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是想毁掉这个心脏，你还想杀了我？”
本来唐洛凡还下意识的去掰他的手，去挣扎，可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像是自暴自弃，放弃了所有的挣扎。
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平静的没任何的情绪。
可这个样子，看起来更像是嘲讽。
“杀了你不容易？”本来傅临墨脸上还有几分迟疑，可是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掐着她下颌的手，顿时的加重。
本来她的皮肤就娇嫩，现在被猛然的掐着，更是红成一片。
“可你没资格那么容易去死。”傅临墨再度的开口，声音更冷，“就算你死了，也没资格去见她，你这样的人，下地狱都不配。”
每个字都极其的锋锐。
宛若刀刃，直逼而来。
唐洛凡僵硬的后背，猛然的颤抖了几分，视线避不开，只能看着他。
那深邃的视线，这几年来从来都是一样的，从未对自己温柔过，也从来都没迟疑过，似乎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冷暴力。
比暴力更加残忍的一种虐待。
“死不死，那是我自己的人身自由。”猛然的刺激，让唐洛凡回过神来，脸色苍白的掰开他的手。
自嘲的笑了笑。
虽然去医院匹配的事情被发现了，可是好歹刚才找私人侦探的事情没被他发现。
只是片刻的庆幸。
很快的又觉得自己犯贱，去调查堕胎的事情，干嘛偷偷摸摸的，他都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何必要在乎他的感受？
“跟我没关系？”傅临墨的手被打开，弯腰逼近，冷意更重，“你清楚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几乎带着一股的阴骘逼来，似乎对这样的回答很不满意。
“你还想听点什么，让我跟个没感情的机器人一样，随便你玩弄？”一直憋在心底的话，终于是忍不住了。
唐洛凡嗤笑的说道：“还是说我的孩子被你找人打掉了，应该鞭炮齐鸣，顺便庆祝一下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后边的几个字，着重的咬音，音调微微的拖长，满都是嘲讽的味道。
不光是讥讽，更是带着心底压抑的那种恨意。
她从来都问心无愧，甚至都没害过任何的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人人都和她过不去，甚至连她的骨肉都保不住，活着还能做什么？
本来明澈的眼里，带着几分的暗淡，像是那种突然间迷茫的感觉。
没了任何的期待。
“我上次问过你，你还没回答。”唐洛凡的下颌通红，那是被他刚才捏的，眸子里没焦距，可却一直看着他，声音沙哑的问。
“就算你恨我，你折磨我，可是孩子呢，孩子他做错了什么，你不想要的话没关系，我自己可以养，的确是我自己说要打掉的，可凭什么轮到你动手？！”
本来前边的话还一直压抑着情绪，可是到了后边，那些憋屈的情绪，却是一股脑的都发泄出来，沙哑的压抑的喉咙下，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手狠狠地砸到他身上去，痛苦的闭了闭眼睛。
一下下的，不知休止。
这几天晚上，几乎没有一个晚上能好好的闭眼休息。
一闭眼就是冰冷机器划过身体的感觉，一闭眼似乎就能清楚的感受到有生命从腹部滑落。
傅临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墙壁上，冷声道：“孩子不是我让人打掉的。”
“你冷静一点，我从来没让人去打掉你的孩子！”
每个字都很重，在她嗡嗡震动的耳朵边上炸开。
手腕都被攥住，后背一直抵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才略微的恢复了点清醒。
不是他？
眼里几乎没什么焦距，怔松的看向他。
那么多年的相处里，她还是比较清楚眼前的人的，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他不会撒谎。
可堕胎不是他指使的话，会是谁？
身上一阵阵的寒意窜过，很多不愿意去想的东西，现在联系起来，却是细思极恐。
隐约的串成一条线。
“不是你的话，是刘安菱。”
她喃喃的说道，那些前因后果好像很清晰的就串联起来了，还有那照片，依旧私人侦探说的话。
再就是想起刘安菱说过的话和所有的反应，才后知后觉的串清楚了所有的事情。
刚才呢喃的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你刚才说什么？”
傅临墨皱眉问。
把她的手臂箍在她头顶的墙壁上，弯腰逼近她，试图听清楚她说的那些话。
所有的事情想通了，唐洛凡才似哭似笑的说道：“为什么，为什么刘安菱要害我？！”
“为什么？！”
不甘，恨意，一股脑的全都钻上来了。
如果当初稍微动动脑子，知道是刘安菱设计的话，哪怕她挣扎，哪怕她拼尽全力，也许孩子就不会那么没了。
要不是真的以为傅临墨做的，她何必要哀莫大于心死的感受生命从腹部流失的感觉，何必要承受双重的痛苦。
恨！
不光是恨刘安菱残忍的做法，更是恨自己当初没挣扎，间接的害死了这个孩子。
“没证据的话别乱说，她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傅临墨声音很冷，掐紧了她的手腕，按在墙壁上。
脸色看着阴沉，逼问道。
“证据是吗？你要什么证据？”
唐洛凡眼角的泪水已经掉下来了，似乎听到这句话很好笑，反嘲的问道。
狠狠的把手腕抽出来，和墙壁猛烈的摩擦中，有火辣辣的疼痛的感觉。
“你要证据，我给你证据！”
她的情绪像是突然爆发的火山，颤抖着从口袋里拿出来照片，狠狠地拍到他的身上去，眼里的痛苦几乎压不住了。
傅临墨的脸色沉沉，拿过照片，看了一眼。
就算是再模糊的照片，也能认的出来上边的人是谁。
“你不是也在调查吗，你不认识吗，你敢说你不认识上边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绑架我的男人！”
她字字铿锵，情绪激动的不能自已，眼睛赤红的看着他说道。
如果不是调查的话，她甚至也不会知道，傅临墨私下在调查这件事情，甚至还私自的把那个男人给弄走了。
既然他都怀疑都调查，可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告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