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修长有力的手直接扼住了她的脖子，喉间的呼吸被尽数拦截，夏染染痛苦得连连咳嗽。
然而男人丝毫没有动摇，手上的力道更加重，薄唇轻启，每一个字都化作利刃，直逼人心，“你想死？我成全你！”
嗓子里难受极了，夏染染却没有要求饶的意思，小脸因缺氧变得惨白，求生的本能让她用手胡乱的去抓他的手，她甚至察觉到指尖的黏、稠，可顾夜琛纹丝不动，目光森然的盯着她。
眼里流露出的杀意尽显，他浑身都散发着嗜血的戾气，他已经是第二次，对她动了杀心。
空气被完全拦截，夏染染一张小脸红白交错，脑海里有想过求饶，但看到顾夜琛眼里一派冷寂，她就觉得自己的求饶根本微不足道。
像这样足足僵持了一分钟，对两个人来说都是漫长的一分钟。
夏染染痛苦，顾夜琛同样不好受，心底阵阵刀绞般的痛，不断跟自己的思想作斗争。
一滴冰凉的泪，猝不及防滑落在他手背上，像纯净寒冷的雪花，化成水，那寒意却抵达至全身各处。
轻易击碎了顾夜琛心理防线，所有愤怒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
他对她，终究是下不了手。
尽管她说的那句，如果死的人是你妈妈……像刀子一样插在他胸口，疼痛得窒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死在自己手里。
薄唇抿着无情的弧度，他缓缓松开了手。
夏染染重获呼吸，瘫软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差点见到阎王。
传闻中的顾夜琛嗜血无情，手段又残忍至极，倘若得罪他，根本没有活路而言，那些不法分子听到他的名字都要抖三抖。
夏染染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暗自庆幸，自己从他手里捡了条命，还是用亲身经历，来证明他的赫赫威名绝非浪得虚名。
她只知道，以后千真万确的不能再轻易越过雷池半步，她刚刚是怒急攻心，才会和顾夜琛杠上。
现在想想如果顾夜琛在最后那刻没有心软，她就真的死了。
就这么死了的话，她要怎么去见死去的夏曼，又怎么对得起自己，隐忍这么多年，过的暗无天日的生活？
娇小的人儿在他身下止不住的发抖，顾夜琛想，如果真的能下得了手杀她，当年他妈妈死的时候，他就会那么做，何必备受煎熬的等到现在？
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肌肤，有几处擦伤的痕迹，颈项处的那道红痕，格外触目惊心，就知道他刚刚有多么用力。
明知道夏染染是他逃不了的劫，她还是轻易就能挑动他那根不易怒的神经，让他一次次情绪失控。
其实想想她终究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女孩，肩上却背负了太多沉重东西，夏曼死了，家族也被人抢走了。
夏家没有人欢迎她，自己又夺去了她的清白，这样想，他的确是残忍了一点。
顾夜琛的眸，凝成了阴霾，从她身上起来，看了眼夜幕幕的窗外，墨瞳中的浓郁与夜色融为一体。
床上的女孩大口大口喘着气，巴掌大的小脸因为呼吸不畅憋得惨白，一双黑白分明的双瞳溢满慌张的盯着他，尽管他已离她有一段距离，她仍蜷缩着身躯不断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