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的早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才刚刚透过百叶窗照射在少女的腰间,她翻动着身体不想这么早起床,但是这一天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客人。因为全球测试的原因,欧娅理所应当来到了她负责的区域之中的考试区域的这座城市。
少女现在是在暑假的第一天,本来预定的计划是想要和捩一起去参观测试的盛宴的,但是距离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不过在院子里面,倪斯托一起和那群小鸟小猫小狗们玩了起来,那种喧闹的声音让术完全睡不着,她只好带着睡意勉强从床上下来了。
她走进了浴室之中,她首先站在了那面巨大的立镜面前。她的身体被整体展现着,但是镜子中的她却比真实的自己漂亮多了,镜子之中的影像从来只是有外表的形象,而现实之中的术却是一个叛徒的女儿,还是因为族长对于自己的妹妹的好心才能够让她活下来。她抚摸着镜子中的形象,每一次,她都会羡慕那个没有故事的形象,但是这样都是于事无补的。
洗好澡换了校服之后术从浴室走到了客厅之中。客厅里面的空调正打得冷,被放在那张朴素的沙发上的不是只有倪斯托乱丢的内衣和成山的书本,现在却多了一个端坐着的少女。她面无表情地等待着,这使得术感觉自己反而过意不去了,那个十几年前这个样子现在还是这个样子的女人就是当时把她从太平洋上抱回来的女人。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好久不见啊,欧娅。”
那个声音还是当年的那个感觉,对于这种细节非常敏感的术也无法察觉到岁月留在她身上的感觉。没有一个人是一尘不变的,只是欧娅的身体的变化实在是太难了,她过去经历过波尔茨克拉的残酷实验,而术的母亲毁灭了二战之后逃亡的波尔茨克拉,并且救出了欧娅,在那之后欧娅就成为了术式会的人。术式会也并不是完全放心,他们也设置了专门克制欧娅的物质。
“七月五日就是你十七岁生日,你出生的时区之早几个小时,所以白天的话确实在这里是你的生日。”
“是么,我都不知道。”
倪斯托已经上千岁了,所以也不会给别人过生日。记忆之中每隔几年的生日前欧娅都会来看望她,但是欧娅在实验之中被剥夺了绝大部分的感情,她现在只能以常识进行简单地判断。
她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匣子,大小只有几厘米。
“这个是你母亲最后的遗言。”
“她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过去是英雄。”
“英雄……”
这么想来,现在在术眼前出生的女人,她是完全不能算作一个完整的人的,更别说是配上英雄的称号了。她张开了双臂,仰望着天空,整片天空都被压抑在她的声音之中,一切的一切都破裂了,隐藏着术的过去的镜子也完全碎裂了。
“你要毁坏?”
“你不知道吗,在最后,主人怨恨着这个世界,所以只要有机会的话,她的最后的愿望就是将整个世界都一同毁灭。”
魔音响彻着,刺耳的声音传入了术的大脑之中。与之同时所带来的痛苦让术紧紧地捂着耳朵,但是光是这样根本就无法阻挡她的声音。那种痛苦完全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得住的,红色的液体从术的眼睛之中流淌了出来,遮蔽了她的光芒。
“这样的话,你就看不见了。你的力量是需要视觉作为支撑的,没有视觉的情况下,你就不可能阻挡我的力量,就这样死去吧——!”
