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一个早晨,龙野对着他的手机面露忧色,沉默了一会儿,不知第多少次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龙野点起一根恢复香烟,再次按下了绿色的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啪!伴随了龙野几年学生生涯的山寨机摔得七零八落,他面色凝重而满怀忧虑,紧紧握住的右拳不由的颤抖。半响,他拾起燃烧了半截的烟头放在嘴边,深深地猛吸一口,夹杂着无奈的叹息吐了出来。“怎么回事……”龙野心头发懵。
万里之外的中国,华灯初上,一名全身包裹在黑色贴身衣物中的女子正在夜幕的掩护下立身于一栋不高的小楼上,她抬起左手看表,然后纵身掠下,脚尖触地,像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蜷起身子,接着如脱兔一般弹射而出,穿梭在大街小巷之间。
没过多久,她眼睛一亮,目标出现在一家夜店门口,提着手中的东西走向另一条小道。她尾随而上,毫无声息地轻点脚尖,趁着周围人数不多,她一个腾跃来到目标身后,落地时闪动一片紫色光芒。随即,她身形一抖,消失在明亮的灯光下。目标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又环顾四周,只有寥寥数人。他加快步伐想要离开,紫色光芒再次出现,一个转眼间便从他的胸腹间穿过,他停滞了几秒钟,仰面倒下。而那抹紫色的光芒,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后的几天内,警方试图从监控录像中寻找线索,都无果而终。
“喂,你听说最近的连环杀人案了吗?”周凌宇在登记之前问欧阳克道。
“听说了,作案手法诡异无比,目击者都声称只看到了一道黑影闪过,受害者便失去了生命体征。”乘警欧阳克想了想,“机长,你觉得嫌疑人会不会是一名暗影系的奥术师?”
周凌宇点点头:“非常有可能,也只有暗影系的奥术师能在夜晚如此的穿梭自如。但是,犯人用了怎样的手法?受害者身上连伤口都没有,一切就像是自然死亡,现场更是毫无打斗痕迹。”
“一触即杀,犯人至少是导师级。不过,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受害人的身份、地位、年龄和个人经历均无相通之处。”欧阳克也是纳闷不已。
“算了,这种事交给重案组的同事们头疼去吧,只要那家伙不上飞机就好了,我们也得做好准备,这种人不会有犯罪前科让我们预防的。”周凌宇说,“走,登机。”
几天之后,又一次收割了一条生命的女子默默地站在老人面前。老人露出满意的神色,离开之前递给她一张照片,然后拍拍她的肩膀说:“干得不错,放你两个月的假期,明年二月初把他做掉。”
看到照片女子身子一颤,随即露出了杀意。照片上,白色风衣的男生温文尔雅,正笑得灿烂。
“假期里不要忘了练习。”老人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
下午,龙野忍不住上网联系陶昊。
“怎么有空联系我了,龙高材生?”陶昊发来几张图片,“我准备进军漫画圈,你看看我的画风如何?”
“不错。”龙野完全心不在焉,“帮我找个人。”
陶昊发来一个笑脸:“我就知道你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谁?”
“夏灵欣。”龙野按键盘的手在发抖。
陶昊吃了一惊,手指在键盘上跳得飞快:“你的妞你怎么不联系她?”不待龙野回复,他又接着说:“是不是小两口闹别扭,不理你了?”
“别开玩笑,这次好像出事了。”龙野的字里行间透露出前所未有的严肃。“她换号了,没有告诉我。她家里的电话也打不通。你帮我找她一趟,我很担心。”
“听起来真像是两口子置气啊。算了,明天替你跑一趟。”陶昊见龙野如此认真,想必不是开玩笑,只好收起了戏谑的态度。
“喂,你能不能现在就去?”龙野忍不住催促道。
“龙高材生你的地理水平都拿来买脑白痴年轻态健康品了吗?德国跟这里差了足足七个时区,深更半夜的让我去敲人家门,找抽吗?”
呃,龙野捶捶自己的脑袋,这真是急糊涂了。
在一个晚上的焦虑之后,第二天一早龙野就收到了陶昊的邮件。
“我去夏家看了,屋里住着人,但当我敲门时,里面出来一个神神叨叨的老人,他说夏家的人都搬走了,去了哪里不知道。我问了邻居,他们也说不清楚。
其实吧,我觉得是你多虑了。夏灵欣估计是不想见到你。话说回来你这混蛋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不过现如今你也别伤心,也不要一个人瞎矫情。天涯何处无芳草,兄弟你何必单恋一支花……”
龙野攥住鼠标的手向右前方移动,关掉了邮件。尽管陶昊烂话连篇,但他带来的信息很重要。只是搬家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真的分手了吗?夏灵欣,我还不了解你,你当天说的一定是气话。“唉——”龙野低下头去,又点了一根烟叼着,一口也不抽。
又是一个深夜,女子孤独地躺在床上,无助的眼睛里饱含了泪水,暗淡的面庞泪痕交错。“我错了,你倒是快来啊……回来吧……”
“呃,啊——”每到这个时候,阵阵剧烈的疼痛准时袭击头部,她双手抱头挣扎了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双眼再次被冷漠所充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