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欧阳凤拖着龙公子,带着大队人马,回了百雨金园。(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白玉金:牡丹花。)
他们前脚赶到,齐瑞王爷后脚踏至。
“大表姐,我二哥如何?”姜小瑞瞅着面色苍白的龙公子,食指与中指捻起男子的一缕衣摆,心疼的说道,“二哥,他又犯病了。”
“你来做什么?”欧阳凤葱白的右手背,从白衣衣摆中闯过,狠狠的甩掉男子的纤长白手。
姜小瑞不干了,一屁股坐在床沿边,“大表姐,我和二哥他可都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你怎么就对我们不一样呢?!”
“谁说不一样?明明一样,是你自己感觉错了。”欧阳凤白了他一眼,你个傻子,事实摆在眼前,你自己不会看?!
非要经过姑奶奶我的口说出来,你个废物,你想自取其辱,我偏不如你愿。
“可是大表姐,瑞儿怎么还是觉得你对我没有对二哥温柔呢。”姜小瑞一脸的呆傻萌。
“哼,”欧阳凤憋着一口气,暗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要装嫩,可得有那资本?!
就你那一米七五的个子,哼哼,还好意思装?!
越是深想,心中越加不愤,缓了缓口气,欧阳凤说道,“你二哥身体不好,你呢?”
“我?我觉得吧,”姜小瑞自床上双手捧起男子的一只手说道,“我二哥身体真的没病,就是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确实有病,且病的不轻,闪开!”欧阳凤再次打开男子的手,教训道,“一个大男人,总是喜欢和另一个大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知道的,以为你们兄弟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断/臂!!”
“我们……”说不清,道不明,这个问题姜小瑞想了很多年了。
他也想一口否决。
可是,平心而论,一口否决的了么?
他对姜小白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一如自己明明觉得自己说话办事很具男人味,却总是被人冠以‘娘娘腔’一样。
似乎他的行为,无论走路,无论说笑总是经过一层奇怪的镜子照耀后,才呈现在别人面前。
在梦中,他不是这样的。
梦中的他,也曾昂首挺胸,脚踏银色祥云,飞天入地;也曾金戈铁马,独领风骚;也曾怀中抱着美人,嗅其体香……
美人娇滴滴,媚/眼如丝,娇/声细语。
而他,则义气云天,笑得猖狂。
“哈哈哈哈……”多自在,多爷们,那才是自己!
可从梦境中走出来,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又无论他让多少女性扮演梦中女子的角色,都被那层奇怪的镜子反射过。
结果都是,众人,包括他自己别说看,光想想那诡异的场景,就会鸡皮疙瘩掉一地。
看看人家姜小白,无论犯不犯病,都是一副男子汉大丈夫模样。
姜小瑞捂着腮帮,在深刻的沉思总结中,抑郁了:
话说,姜小白,他不犯病的时候,喜欢穿黑衣,高高扎起发髻,做武夫打扮,极具阳刚性的络腮胡,不苟言笑的僵硬的脸颊,怎么看,怎么大男人。
姜小白,犯病的时候,喜欢白衣,喜欢高束头发,黑丝披肩,手拿一柄同衣服一个色系的白色金边折扇,扇上必须有金龙的图腾,脚蹬白底金线云龙靴,嘴角时时挂着坏笑,稍稍有些不讲理,有些霸道。
那股大男人,他学不会;
那股坏,他也学不会。
我们敬爱的姜小白大人,无论是犯病,还是不犯病,都有一点不会变-----即,他喜欢女人,喜欢大大的圆圆的眼睛的女人,鼻子要挺翘,嘴巴要粉润。
“唉,”姜小瑞一拍自己的大腿,“诶呦喂,”好疼。
他慌忙将思想的野兽疯狂回拉。
不好意思,他一个不小心,就扯远了。
抬眸中,欧阳凤原本妩/媚的极具女人味的双眸,此时寒意四溢。
“我们……咳咳,”姜小瑞尴尬,目光扫向另一侧,避开她的视线,说道,“你懂的,大表姐。”
“我不懂。”欧阳凤一指门口,“出去。”
此人胸廓剧烈起伏,口气生硬,难道是生气了。
“为什么?”姜小瑞想不明白,心不甘情不愿的嘟囔道,“我二哥在哪,我在哪。”
“哪那么多废话?!”欧阳凤怒了,“你给他治病?”
