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萱跳上马,依旧坐在郭熙让的身后,两人骑着马飞快的出了树林。
骑马一路的狂奔,郭熙让的前胸衣襟已被鲜血浸透。血流得多了,他的脑子已经有些神质不清了,只是凭着意志抓紧缰绳控制马匹。宣萱不辨东南西北,坐在他身后,看着两旁的物体“嗖嗖”的往后退,便自动担起警戒的任务,时不时的看看有没有人追来。
当宣萱发现这匹马跑的地方不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只觉得自己腾空而起飞了出去,不过舜间,身子便又向下坠了去。只听“扑通”“扑通”“扑通”三声,两人一马砸进了河里。好在此处悬崖只有十来米高,而且河水很深,所以宣萱并没有受伤,她很快便浮出了水面。她在水面巡视了一圈也没找见郭熙让的身影,心中有些担忧,便深吸了一口气又潜了下去。
宣萱从小在江边长大,水性好得没话说。只见她潜在水中睁开眼睛四处找寻郭熙让,很快便发现郭大神已经沉到水底。他胸前的衣服已被血浸透,将他身边的河水都染出一片红色。她见他一动不动的躺在河底,吓了一大跳,心道莫不是死了!她游过去从他身后将他架起,带他游出了水面奋力游到河边。
她将他平放在地上,用力的将他肚子里的水挤压了出来,又怕有泥沙堵塞他气管,急忙将他身子倒立了几分钟,最后又将他放平,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又有呼吸了,这才稍微放心。
宣萱折腾了一大阵,累得筋疲力尽,坐在河边直喘气。她浑身全身湿透了,一阵秋风过来,冻得直发抖。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他们所处的河岸是一块冲积出来的平原,杂草丛生,一片荒凉的景像,不过百十来平米大小,再往前或往后还是河面,根本不可能有人烟,而他们前面是一座高山,长满了高大的树木。
秋天天时比夏天短了不少,此时眼看太阳快要落山,转眼天就要黑了。望着空荡荡的河边,四处一片荒芜,再看看昏迷不醒的高卫,宣萱真不知道该去哪里过夜。
她冻得全身有些僵硬了,最后还是决定去山上。虽说山上有野兽,但山上最起码有树,还有枝可以点堆火烤,总比在河边吹一夜冷风冻成两根冰棍强多了。
宣萱将郭熙让扶起来背在背上。男人和女人差别真不是一丁点,看着郭熙让并不是一个壮汉,这份量真是不轻,压得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站了起来,郭熙让的两只脚还搭在地上。她背着他真是一步一步的挪山上的。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等宣萱背着郭熙让爬了一小半山歇息的时候,她居然惊喜的发现了一个用木头搭成的小屋,跟她在石头村后面那个山上的小木屋差不多。
她背着郭熙让进了木屋,借着微微光线将他放在一堆杂草上,然后开始打量这个屋子。这里估计是猎户们打猎时的临时住处。她东摸摸西找找,总算找到了火石,很快便点着了火堆。有了光线,她又幸运地找到了一些米和一个陶罐,还有两块风干肉和一壶酒。
宣萱将自己的湿外衣除下搭在架子烤着,又三下五除二的将郭熙让扒得干干净净,用干草将他身体盖上,一边熬粥一边将他的衣服也架起来烤。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单衣,等粥熬好了,衣服也干得差不多了。
宣萱给他穿衣服的时候才发现,郭熙让浑身烫得灼人,还在瑟瑟的发抖,看样子是伤口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