赫莉亚抬起了右手。巨大的冲击从手心之中打了出来,她的力量在打出来的同时被放大了数十倍,这一点也是继承了声音的主人完全相同的特性,不过刚刚吸收了那些生命所做成的肉体不能使用完全的力量,他们所在的整个小岛在瞬间就被吹成了粉末四散到了世界各地。
但是,术却没有死去。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周围自然生成了强大的封闭空降阻挡了冲击。当冲击结束之后,黑色的墙壁就像是壁纸一样一张一张逐渐消失了。
“果然相信你的我真是笨蛋。”
“并不是笨蛋,只是太天真了,真以为杀死几个人就能保护更多的人吗?这个世界是很复杂的,一件事情牵连着的是不可见的未来。你的母亲也曾经渴望正义,但是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是怨恨着的,这个世界对不起她,所以要毁灭这个世界。”
空间之间的借口碎裂了。
“看不见……”
术能做到的只是进行防御,而现在的赫莉亚的声音正准备进行全球性的大魔术。这个时候,费德拉斯和欧娅已经找了过来了。费德拉斯的手上抱着一个巨大的黑色的枪,那把充满科幻风格的枪对准了在半空之中悬浮着的赫莉亚。
“三,二,一。”
随着倒计时完毕,费德拉斯对着那个记录体所制作成的肉身开了枪。那把枪周身灌注了费德拉斯的血液开始散发着红色的光芒,光芒充盈了黑枪上的缺口,枪的瞄准镜完全是自动进行确定的,通过某种手段提高了命中率,而从那里面发射出来的是由那个男人的血液所组成的高能量的子弹。
高速的子弹迅速倾泻了出来。
赫莉亚张开了双臂,周围的碎裂的空间之中出现了黑色的球体,球体很快就放大了,那些都是各种各样的星辰的模拟,而接下来,一道光芒从赫莉亚那里所照射出来。整个海面发生了剧烈的爆炸,爆炸所产生的冲击波将周围数公里之内的一切都蒸发了,包括那里的海水也完全消失了,这些力量完全是检察官们所不知道的。
要不是有欧娅在的话费德拉斯也会消失在这种超越了太阳的耀眼的光辉之中。
“机会还有,一次命中的话,依旧可以命中的。”
欧娅和费德拉斯正在向着海底落下去,随之一同的还有周围的海水,这个爆炸将方圆数公里的位置里面的物体全部湮灭了。不过无论什么样的攻击对于欧娅都是没有用的,强大的攻击只能伤害自身而已。
赫莉亚的身体在那种攻击之中也完全被蒸发了,不过很快她就重建了新的身体,之前术所杀的人的生命可不只是一个肉体的分量。本身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就是那么打算的,只是奥里亚的事件加上捩在一遍的教唆导致她要提前出来了。
“这个人不是那个赫莉亚么?”
从费德拉斯体内流出来的血液组成了一个圆盘承载着两个人飞上了天空之中。虽然费德拉斯能够控制血液,但是他体内的血液科不是无限的,所以要非常谨慎的使用。他的血液也并非是普通的血,也只有继承了这种力量的血液和继承力量的人才能发挥其中真正的力量,作为检察官他只不过是刚刚学会使用而已。
“不,那是魔音。你要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的话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
“做的不错,连完全的毁灭都能反弹。看起来博士的实验真的是成功了,我毁了他的实验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这个世界的进步呢。本来,你这样的力量可不止会有你一个。”
“……”
“其实,你也是有感情的,但是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做而已。那么我就帮一帮你。”
赫莉亚瞬间就到了两人之间,并且将一只手指点在了欧娅的胸口。欧娅不再言语了,费德拉斯立刻开枪,只要被擦到一下那个肉体就会完全毁灭,而新的肉体又在远处重新构成了。
水面经历来到一段时间也终会恢复了平静。
“怎么了?”
费德拉斯紧张地看着欧娅,她一动不动,就算是手摸上去也完全就像是一块不明的物质,就像是本身存在于这个位置的阻挡一样。这种情况也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能力,本身那个看起来无限重生的肉体就已经无法对付了,没有欧娅的协助的话,费德拉斯完全没有信心了。
“看起来你自己也不了解自己的拍档是吧。”
“废话!住口——!”
“别人的嘴是你能够挡得住的吗?”
赫莉亚飘了一样术,术还漂浮在空中,她完全看不见现在的状况,也无法出手。只是稍微听到声音的话是什么也做不了的,这样也就放心了,只要再解决掉这个男人的话她就可以顺利进行下一步的歌声了。
“?”
当她回过头的时候,站在圆盘上的人却变成了一个穿着一身白色的女人。
“你好,我的名字是夜离。”
“什么(德)!”
“那么开始吧。”
她的身影非常快,而血色的平台却无限展开制作了一个超大的平坦空间作为了擂台。离的拳都是带着利剑一般的气流,只要稍有不慎就会被毁灭肉身。
赫莉亚在稍微接触之后就拉卡了距离。不过这个时候已经又被毁掉了五次肉体了,再这样下去还要继续去收集生命力才可以继续计划了。
“对不起,本来我是不想那么做的。那么就请你看不到我吧。”
“她的语言能够改变整个世界,她的歌声可以撼动一切的根基。”
说出这句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术式会的创始人之一的倪斯托,她本身对于赫莉亚的评价是非常高的。只是一句话,她就完全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无论以什么样的方法都不可能感知到,这几乎是绝对的。被创造出来的星辰就像是子弹一样飞了过来,光是这样就已经将离打飞了,想要近身也比较困难。
很快,一道金圈打开了。
燃带着另外一个检察官和季来到了现场。
“这是?”
“为什么会来?”
离用手打飞了几个星球,但是因为看不见赫莉亚在哪里,这样只能防御早晚会被命中的。这些星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生之前那样的爆炸。
“那不是欧娅吗?怎么挂在那里?”
