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路石林身上,也不知道路石林在玩什么花样。
{首发}````中``.~.路石林只浅浅笑着,并未回答崇明大帝的问题,反倒指着巫苏兰的肖像画又提了一问:“以皇帝陛下看来,这幅画值多少钱?”
咦?这是什么古怪的问题?怎么还跟钱挂钩了。
崇明大帝莫名其妙:“贤侄的问题与此案有关吗?”
“当然!”路石林一口咬定,满座皆惊。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这幅画画功精细,构图也相当不错,足见画师的绘画功底之强。可偏偏是幅肖像画,在这乱世书画作品价格跌宕起伏,肖像画即便开价再低也卖不出去。可盖上这画仙的红印就不一样了,现如今画仙宁青夙可是十国最炙手可热的画师,只要是她的作品,哪怕开价上万,也总有些喜欢附庸风雅又钱多得没处花的贪官污泥趋之若鹜!”路石林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这家伙是冲着钱来的,还说的理直气壮,真不愧为当今天下第一奸商。
最后那句“总有些喜欢附庸风雅又钱多得没处花的贪官污泥趋之若鹜”更是掷地有声,说得朝堂上许多机关大臣都红了脸,特别是喜好书画的左丞相和买下巫苏兰画像的渠让。
左丞相平素也很喜欢收藏宁青夙的作品,这才能一眼看出画和信都是出自宁青夙之手。这会儿路石林虽然没有明说,他却总觉得路石林在贬损于他。
渠让更是忍无可忍,路石林那话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宁青夙害他,现在路石林还来当众诋毁他。那一对“黄金搭档”配合得还真是天衣无缝啊!
沉重的怒火积压在渠让心头,展在眉间,惹得他的眉头耸成了小山川。````中``
看来真是对那女人太好了,她才得寸进尺吧!
“你说这幅画不是宁青夙所作,仅仅因为她没有亲手盖上红印,恐怕不妥吧?”渠让冷不丁开口打断了忡怔中的满朝武和义正辞严的路石林。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不能仅凭路石林的一面之辞就排除宁青夙的嫌疑,毕竟左丞相已经检验过了,那就是宁青夙的迹。
左丞相德高望重,所说的话还是有点分量的。渠让一句话可谓点醒了梦中人,却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宁青夙的心里荡起了涟漪。
渠让这是什么意思?摆明了想要落实她的罪行,这不是坑她吗?太过分了!
全没想过是她暗害渠让在先,渠让只是以牙还牙而已,或者更准确地说渠让只是在揭露事实真相。
此刻渠让就站在距离她大概十步远的位置,背对着她,看不清表情,高大而挺直的脊梁彰显着他硬汉的一面。他只站在那里便有一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气势由内而外散发出来,叫人不寒而栗。
宁青夙心里隐隐不安,因为她已经料到自己这场仗输定了,渠让明显成竹在胸,她甚至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听之任之。
命运的审判总是这么无情,谁让她得罪的人是足以横扫天下的承西王军统领渠让呢!
满朝武全都在等着看好戏,不过大多数人的心里还是掺杂着惋惜和不解的。宁青夙好好一个画仙不当,怎么想不开硬要来与渠让作对呢?这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太长了吗?
全场似乎只有路石林一人还觉得自己可以救得了宁青夙。待众人或扼腕叹息或幸灾乐祸时,他毅然站了出来,手掌轻轻一拍,王寒便将另一幅画作递了上去。
竟是渠让迎娶假宁青夙当天,晴飏在众宾客面前绘的那幅画。
原来他早有准备!
宁青夙眼前一亮,已然猜到了路石林的心思,悄然松了口气,真没想到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路石林也不啰嗦,趁崇明大帝看着那副画满脸迷茫问询之际,他一言以蔽之:“这才是画仙宁青夙的画作,相信承西王殿下应该不陌生吧?”
“这……”渠让愕然。如果承认,宁青夙的嫌疑就可以完全排除了;如果否认,无异于承认自己大张旗鼓地迎娶的人不是宁青夙,那脸可就丢大了。
所以他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可谓左右为难。
“萧大人……何大人……这幅画你们应该都不陌生吧?是宁青夙画的吗?”路石林等了片刻,见渠让没动静,果断将视线转移到了当日参加婚宴的其他几位机关大臣身上。
“是是是,微臣肯定这就是宁青夙的画作,宁青夙绘制的时候,微臣亲眼所见。”被点名的萧大人很肯定。
如果不是他模样忠厚老实,宁青夙肯定要怀疑他是被路石林买通的,居然这么帮着路石林说话。
其他几位大人见有人先出头,也都站了出来。
“没错,这就是宁青夙的画作。承西王殿下和宁青夙大婚当天,宁青夙当着众人的面画的。”
“对对对,还说这是暖晴阁,我们都亲眼看到了!”
“……”
三人成虎,崇明大帝从众人的话语和态度上挑不出来一丝毛病,很快便信了。
只是享誉天下的画仙宁青夙画的这幅画作怎么感觉就跟十岁小儿随手画的差不多呢?难道画仙是浪得虚名的?还是说这幅画别有深意?
奇怪啊奇怪……
崇明大帝仔细盯着那幅暖晴阁丹青图看了半晌,始终没能看出端倪,倒是一旁的太监总管自以为是地领悟了,低声提醒:“想来哪些享誉天下的人雅士都只是徒有虚名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爱卿所言甚是,但这陷害皇儿的人不是宁青夙,又会是谁呢?”崇明大帝怎么都看不透了。
满朝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主意。
渠让阴沉着一张脸,似是在竭力压抑着心头中烧的怒火,却并没有多说一句话。
倒是提出“铁证”的路石林又活跃了,听到崇明大帝的提问,他微微一鞠躬,接道:“此事还请皇上明察,相信经过一番查证,那恶人定无所遁形!”
“如此甚好,传朕旨意,彻查此事!现交由刑部待办!”皇上很赞同路石林的建议,因为那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是!”刑部尚书当即上前领命。
“且慢!”殿中恰在此时突然传出了一个极不和谐的声音,竟是一直默不作声的渠让站了出来。
他又想做什么?众人都迷茫着,恍如被打入了云里雾里。
“皇儿还有何话要说?”崇明大帝亦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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