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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风定睛一看,只见一柄柳叶刀被磕落在地。品书网
“秋娘!“龙吟风一声轻呼,谢秋娘的另一把柳叶刀也脱手而出,如闪电般向不破咽喉处射去。
”危险!快退后!“龙吟风大声吼道。
眼见飞刀袭来,不破却连眼都未眨一下。左手募地向柳叶刀抓去,快如闪电,一把将刀身紧紧握在手中。
”去!“不破调转刀锋,扔了回去,柳叶刀夹着尖锐的破风声又射了回去,去势竟比来势更急。
”糟糕!“龙吟风一看不破的左手,有几滴鲜血滴了下来。心知这贼酋遭人暗算之下,已动了真怒。果然,谢秋娘刚刚避过飞回来的柳叶刀,不破黑色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了上来。长刀挥舞,寒光闪闪,秋娘手中已无兵器,情形已是危险之极。
“快闪开!”龙吟风大喝一声,运起浑身内力,一剑挥出。只听“嗡!”的一声,剑气直达一丈开外。秋娘预先得了告警,忙侧身一个翻滚,躲过了剑气。回头一看,面前一棵碗口粗的樟树被劈成了两段。不禁暗自一咋舌。
“小心!”谢秋娘抬头一看,只见不破从树梢上落下,双手握着倭刀,照着自己头面部劈来。
原来方才一闻剑气破风之声,不破就已跃上树梢躲了过去。如今,龙吟风剑气已发,再想凝神聚气,已来不及。这一刀,已避无可避。秋娘将眼一闭,恍惚间听到一声大喝:“洒家来也!”紧接着便是“当!”的一声巨响。
“难道是那死鬼来了么?”谢秋娘心念一转,忙睁开眼。只见了空和尚手提禅杖,屹立庭中,九尺余长的魁梧身材,禅衣飘飘,劲风鼓荡,真如阿罗汉转世,武尊者下凡。
“你是谁?”不破千代将了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满脸狐疑的问道。
“哼!”了空一舞禅杖,摆了个起手式道:“贼倭寇!要打便打,问甚么废话?”
不破皱着眉,左看右看,只见这大和尚声若洪钟,威风凛凛,手握禅杖,渊渟岳峙,面上毫无一丝惧色。不禁心中犯起了嘀咕。再看他的起手势,又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却是少林三十六棍中的起手式---猛虎巡山。
“和尚!你是南少林的么?”不破沉声问道。
了空一抚虎须,正欲答话。忽听墙头一阵大笑:“哈哈!了空师弟,你的腿脚真快。我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你一步!”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满面笑容的胖和尚从墙头跃了下来。别看他身材肥胖,姿势
却是轻灵之极。双足落地,只闻地上的枯叶“沙沙!”细响,此外再无别的声响
发出。
龙吟风暗赞了一声道:“好轻功!”。当下抱拳施礼道:“大师轻功精湛,龙某
佩服,佩服!”
“诶!好说,好说!”。好说和尚双手合十,还了一礼。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笑道:“贫僧这个肚子,似水桶一般,本不适合练轻功。
还是龙大侠这般瘦削的身材好呀!~”
“哈哈哈哈!大师真会真会说笑!”龙吟风大笑道。
“早叫你少吃多动!你再胖下去,别说跳,只怕连爬都爬不动咯!”只听墙外一阵低沉的嗓音传来。声调虽不高,但一字一句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
听得清清楚楚。
“是大师兄!”了空面上掠过一丝喜色,低声呼道。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七寸余厚的围墙,竟被一拳打出了个窟窿。紧接着又是“砰!砰!”
两拳,窟窿越打越大。到最后,“哗!”的一声,整面墙都塌了下去。
“唉!”好说和尚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道:“我早说过,让他跳过来,他偏不跳!非要将好好的围墙捣破,何必呢?”
“不妥,不妥!”只见一个矮瘦枯干的和尚慢慢走进来,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翻墙入院,乃是飞贼流寇所为。你我佛门中人,既要救众生脱苦难,便要
大开方便之门~”话音未落,身后百余名武僧,手握齐眉棍一齐冲了进来。
“见过不妥大师!”龙吟风施礼道。不妥和尚含笑摆了摆手,目光却盯着不破千代,一边看,一边微微颌首道:“像,确实挺像!”