菲娜尔也不懂这种事情,欧娅是那些检察官之中最强大,但是她缺少进攻性,她的进攻就是别人对于她的进攻,所有的攻击都会被反映在攻击者自己的身上,除了这一点之外没有人了解她其它的能力。
“来的正好。”
术从远方循着声音就飞了过来,而她的背后张开了数个黑色的板挡住了那些攻击。她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是还是能够思考的。她通过魔术在瞬间将这之间发生的事情全部关注了这些人的意识之中。
“……”
季的手上突然冒出了一个发着金光的漩涡。那个漩涡连通着他和乌桀傲所属的一个星辰的世界,从那之中他取出了一把利剑。虽然可以简单地获取武器,但是季本身配不上这种武器,他把剑交给了夜离而不是选择夜燃。
“真是完全不相信我吗?算了,姐姐是提前来了,真是卑鄙。”
“卑鄙,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已经和你喜欢的人待在一起了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是我的东西是怎么样都跑不了的,只是季先生还完全不相信我。”燃的身边张开了金色的环。这个环所连接的是世界的另一端,当环再次收拢的时候,燃的身体就被传送到了那个位置。这是世界上确认到的为数不多的空间移动的魔法,自然这也没有别人能够模仿。
等燃走了,菲娜尔完全是不知所措的。面对那么多的信息,她完全不知道谁是坏人谁是好人了。她只能畏畏缩缩地看着现场而不敢动手了,这些天以来反复的确认让她的大脑都混乱了,适合于战斗朵兰斯芬德尔基因并没有给予她超越正常的判断力。
“那不是我的母亲,那是残留的声音。我是被骗了,所以,很对不起,但是现在不打败她的话,她的歌声唱起来的时候就会把整个星球都毁灭的。”
“真的有那种事情的话,也会有人来阻止的。”
菲娜尔不觉得自己能够参与到这么大的事情之中来。
“还有你的眼睛没事吗?”
“没关系,只是暂时看不见而已。心还是看的见的,只是我是不可能动手的,说到底她是我的妈妈,我根本下手不了。”
“说得那么好听,明明随便什么人都下手了,自己的叔叔都杀了。”
还没等菲娜尔表态完毕,夜离就已经冲出去了。当天顶上的光芒散发的时候,第二次的爆炸将要发生,因为爆炸是要以自己为中心引发的,而周围的星辰是作为引爆的炸弹用的,其中引爆的力量是在范围内的物质全部都会被毁灭。但是离却迎面而上,在爆炸发生的时候,术还是选择动手了
。
“现在,是最后一次见自己的妈妈,明明今天是我的生日,明明是这样……”
术睁开了心眼。
就算没有眼睛也能够看得见。
这是通过十数年的长期修炼才得以拥有的力量,那是寻常人一生都无法实现的力量。整个爆炸的过程被逆转了,光芒回到了赫莉亚的中心。
夜离一件刺穿了赫莉亚的左肩,赫莉亚的身体在接触到夜离的瞬间失去了魔力落在了地面之上。这样子的话,她或许可以作为术的母亲,作为一个普通人而存活下去,这是很简单的,只要被离所命中的话,她作为魔音的能力也被封印了。
“为什么,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也不用知道理由。”
离从跳上几十米的高空并且落下来,她就像是平常走路一样。夜离的力量远远超越寻常的概念,但是正因为如此她不想要乱用这种力量,只有面对像是毁灭世界的力量的时候才会使用到,不然的话离根本就没有胜算,稍微的格斗优势对于赫莉亚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不对,声音的魔力虽然失去了,但是,那种力量并没有失去。”
赫莉亚张开了手,一股飓风将夜离吹飞了出去。
“你们就在星辰之中死亡吧——!”
那些星球重新模拟了出来,并且向着四周发散着,刚才还在发愣的菲娜尔一拳打了上来,她的拳头所经过的位置和周围的一切的星球全部都被摧毁了。那种速度完全就没有人能够阻挡,所有的星球都被菲娜尔所毁灭,但是最后,她并没有下手。
被击倒在地上的赫莉亚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进行战斗了,所以她只能躺在地上等待着自己这段不应该存在的生命的终结。
术走了过来。
她跪了下来。
“怎么了,你不是想要成为英雄吗,那么成为英雄的人就不能心慈手软,该下手的时候就要下手。杀了我吧,难道你还想要我装作一个好妈妈来补偿主人的遗憾吗,那是不可能的,主人本来就可以活下来,欧娅她……”
原本在那边漂浮在空中的欧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她本身可以救人,但是主人选择自己的死亡,所以,杀了我,杀了我,不要留情……”
最后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日礼物,没有成为英雄也没有得到自己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