪也震住了,她抬起头看向居桩,二目对视,她感受到了居桩的坚定与紧张,以及一往情深。
悠雪有些慌乱,后退几步,忽地转身跑了。
剩下这三人傻了,这不太符合剧情发展嘛!
悠晴率先回过神来,也跟着跑了出去。就剩下居桩与水清大眼瞪小眼。
过了半天,居桩才忐忑地问:“她这算什么意思?”
水清装模作样地思考了一会,肯定地说:“以我多年的经验,悠雪这是——害羞了!”随即高兴地跳起来,“王子桩,看来你有机会啊,女孩子从来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害羞,哈哈……”
居桩闻言巨大的欣喜涌上心头,将尚方宝剑一扔,开始和水清一样跳起来,没跳几下不跳了,他盯着水清问:“你怎么知道女孩子不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害羞?”
水清一挥手,大大咧咧地说:“笨蛋,因为我就是女孩子啊。”
“……”居桩的心瞬间掉在地上碎了八瓣,果然是不能高兴太早啊,他打量着水清的样子,闷闷地说了一句,“你不算……”
这算是捅了马蜂窝了,水清扑上来对居桩拳打脚踢,最后干脆拉着居桩的手放在她胸前一顿揉捏,还叫嚷道:“你摸你摸,验验老娘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快摸!不摸打死你!”
居桩大窘,拼命想跑,可是水清拽得紧,怎么也挣脱不开,焦急间大喊:“水清,你不要胡闹,你让我摸你胸有什么用,这跟是男是女有关系吗!”
话音一落,水清定型了。
居桩趁机挣脱开水清的桎梏,揉着自己被捏得通红的手腕,上下打量水清,“你这副见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水清贼兮兮地盯着居桩,阴森森地问:“王子桩,别告诉我你根本就不知道男女之别?”
居桩瞪着水清,“怎么可能,男的通常是短发,女的是长发,男的通常穿男袍,女的要穿女袍。”
水清瞪大眼睛看居桩半天,突然爆发出哈哈大笑,“哈哈哈……王子桩你…….哈哈哈……”
居桩大怒,喝道:“你还笑,男不男女不女的还笑!”
水清看居桩真的生气了,努力憋住笑,拽着居桩的袍子勉强站着,乐哈哈地说:“来来,王子桩,我来告诉你什么是男女之别!”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