不破千代此刻被四名高手围在正中,一步也不敢乱动。一语不发,冷冷地盯着众人。
龙吟风冷眼旁观,见那不妥和尚的神情,仿佛看着一位阔别已久的故交似的。不禁满腹狐疑:“难道这老和尚认识不破?”思来想去,心中猛然一动,想起当日
郑芝龙的话语。“莫非这贼酋真的与南少林有甚么渊源?难道他的功夫真是得自南少林的真传?”想到这里,龙吟风不禁满腹狐疑。
“诸位大师!这贼子杀我同胞无数,所犯罪行,罄竹难书!今日断不能放过了他!”龙吟风一声大吼,一马当先冲了上去。了空和尚一见龙吟风动手,一提禅杖也攻了过去。
龙吟风的剑法轻灵迅捷,了空和尚的杖法力大势沉。一个专攻上三路,刺头,面,双眼;一个专攻下三路,扫腰,膝,脚踝。饶是二人联手,却也难占上风。不破刀法精奇,更兼
“快,准,狠!”堪堪斗个平手,甚至略占上风。
一转眼工夫,三人如走马灯般已过了十余招。了空和尚虽然招猛力沉,但禅杖太过笨重,常常是能发而不能收。不破似也看出了其中的破绽,招招杀着,刀刀致命,尽往了空身上招呼。幸得龙吟风在一旁救应,饶是如此,也是险象环生。
只闻“呲!”的一声,了空的衣袖被削掉了一块。幸好缩手缩的快,否则这只手腕也保不住。不破一招占得先机,后续的杀招如水银泻地般攻了过来。劈,斩,撩,刺,削,划,挑,搠~眨眼间就是十余招,变招之快,直叫人看得眼花缭乱。
了空使的是长兵器,被不破的快刀一番抢攻,早已左支右绌。龙吟风仗剑来救,却也只能缓得一缓。且不破的身法诡异,飘忽。明明一剑向他后背刺去,这家伙却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闪身绕到了空和尚身后。幸亏龙吟风收剑及时,差点就误伤了自己人。
“要糟!”谢秋娘见二人越打越乱,完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心中也不禁紧张了起来,暗暗握紧刀柄,道:“二位大师!你们自重身份,不肯出手。那我谢秋娘可要出手了!”谢秋娘瞅了两个大和尚一眼。见不妥低头沉思,仿佛没有听见自己的话似的。好说和尚面带微笑,脚下却是纹丝不动,一点也没有打算出手的意思。
“哼!见死不救,还算什么师兄弟?“谢秋娘一跺脚,冲了上去。
“别过来!”了空大声吼道:“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过来只会添乱!”
“呸!死秃驴。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这样就不救你了!”谢秋娘双刀交错,轻盈的身体从半空中一掠而下。两把寒光闪闪的柳叶刀照不破后颈处剪去。
“燕子双飞剪!”谢秋娘使出浑身内力,这一剪足以分金裂石。孰料眼前黑影一闪,不破那厮一矮身,就势一个翻滚,将将避开。反手一剑,挟着一股森森的劲风向谢秋娘劈去。
“小心剑气!”龙吟风大喊道。
谢秋娘招数使老,想要后退已来不及。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半空中飞出一条金黄色的长绳,那长绳似长了眼睛一般,“唰!唰!唰!”在秋娘腰间绕了三圈。再看长绳的另一头,却是握在好说和尚的手中。略一发力,谢秋娘轻盈的身子就像回巢的乳燕般飞了回来。
“好险!”谢秋娘暗道一声侥幸,躬身一礼,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好说,好说!”好说和尚笑眯眯道。手腕微微一抖,紧绕着谢秋娘腰身的长绳落了下来。再一挽,金黄色的长绳在空中舞出一个大大的圆圈。“嗖!嗖!”几下,乖乖地缠在了好说和尚的右臂上。
“这是甚么功夫?”谢秋娘睁大了眼睛,心中暗自纳闷,嘴里轻声嘀咕道。
“哦!这就是一条绳子而已。哪里是甚么功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好说和尚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笑得就像一尊弥勒佛。
“哈哈!这个你不知道了吧?这玩意叫黄金绳,是二师兄拿来系裤腰的。”了空和尚一边挥舞着禅杖,一边插话道。一分神,缩脚慢了半分,挨了一刀,鲜血直流。
“死鬼!小心点!”谢秋娘满脸关切道。
了空却不领情,大嚷道:“好偏心,好偏心!师弟有难,你不救。漂亮的女施主有难,你就忙不迭的解裤腰带。还说洒家是花和尚,洒家看你才花!~~”
“狗嘴吐不出象牙!”谢秋娘脸一红,啐道。
“唉!”好说和尚摇头苦笑道:“孽债,孽债!”。一转身,扯了扯不妥和尚的衣袖道:“大师兄,我看他们两个也斗得乏了。不如换我们上吧!”
不妥和尚猛地惊醒,摇摇头道:“也罢,也罢!“。回首看去,只见那边厢打的也甚是热闹。听闻这边打斗声响,大批倭寇都涌了过来,正围住南少林的白衣武僧厮斗。倭寇着黑衣,武僧着白衣,交相错落,斗在一起。正如棋盘上的黑子,白子,相互攻伐一般,煞是壮观。
”擒贼先擒王。二师弟,咱们速战速决!”不妥和尚说道,一边从宽大的衣袖中抽出一把三尺余长,无刃无锋,通体黑黝黝的物什出来。大吼一声,向不破劈去。不破对此物甚为忌惮,长刀在手,却不敢硬架,一个翻身,向后退去。哪知好说和尚的黄金绳更快,如灵蛇般在他脚间缠绕。不破挥剑去砍,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黄金绳居然未损分毫。反倒套住了自己的脚,险些栽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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