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摇摇欲坠,苏久歌当机立断的打开车门,风呼呼的往里灌,像是惊魂的恐怖片一样,又像是千钧一发的死亡号角,高度的压力将她围绕得水泄不通,
苏久歌一手把开车的男人往外推,同时脚也死死的踩住刹车,一手开始稳住方向盘。
被推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拉住苏久歌,男人的力气很大,苏久歌现在没有异能,根本抵挡不住,在他的拉扯下,苏久歌根本就控制不住车子。
往后视镜里面看了一眼,苏久歌一咬牙,控制好车子之后,立刻跳下了车。
疼。
长达五分钟的疼痛。
陡峭山路,割人的石头,就像是一把把钢刀一样碾在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鲜血涌出,如花绚烂,却凋零般的惨痛。
“我们造梦师,没什么特别的,也只是一个谋生的职业,久歌,我们看似没有弱点,但我们却处处都是弱点,比如同门之间,又比如,爱人之间。”
翻滚之间,剧烈的疼痛晃得苏久歌神思飘忽,突然想到小的时候,师傅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弱点。
“容浔,你怎么可以成为我的弱点呢……”苏久歌望了一眼已经安全停下来的越野车,嘲讽的笑了笑,却好像看见一个穿着军装,帅气无比的男人往自己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英俊的脸庞上布满了焦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真情实意,好像,是在乎极了,担心极了。
“容浔……”昏迷过去的苏久歌觉得自己一定是疼疯了,迷迷糊糊的竟然看到那个男人来救她了。
幻想,果然还是幻想,容浔不可能对她露出那样的表情。
…………
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又夹杂着玫瑰花的清香,刺激而强烈。
苏久歌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白色的墙壁,她僵硬的转过头,看到摆在床旁桌上的玫瑰花。
鲜艳欲滴,水珠摇曳,浮生翩翩。
“容浔……”所有的场景回到脑海,苏久歌急得就要从病房上坐起来。
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压回病床上,清贵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躺好。”
苏久歌惊喜望向声音的来源,欣喜的说:“容浔,你没事。”
容浔冷贵的面容浮着碎碎的光,仔细一看,像是柔情,但是一眨眼,却又半分不剩,只是无奈的摸着女人的脑袋,叹气道:“苏久歌,你到底让我拿你如何是好。”
短短几日,苏久歌已经住院两次了,每次都是一身伤。
苏久歌扬起灿烂的笑容:“我这不是没事了嘛。”
想到晕倒前看到的景象,苏久歌抓住男人的手问:“我昏迷前好像看到你从山下跑上来,那车里的人……”
“车里的人不是我,只是戴了个人皮面具而已。”容浔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属于女人的手,幽幽的出口。
苏久歌立刻目瞪口呆。
那她傻——逼的往上跑是什么意思,竟然落套了……
“久歌……”容浔突然靠近女人,两个人近到鼻子都差点贴在一起了:“什么时候,你可以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
有些女人,不是不聪明。
哪怕明知道是套,也还会往里面钻,因为在乎,便不肯放过百分之一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