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燕的巨大转变令所有人吃惊不已,尽管悠晴断言他只是暂时的。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更令他们吃惊了,居燕竟然为了上次百乐园的事情主动惩罚自己,他绝食,并打算绝食三十天谢罪!
他们几人开始绞尽脑汁想居燕再玩什么花样,最后,竟然地得出了他们最不愿相信的结论,木木道:“那个王子燕似乎真的改好了。”
居桩心里有些不舒服,他看了眼悠雪,“你怎么看?”
悠雪看了居桩一眼,“为什么问我?”
居桩哑然,内心很想知道悠雪对于居燕转变的看法,他顿了一下,“我是打算挨个问的!”
“那你为什么‘先‘问雪儿?”悠晴是火上浇油的高手。
“因为……”居桩大脑飞速旋转,“因为悠雪一向比较冷静,看问题比较清晰”
“都问了一个最清晰的,还有必要挨个问吗?”水清也是釜底抽薪的强人。
居桩大怒,怒视着悠晴和水清,她二人满不在乎,满眼的嘲弄之色。
神草来回看看,“要不我先说?”
众人点头。神草说:“这些日子听你们形容王子燕,我大致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突然转变,我觉得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是装的,也可能是真变了!”
“废话!”众人齐叫道。
神草委屈地拿前爪揉揉眼睛。木木思考了一下,“我觉得应该是和悠雪又关系!”
居桩立马瞪圆眼睛,“什么关系?”
“王子燕的变化虽然看着很奇怪,当然听着也很奇怪。但是如果是因为爱情,那么就变得非常合理了!你们觉得呢?”木木说道。
“你是说王子燕迷恋上悠雪了,才作出改变的?”悠晴奇声问道。
“很有可能!”木木道。
“我觉得不是可能,就是因为迷恋悠雪的缘故。你们想,悠雪和王子桩关系密切,而他王子燕总和王子桩过不去,那和悠雪的关系也不可能好,所以他一定是爱恋悠雪,才痛改前非,想取得悠雪的青睐。并且他那日言词凿凿地表决心,也是对悠雪表的。综上所述,一定是这个缘故了!”水清一顿长篇大论的分析。
众人纷纷点头,一齐看向悠雪。悠雪似乎羞涩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静,没有作声。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悠晴急道:“雪儿,你就不说几句?”
悠雪奇道:“我说什么?”
“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啊!”悠晴叫道。
“这事只是我们猜的,其实还什么也没发生,我表什么立场和态度啊!”悠雪道。
“那得发生什么,你才会表明立场和态度?”居桩看着悠雪的眼睛,质问道。
悠雪看了居桩许久,道:“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表明什么,别人的爱恋与我无关,我此生唯一的追求是魔法!”说完低下头专心地疏理木木的毛发。
悠晴瞪了居桩一眼,叫道:“你这是刮哪个方向的风?冲悠雪嚷嚷什么?”
居桩自知失态,也不反驳,垂头丧气。水清见他这副受挫的样子,便安慰说:“没事,悠雪不会生你的气的,你去道个歉,就会原谅你的!是吧,悠雪?”
居桩见悠雪依旧没有反应,不禁压抑,气道:“我道什么歉啊?我什么都没做!”
水清大怒,喊道:“好心没好报,你今天中邪了吧?不管你了!”
悠雪抬起头,若无其事地说:“今天有些累,先回魔宫了。”她说着就向外走去。
悠晴瞪了一眼居桩,追了上去,她追上悠雪拉住她的手,小声道:“雪儿,你生气了?”
悠雪转过头,冲悠晴一笑,“我没事。”
“其实王子桩只是在乎你的缘故,否则他绝对不会那么和你说话的。”悠晴替居桩说话。
悠雪一阵默然,悠晴又说:“其实王子桩挺好的,比那个王子燕强很多的,虽然那个王子燕最近转变了,可是有句话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
悠雪还是没有说话。悠晴只得说:“雪儿,你和我说实话,对他们哪一个印象更好一些?”
悠雪转过头,疑惑问道:“晴儿,你问这话什么意思啊?”
“你还没看出来吗?他们对你似乎都有意思。”悠晴小声说道。
悠雪脚步一停,肃然道:“我此生无意于男女之情,我唯一的追求就是魔法。”
悠晴耸耸肩,“只怕神女无意,郎君有情!”
悠雪再次前行,轻声说道:“与我无关!”
上书房,居然正与悠息议事。居然说:“还有三日,附属国也要回去了,到时本王再将护国骑士撤回,大魔法师以为如何?”
悠息点头,“这样最好。只是王上,有些事,我还是要说一说的,虽然我不应管这些俗事。”
居然道:“王国的事,不管多俗,大魔法师只要想管,便管得。”
悠息也不推辞,“此次半寿之庆,大祭祀大肆收受各方所送之礼,数量不逊于王上,并给予了送礼之人很多许诺,倘若这些许诺都兑现了,以后天下只敬祭祀族便可,置王族与何地?”
居然沉思片刻,“这事本王也有所耳闻,只是眼下还没有腾出手来处理。那大魔法师以为该如何?”
