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好,好!”
见到这样的场面,最开心的莫数于高氏。只见站起身,她走到高碧娥身边,拉起她的手回到位上,一边询问她的伤势,一脸笑而不止。
“姑母……”
不知道情况,高碧娥心里很疑惑。
然而示意她安心,高氏心情好的不是一点两点:“碧娥啊,你还记得你娘这次让你来京,目的是为的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个目的说出来有些不好意思,所以高碧娥脸上一阵阵发烫。
“傻孩子,别不好意思,这个很正常。姑母跟你说,当初我收到你娘的信时,当下就开始为你张罗。只是说句实话,不是姑母嫌弃你,而是实际情况摆在这里,以你的年纪,想要嫁户好人家当正妻……恐怕很难,都只能给人做小。”
“碧娥,你祖父与爹当年对我宋家有恩,试问我怎肯让你去给别人家做妾,受尽欺负?所以我思量再三,觉得与其让你去别人家受苦,不如反倒把你留在身边?虽然也是为妾,但至少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来欺负你……你说如何?”
缓缓的说道,声音轻和,高氏开门见山,也就不多拐弯抹角了。
“姑母,我……”意外,很意外!没想到如此,高碧娥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只见诧异中她双眼微瞪,脸上尽是吃惊的神色,意想不到!
“怎么,你不愿意吗?”
见到对方如此,高氏心里微微一顿,虽说是有点失望,但也不会强人所难:“碧娥,修儿其实很好的。不过若是你实在不愿,姑母也不会勉强你,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姑母日后一定为你挑个如意郎君。”
是遗憾而并非恼怒,拍着高碧娥的肩,示意其不要有心里压力。
然而摇摇头,高碧娥将眼转向宋仁修,直直的看了一眼,接着复又对高氏说道:“不是的姑母,碧娥不是这个意思。表哥器宇轩昂,又身居高职,碧娥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低下头,神色有些哀伤,高碧娥说的是实话,没有一点装假。
她不过一孤女,地位卑微,何德何能可以匹配当朝侍郎?再者虽然宋仁修已年过四十,但其身姿依然挺拔,面容依旧俊气,很有男人味!
“姑母,你是知道碧娥的,我名声不好,在乡里--”
高碧娥很知分寸,话也说的诚实。闻言高氏打断她的话,不让她再说下去:“呸呸呸,那都是些没有的事!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当年是为了要回彩礼,所以那家人才故意到处乱说的,姑母相信你的为人,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
“姑母……”
动容,不禁流下眼泪,这么些年,因为一些子虚乌有的谣言,她真的背负了太多。如今终于有人肯无条件的相信她,这叫高碧娥的心里如何能不感动?
“谢谢你姑母,你对碧娥真是太好了……”紧紧抓住高氏的手,高碧娥声音哽咽。
见此慈爱的摸着她的头,高氏一脸笑意,满怀安慰:“傻孩子,这是姑母应该做的。怎么样,问题说开了,现在还担心吗?”
“不担心了。”摇摇头,泪落得更凶,可是脸上是笑的,发自内心的笑。
“那既然不担心,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修儿身边也没什么人,虽然你是九姨娘,但除了正妻外,也就只八姨娘一人。”
身为朝廷重臣,府中妻妾一共才三四个,这个数目确实不多,高碧娥当即羞涩的低下头去:“多谢姑母,一切单凭姑母决定吧……”
“好,好!”终于松口了,达成所愿!没有勉强,说起来还是两情相悦,高氏自觉自己当了回红娘,感觉十分不错,脸上的笑容收都收不住。
“那我现在立刻吩咐下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宋府的九姨娘了。”抬手,吩咐翠珠下去传令。
女儿家娇羞,高碧娥很不好意思,但尽管如此她还是站起来感谢,“谢谢姑母。”
“哎,还叫姑母呢?该叫娘了。”一般妾侍是不得称呼老夫人为“娘”的,可是因为喜欢,高氏这次主动破例!
“是……娘。”柔柔叫了一声,遵照其吩咐,毕竟高碧娥初来乍到,高氏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行了,一路奔波,想必你也累了,就快些下去整理休息吧。对了,这是翠宝,原本是我的丫鬟,如今赐给你了,有什么事你就尽管找她。”
高氏对高碧娥当真很好,竟然将自己的侍婢也赏了出去。
见此,受宠若惊,什么也说不出了,唯有深深的欠身,才能表达高碧娥眼下的心情……
“九姨娘,我们走吧。”翠宝带路,引着高碧娥下去了。
见她离开,高氏这才好跟自己的儿子说话,话中皆是满意:“不错吧修儿,为娘没看错人吧?”
“娘的眼光好,儿子向来知道。”点点头,也有些乐呵,正事办完了,宋仁修也要走了,回部里转转。
“早些回来啊,今天你知道是什么日子。”促狭一笑,高氏拿儿子打趣。
闻言干干一笑,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宋仁修摆摆手,应声离去:“知道了,我去去就回。”
一场迎接落下帷幕,高氏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大厅。跟在身后,宋璃经过鸳鸯的身边,目光深意,几许探究。
“不劳三小姐费神,鸳鸯知道自己该做什么。那九姨娘是老夫人的侄女,从前家中又对老夫人有恩,如今老夫人款待她些,自然也是于情于理的。我现在的目标,不是嫉妒九姨娘,跟她争风吃醋,而是要对付田氏,压制她,不让她翻身,然后各凭本事努力早日怀上孩子!”
说到底孩子才是王牌,有了孩子,就有了争斗的筹码!所以鸳鸯知道她眼下应该乖乖的,等待时机争取怀孕,而并想着旁门左道,勾心斗角!
“不错,孺子可教也。”见鸳鸯看得清形势,宋璃勾唇微微一笑。
眼下这个时间,谁都不宜生事端,折腾了这么久,宋府也该进入一段相对安宁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