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了不见,谁敢劝?就连莲心也是站在那里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惹的王妃更不高兴。这就苦了传话的下人,两边不讨好,一个不慎就是要挨板子的,他哆嗦着走出去,见王爷立在院中负手仰头望月,只有硬着头皮走上前,恭恭敬敬道:“王妃已经歇下了,不便起身迎王爷进去,王爷还是早些回去吧。”
宋昭神色不变,也不说什么,转身几步便跨出了院门,那下人心有余悸,本来还担心王爷拿她做筏子怪罪,幸好躲过一遭。
如此两次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宋昭再未踏足过竹音院,宫天瑶更不想听到任何有关他和陈素的消息,眼不见心不烦,她自己事就够忙了,哪有那么多闲工夫去操心别人的事!
这日莲心从街上回来,向宫天瑶汇报完铺子的情况,便提到何园说那镇远将军的人之后又来了,说老将军服了宫天瑶开的药,病情有所好转。
宫天瑶听到这里,掐指一算,距离第一次诊治老将军的病情也有半个月,是时候进行下一步的治疗了,想了想,便对莲心说:“你把上次的衣服找出来,咱们明日还有出府一趟,去镇远将军府看看去”
第二日一清早,两个人便轻车熟路从王府溜了出来,上次转来转去绕了一大圈,路都有些记不清了,幸好大街上随便拉个人一问便知将军府怎么走,也没耽搁太多时间。
到了将军府大门前,宫天瑶只仍说自己是姓林,是上次来给老将军看病的,那看门人两眼发光:“是林大夫吧?您可算来了,快请进。”
宫天瑶带着莲心进去,这次没在大厅停留等候,直接被领到老将军的居处,镇远将军也在那里坐着,见她们二人,忙站起来,满脸喜色,不复上次见他时布满阴霾的样子,宫天瑶心道:看来老人家确实恢复的不错。
“林大夫,多亏了你,家父的病才能有所好转,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有我能做到,绝不推诿说一个不字!”
果然是将士出身,谈吐行事皆豪爽不羁,宫天瑶笑言:“我是大夫,给人看病是我的天职,将军不必客气。”
先前一直缠绵病榻的老将军现在精神尚佳,背抵在靠枕上坐着,饶是病还没好全,坐姿也不见颓废随便,脊背仍是挺得笔直,宫天瑶不由得肃然起敬,这才是顶天立地,肩负家国天下的英雄。
不像某个人。
她甩甩头,把那个突然出现在意识中的人从脑海中赶了出去,只听见老将军爽朗开怀的笑声,说道:“林大夫年纪轻轻,医术绝不在太医院那些老腐朽之下,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宫天瑶不卑不亢道:“老将军说笑了,我只是尽我所能罢了。”
老人捋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赞赏的看着宫天瑶,乐呵呵道:“不骄不躁,这样的年轻人实在不多见了呵。老夫很欣赏这样的年轻人,我这么多年的老毛病,多少名医圣手都没办法,林大夫想要什么,只管开口,老夫一定竭尽所能。”
宫天瑶微微一笑,只道:“老将军保家卫国,是我们所有人的大英雄,能治好你的病,是我的荣幸。”
她语气真诚,老将军捋着胡子含笑看着她,眼中赞赏之意愈深,说道:“以后林大夫有什么需要,只管来舍下,就算老身帮不上忙,我这儿子也会全力相助。”
“先谢过二位将军了。”宫天瑶笑道,她提笔写下方子,又附录了一种药膳,对镇远将军说道:“这一张是第二疗程的药方子,另一张是滋补的药膳,服用过后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对老将军的病情大有裨益。”
镇远将军忙命人拿了药方去抓药,有命下人去账房领银子,宫天瑶便坦然受之。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放在从前,莲心早就声声催促要回去了,眼下王府情势不一样了,莲心就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
因为老将军的病情大有缓解,将军府的人都是喜气洋洋的,把宫天瑶当作救星一般看待,对她毕恭毕敬,热情得很,宫天瑶也不推辞,老将军和她甚是投缘,一老一少说笑不绝,气氛融洽得很。
他们言谈甚欢,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再耽搁下去,恐怕路上有所不便,宫天瑶便起身告辞,临行前,老将军却让人将柜中那个黑漆描金的匣子取出来,宫天瑶不明所以,只好原地站着等待。
匣子打开,只见里头盛有一只黄花梨嵌螺钿三镶嵌玉如意头,精致华美,让人移不开眼去,下人得了老将军的示意,两手捧着如意躬身献给宫天瑶,空中念道:“请林大夫收下。”
老将军笑容亲切,也道:“还望林大夫不要弃嫌,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宫天瑶只得伸手接过,拿在手里只觉沉甸甸的,绝不是那些俗物可以比的,这样东西必大有来头,老将军肯将这么珍贵的东西赠给自己,这让她心中不免有些感动,道过谢,镇远将军亲自送她和莲心出去,还命人备车,宫天瑶赶紧说不必了,再三推辞,镇远将军只能作罢,目送她二人离开,才转身回府。
回去的路上,莲心喜不自禁,对镇远将军府赞不绝口,宫天瑶心情也舒畅不少,回到王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个点实在不适合从前面大门进去,宫天瑶便带着莲心绕到王府后面,从那里的小门进去,就是王府的后园。
原本以后回到王府便相安无事了,却不成想让她们撞见了携着丫鬟在花园闲逛的陈素。陈素一看见她们,就像见了腥的猫,甩都甩不掉,带着丫鬟就朝宫天瑶奔过去了。
“呦,这不是王妃吗,这么晚了,您这是到哪了来啊?”
陈素那阴阳怪气的腔调听的人只作呕,宫天瑶面色沉静:“本王妃去哪,还要和你一个下人交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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