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瑄?怎么会是夜瑄?!
宋璃不解,心头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五味杂陈,说不上来!
明明她要嫁的人是玉希,怎么会在这最后一天变了呢?!这个京城,所有人都知道她和玉希的事,如今燕云帝这么一来,究竟有什么内情……?
她要嫁的人是夜瑄,这算是她心想事成吗?可是为什么她心里闷闷的,似乎有一抹复杂的难受?
到底为什么会这样?接过圣旨谢了恩,宋璃一遍一遍看着那圣旨上的名字,没错,是夜瑄,这个名字她太熟悉不过了,曾经一度刻在她心里!
“怎么会这样?”一旁,宋仁修似乎也很不解,但对于他来说,夜瑄虽只是个世子,但论家世背景,还是要比玉希一闲散皇子要强的多,所以并未觉得难以接受,最多只是诧异,诧异完了后,心里还有点欣喜。
“刘管家,带这位公公去厅里喝点茶。”送来这般好消息,宋仁修当然要打赏,于是立刻出声让刘管家去办,而自己则对向今日的主角宋璃。
“发什么愣啊?还不快起来?”
宋璃因为错愕过度,失神的仍跪在地上。见状宋仁修示好,亲自上前相扶之。
“璃儿,为父恭喜你啊,今后你要嫁去平阳侯府,可别忘了光耀了宋家的门楣。”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宋仁修如今开始有些巴结自己的女儿了。
可是没有回他的话,宋璃只是愣愣起身,双眼仍是盯着那圣旨,一言不发。
玉希知道这件事吗?到底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明明据皇后娘娘说,圣上是首肯她和玉希原先的那门婚事的,可怎么到了最后却又突然变卦了?
虽然圣上变卦不算失信,因为虽然她和玉希的婚事大家都知道,但却从未有过公开的官方认可,所以眼下圣上这么一来,说来也在情理之中。
但不过一般圣上答应了皇后之事,且已满城皆知了,就轻易不会改变!可是为什么到头来却还是发生了变化呢?
是夜瑄?是他做的?不,不会。如果真是他,那日在隧洞里,他看她的眼神就不会那么挣扎了。
那么是皇上?因为要削藩,不想平阳侯府的势力太大,娶了别国公主如虎添翼?所以中途斩断,给夜瑄另赐了配偶?也不可能。夜瑄与那位公主的婚事,既已定下了,那燕云帝就无权再对夜瑄行婚配权,因为这样一来不仅于理不合,且还公然得罪他国,有将他国踩在脚底下之嫌。
夜瑄是婚约在身的人,除了他原先的婚约解除,否则燕云帝是不可能对他进行赐婚的!即便要赐,也是指侧妃婚,而不是如今的正妃之位!
但是眼下,圣旨上白纸黑字,没说是侧位,而是行的嫁娶之礼--那就必定是正妻之位,是他夜瑄的侯世子正妃!
她要成为夜瑄的正妻了?这在以往,她想都没想过。一时间,宋璃真的说不出话来,立在原地,默默失神。
“禀老爷,门外平阳侯府人求见,说是侯夫人想请三小姐去一趟。”送走了公公,刘管家回头禀报。
闻言宋璃一怔,双眼定定的看着,幽沉深邃,缓缓一句,道:“好,我现在就去。”
*
平阳侯府侯夫人房中
“娘,是你做的?为什么?”
同样也是才接到圣旨,夜瑄的意外不亚于宋璃!但不过不同于宋璃的混乱不清,夜瑄他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可能,到红袖公主这儿求问!
“是,是我做的。”坐在榻上,似乎早已料到了一切,面对自己儿子的疑问,侯夫人一脸淡然,并未觉得意外。
“为什么?一直以来,你不是都反对的吗?难道是因为宋璃她上次救了你?”摇着头,根本不相信是这个原因,他母亲是什么人?为了他肩上所背负责任,她宁可舍弃一切,又怎会在乎这区区救命之恩?!
“娘,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突然间的转变,使得夜瑄琢磨不清,对于侯夫人的决定他事先一无所知,也可以说根本措手不及!
“瑄儿,你不爱宋璃么?”然而,面对夜瑄的关切切,侯夫人始终淡淡的,眼神专注,望着对方。
“我--”
原本的一腔疑惑,却在听到这句话时而顿时沉默了下来,没有回答自己母亲的提问,夜瑄只敛着眸,袖中之手微微攥紧。
“瑄儿,知子莫若母,你心里在想什么?喜欢谁?为娘都一清二楚。我知道你的打算,你喜欢宋璃,但却又不能娶她,让她嫁给玉希,或许是最好的选择。玉希为人正直,会替你好好照顾她的,并且他心里有颜儿,不太会对宋璃产生真感情,他们两人将只是一对名义上的夫妻,不会有实质……”
缓缓的,道出夜瑄心里所想,侯夫人洞察一切,微有叹息。
“瑄儿,我知道你对宋璃动了真情,为了她,你几乎可以说是费尽一切心思。只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最难控制,你以为先让宋璃和玉希做一对名义上的夫妻,然后等事成之后再将她接回就真的行吗?这世间事事难料,难道你就不担心她与玉希会产生真的感情,从此--”
微有心痛,侯夫人皱着眉头,作为一个有血性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为大业挣扎而不得不选择放弃,她的内心,也同样不好受。
“如果……璃儿到最后真的爱上玉希,那这是我的命,我不会难过,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真正幸福,我很开心,也很放心。诚如娘你说的那般,玉希为人正直,他不会伤害璃儿的。我们所求之事凶险,我不想璃儿卷进来,嫁给我,会使她成为众矢之的,我不能那么自私,我爱你,就应该保护她不是么?可是日后,我连自身都吉凶难料,又怎么保证一定能她周全?娘,我不想璃儿因我而陷入危险,让她跟着玉希,其实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手紧着,道出自己的心声,夜瑄他世事洞明,什么没想过?他只是不愿自己心爱的女子因他受伤,拒绝,推开--是他对她的一种保护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