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都可以的。”林雪初说。
林雪初这么提醒，是因为她觉得法明瞬间吓到了赵重四。
法明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了。
林雪初推了推法明：“道长，你现在在想什么？”
法明瞬间回神。
“不过你之前说他回去以后就会被他们……是真的？”
“对于鬼界的规矩，我一知半解。但是像阿四这样的会判很重。”法明说。
“我不想下油锅啊！”赵重四高声喊道。
林雪初：“是不是有些后悔？”
“不过我也不是很后悔，毕竟我遇到了道长跟小雪你啊！我的鬼兄弟们可不会告诉我让我去除恶扬善！”
“那你的意思你现在是道长的得力干将了？”林雪初笑着问。
赵重四：“对！”
“那你暂时先呆在这里，我们会想办法帮你的。”林雪初说。
既然现在关山月的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虽然曾经的赵重四要把关山月拐卖，但既然现在关山月已经忘记了当年的一些事情，那么赵重四也应该有一个新的开始。
赵重四说起之前那些事的时候言语间都是愧疚，说到水清的时候更是。
“我知道水清跟当年杀我的那个小孩的关系以后，就忘了她以前帮助我的事情……她人真的很好的。都是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法明：“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呢？你知道水清在哪儿吗？”
赵重四摇头：“我之前跟着水清出来以后便去学了梦魇术，离开了她。”
“她当时是被送去仙界的。”
“是因为她自己不回去？”林雪初问。
赵重四道：“好像就是因为这样，她不回去，所以天界便派了人下来找她。”
“你的意思，是水清去鬼界是她自己的意思？”
“一开始我们都以为是她犯了什么错误，但是后面看来，好像真的是她自己的意思。”赵重四开口，“水清在鬼界跟我们完全不一样，她还给我们说，她觉得我们比凡间的人好多了，我也是这么感觉的。”说着，赵重四便笑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我自己对不起她，我不应该那么对她的孩子。”
“关山月已经忘了之前的那些事。”法明说道：“你不用自责。”
“我知道了道长。”
“水清在被押去天界的时候反抗过吗？”林雪初问。
赵重四：“她的神色变了，跟往常的温和完全不一样了。”
林雪初叹了口气，想到了水清之前在凡间的经历，只是觉得很惋惜。
她还没有真的看见过人间的全貌，便因为那些人从此不再相信整个人间。
或许这就是水清这次下凡要经历的吧。
但这样的话水清会对真正属于自己的地方认同吧。
法明看见林
雪初的神情后，猜到林雪初可能在想的事情，于是道：“这些都是注定的，每个人都不同。”
林雪初看着法明：“我就是觉得很唏嘘。”
赵重四道：“我也觉得很唏嘘。”
在赵重四的话音落下之后，三个人同时对着远处的山陷入了唏嘘。
林雪初道：“我其实很想见水清的。”
想对她说关山月的事情。
但是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水清其实在现在对前尘的一些事情都忘干净了。
法明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那道光吗？”
林雪初点头。
法明：“很有可能是水清做的。”
“你是说，陛下的记忆是水清敛去的。”
不等法明回复，林雪初便想清楚了这件事。
很明确。
几乎都不需要任何的想象。
水清为了关山月可以做很多。
作为一个“阿娘”的身份。
关山月是最先想起关于水清的事情的，但是现在却只有林雪初跟法明可以知道。
法明道：“你知道水清在天界是什么吗？”
赵重四：“我隐隐约约有听见他们说过。”
“是什么？”
“不知道是什么神。”
法明：“这些话，你都在哪里听见的？”
“就是在天界的人去找水清的时候，我们躲在后面听见的。”
“你仔细想想，那些人对水清的态度是……”
“很恭敬的！还跪在了她的面前。”赵重四道。
法明点头。
林雪初：“道长可有什么发现？”
法明道：“可以让天界的神官跪的，只有比神官还要高身份的人。”
林雪初想起了季长安。
“所以……”
“水清或许是天族的公主。”法明猜测。
“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他们就是叫了她公主的！”赵重四的声音传来，“但是当时水清说让那些人回去告诉她的父君，她不会回去的，都是她的错。”
法明点头：“我知道了。”
“道长，下一步应做什么？”林雪初问。
法明道：“先处理他的事情吧。”
说完，法明把金钵举了起来。
林雪初看着金钵，“是赵重四？”
“叫我阿四就好了。”赵重四道，“不过，道长，你想怎么解决我的事？”
“既然你决定了要跟我除恶扬善，那么我便会带着你的。”
“道长想做什么？”林雪初问。
法明道：“让他重见光明。”
赵重四在听见法明的这句话后直接在金钵里跳了起来。
法明都能感觉到金钵在震动，“太好了道长！我终于可以出来了。”
“我只是试试。”
“没关系的道长，我相信你！”赵重四开口。
“我们要去鬼界吗？”林雪
初突然问。
法明点头。
“可是道长现在不是凡人吗？”
赵重四：“你忘了我之前说的了吗？”
“什么？”
“凡人也可以进入鬼界上层的鬼市的。”
林雪初：“我想起来了。”
法明摇了摇头：“不是。”
“不会吧？道长，你为了我……”
法明道：“正好我也很久没有去过鬼界了。”
“道长你当真要去那阴曹地府？”赵重四问。
法明应声。
“可是凡人去的话会死的！”
林雪初：“道长，你……”
法明道：“没关系的，我不会死。”
很久没见鬼王了。
之前法明去过鬼界，在跟那个时候去凡间的鬼王遇见以后。
“就当是我邀请道长去那里做客。”
法明道：“终归不是同路。”
鬼王道：“为何不是同路？道长既然与我相遇，那便是同路。”
“先前将你当作妖是我的错。”
鬼王道：“不这样的话，我怎么会认识道长呢？”
法明笑了笑，“回去的时候慢点。”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让我慢点。”鬼王开口。
法明：“只是顺嘴一说。”
“我就喜欢道长这样的。”鬼王道，“况且，道长还不知道我来自何处，怎么就要走。”
“你我之间本就是误会。”
鬼王忽然小性子上来的，然后道：“那道长说我是男是女？”
法明看着鬼王，然后道：“若你是女子，我在一开始便不会与你站这么近。”
“是吗？”跟法明一般高的鬼王笑了笑。
下一秒，法明便看见自己眼前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
“你……”
鬼王的形象在一瞬间之内就变了。
法明不知道到底哪个才是鬼王的真正形象。
鬼王笑着道：“我在道长面前变换过很多种形象的，可是道长都以为我是个公子哥，那是我让道长那么以为的！”
法明叹了口气，然后道：“我将你送到人界与鬼界交汇的地方吧。”
鬼王忽然变成了个小姑娘。
“道长忘了我的法力了吗？应该是我送道长吧。”
法明：“缘深缘浅，便这样了。”
“何为深，何为浅？道长倒是说说。”
法明道：“我们一同转身，那便是浅。”
“道长当真，不与我同去鬼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