“啊,不,不。”姜小瑞挥舞两只手,否认,“还是你吧,治病这玩意儿,我不会。”
“是你的小情绪重要,还是你二哥的病,重要?”欧阳凤冰眼斜扫,寒霜覆盖全身。
这女人吧,她有多温柔,她就有多强硬。
这女人吧,她有多妩媚,她就有多冰冷。
姜小瑞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慌忙弹跳下床,“走,走,这就走,大表姐,你好好治,我出去溜溜。”
“管好你自己的腿,收好你自己的嘴!”欧阳凤伸出食指对着窗口一晃,左眼微眯,紧跟着下颌微点。
窗外一只人影闪过,随着狼狈离开的姜小瑞去了。
“王爷,奴家给您带路,”绿意上前搀扶他。
“绿意?”姜小瑞缓过神来,看向一身青草图案,矮自己半头的小丫鬟,说道,“我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累得骨头都要碎了,你带我去客房休息吧,啊,对了,万一我二哥醒过来,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奴婢遵命,三殿下这边请。”绿意咬着嘴唇勉强忍住笑意,假装无意的超过男子,小碎步前方带路。
走在这个走路一扭一扭的男子身后,实在是忍俊不禁啊。
她自打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过走路这么女人的男子。
以前只是听雏菊姐姐说过,齐国皇室内,有这号男生女态的人物存在。
今日见了,果不其然。
瞧瞧他那自然扭动的腰肢,虽说不上做作,却真的很怪异。
他说的话,低头想来未觉不妥,却在看见他的神态时,就是会想到女人。
此人全身散发的,是纯天然的女性气息。
虽然他不掐梅花指。
奇了,此男的女态,流露的好生自然啊。
倒是极可惜,这么好的一副男/胚/囊。
且说这边,雏菊正端上来一碗冒着蓝光的液体,“夫人。”
欧阳凤头未回,手一伸,接过药来,一手启开男子的嘴巴,一手执碗灌了进去。
药液流到男子嘴边,男子呜咽两下,又吐了出来。
“表弟,你怎么能如此浪费?”妇人双眼红丝遍布,满心怜惜,温柔的卷起自己的袖角,为男子擦去嘴角边的药渍,这才哀怨道,“都怪我,是我伤你太重了。”
“夫人?”雏菊有些看不下去主子泪盈满眶。
“哦,看我,差点忘了正事。”欧阳凤将右手的碗,递给雏菊。
她自己则麻利的自床上扶起白衣男子,念动口决,挥力上去,一掌拍在姜小白的左侧肩膀上。
“噗~”男子呕出一口黑血,蓦的睁开眼睛,又恢复紧闭。
黑色带着血凝块的血液,喷薄在白色的纱幔上,看起来惊心动魄,好不吓人。
“唉,”欧阳凤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拉开男子的下颌,将药水灌上一口,右手顺一下男子的胸腔,再灌上一口,再顺一次。
一次,一次,又一次。
不大的青玉碗,不知道,被欧阳凤费了多少次力气,才被灌完。
怀中男子的面色自青紫变作淡蓝,又恢复粉红。
“阳毒,总算暂时压制住了,”欧阳凤叹息,“而今之际,一定要找到那个你命中注定的女子,与她阴阳交/合,用她的阴毒克制你体内的阳毒,才是解药。大自然衍生出来的阴毒毕竟与你不是同类,一山不容二虎,自然阴毒最强的时候,是你损耗最大的时候,也是阳毒发作高峰。”
“夫人,普通女子也属阴啊,就算不能治本,但是治标,缓解一下二殿下的症状,总也是好的。”雏菊小声发表意见。
“是啊,可是阳毒太盛,普通阴气不但不能浇熄它,反倒起到压制反噬效果,女子很可能因一次交/合,而一病不起。”
“啊?”雏菊吃惊,“怎得如此。”
“一病不起,还是好的,”欧阳凤危险的眯眼道,“很有可能,就此离世。”
“这么严重?!”雏菊捂住胸口,看向床榻上的男子,暗暗问自己,要不要试一试。
“你在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绝对不是。”欧阳凤鄙夷的扫了她一眼,“你体内根本没有什么阴毒。”
“夫人,夫人,误会了,”雏菊慌忙辩解道,“小婢,听老人们说,有特别体质的人,出生时,天地都会有些异象。”
她边说话,边小心的看了妇人的脸色一眼,见凝重没有加重,逐大着胆子说道,“奴婢,小时候,听说,卫国公主,姬玉儿,出生时,阖宫牡丹花都开了。”
“放肆!”欧阳凤慌忙看了一眼身后,幸亏男子还在昏睡,又回过头来,怒瞪雏菊一眼,恨恨道,“大胆小婢。不要以为,你跟着我出了皇宫,你就以为百雨金园里,可以随便嚼舌根了。再碎嘴,我就叫兰兰顶了你的一等丫鬟的位置,割掉你的舌头,施肥去。”
“奴婢该死,奴婢嘴贱,奴婢再也不敢了,夫人赎罪。”雏菊慌张下跪磕头道,“郡主,您饶了我吧,郡主,当年若不是奴才斗胆告诉您老爷的去处……又……”
她对上欧阳凤的视线,再也不敢说话。
欧阳凤瞅了身后的男子一眼,小心的为其掖好被子,回过头来,用口型恶狠狠的说道,“再说,断了你的腿。”
雏菊瑟瑟发抖,再不敢对视妇人的眼睛。
欧阳凤眼珠回转,站起身,脚步轻微的行至门外,这才低声说道,“随我去地下冢。”
“诺!”雏菊哆哆嗦嗦的应道,想要迈步前方开路,哪知两腿打颤使不出力气。
她慌忙抽出发髻上的篦子,对着腿根,狠狠一扎,咧嘴强忍住同意,一股血流自伤口,顺着腿线,淌下。
疼痛,缓解了害怕,给两腿带来力气。
雏菊极快的将篦子塞回发髻,端正姿势,跑到金缕紫纱衣妇人前方,轻声说道,“夫人,可是想要查看‘红衣狐纹怪人’?”
欧阳凤沉默不语。
看来,必定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