悠息道:“各地除了祭祀堂,便还有四大种族农、商、佣、军的分司,这些年祭祀一族独大,完全压制了四大种族的权利,使它们形同虚设。王上不如下道旨意,将祭祀堂与其他分司的职责权利明确规定一下,即能安抚四大种族,也能稍稍遏制一下祭祀族。”
居然闻言扶案赞道:“大魔法师此法甚妙!只是得寻一个恰当的时机,方才妥当!”
悠息道:“眼下贺寿的人大部分还未到达故里,大祭祀的许诺一时间不会全都兑现,王上还有时间细细筹谋。”
居桩点头,“好,得寻个万全的楔机,以免伤了大祭祀心。”
居然又道:“昨日冰地王上奏,要与于明日启程离都,大魔法师安排桩儿代本王好好送走!”
悠息道:“附属三国都是桩儿接待的,理应由桩儿相送。时间临近最后期限了,水地和西方大陆可有定下日期?”
“还没有,大魔法师与其他两地关系都很密切,就烦劳大魔法师催促一下,误了期限反而不好!”居然道。
翌日,用过早膳,居桩更衣过后,骑着飘雪,带领着欢送仪仗来到冰地的临时行宫。行宫上下已经打点妥当,只等冰地王了。居桩在门外候了一会,不见冰地王出来,便翻身下马,走进行宫。
居桩来到冰极的住所前,却发现他正站在院中站着,望着王庭的方向。居桩心中疑惑,唤道:“冰地王叔叔!”
冰极闻言转过头看向居桩,居桩发现他极度哀伤,目光里都是不舍。
冰极冲招手,说:“桩儿过来。”居
桩走上前去,冰极目光落到居桩腰上的七彩玉箫上,他哀然一笑,轻声说:“桩儿,可否再为我吹奏一曲?”
居桩虽还没有经历现实中离别的无奈,却有与母亲生死永别的伤痛,他摘下玉箫,放至唇边,一曲哀伤婉转的悠然响起。
冰极回望王庭,二目晶莹,他突然松开腰带,抖抖衣襟,翩然起舞。
这舞姿,翩若惊鸿,又如彩蝶纷飞,更似九天仙子,坠入凡尘!一舞一步,一挥一弄,都极尽心力,惊魂动魄!
这舞中蕴含着再明显不过的爱意,只是此时却伴随着百转愁肠的苦楚。
王庭,议政宫。居然正与悠息,灵长,农科,商博,佣强,军烈,居浩,居东宇,舒青莺,傀鼠,漆戚商议国事。居然忽然停止讲话,仔细倾听着,问群臣:“你们可有听到的箫声?”
众人纷纷摇头,灵长说:“今日是冰地王离都的日子,王上与冰地王亲厚,难免伤怀,许是有乐师在吹奏,王上误听为,也是情理之中。”
居然未置可否,悠息闭目凝神,片刻,睁开眼睛,道:“是有人在吹奏,不过在宫外冰地临时行宫方向,王上怎么听到了?”
居然沉默不语,灵长道:“许是凑巧吧,毕竟那么远,非人耳所能及。”
悠息看了眼居然,见他虽如平常一样,眼里的痛却无法掩饰。悠息心中轻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曲毕舞止,许久,居桩看向冰极,“冰极叔叔,我们走吧,再晚便要到中午了。”
冰极点头,重新系好腰带,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向外走去,居桩紧随其后。
路上,居桩与冰极骑在马上并肩而行。居桩为了调节一下这浓重的哀愁,笑着说:“听闻冰极叔叔是父王的伴读,想来应该是王都人世吧?只是我倒没听说过姓冰的。”
冰极勉强一笑道:“你还不知道,冰是冰地王族的姓,冰地的传承与水地不同。水地是女王传女儿,世袭罔替;而冰地则是受封驻守,每一代都由国王指定接班人,通常都是有王都派去,改名更姓。”
居桩恍然大悟,心道怎么没写这事?又问:“那王叔您以前的名讳是什么?”
冰极道:“我未被封为冰地王前,叫连夜。”
居桩闻听大叫道:“您是连家人?”随即想到初次见冰极时,父王似乎是这样叫的他。
冰极微微一笑:“是啊,每一代都会有一个连家的人出世,为王储伴读。桩儿的伴读是我的侄儿,俊儿。”
居桩说:“连俊是您侄儿,没想到这样亲近。”
“是啊,他在教习宫表现如何?”冰极问道。
居桩略一沉思,回道:“傲气了些。”
冰极一笑,“傲气不好,桩儿还需提点一下他。”
居桩答应着,而后又问:“那冰极叔叔什么时候可以回王都来呢”
此言一出居桩就后悔了,却见冰极更加哀伤,似乎有不能忍受的痛苦,右手扶着心口处,久久不能言。
居桩一看不对,急忙问道:“王叔,您怎么了?”
冰极惨然一笑,“我没事,老毛病犯了,一会就好。”
居桩紧张地问:“要不传个医者来问问?”
冰极摇头,“刚刚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返都吗?王叔告诉你,王叔此生都不可以回来!”
居桩惊讶道:“为什么?”
冰极看着远处,说道:“王储伴读连夜,赐名冰极,永封冰地,非国庆不得回,永世不得返都!”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