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宋环的心意她永远猜不透,于是迟疑中,五姨娘皱紧了眉头,“环儿,我要选择什么?”
“姨娘,如今府里跟你有仇的……一个是田淑芬,一个是柳杏,你想选择先对付哪个?”慢悠悠的出声,宋环似把握全盘的问着。
闻言五姨娘一愣,然后脸上满是怨恨的狰狞:“两个我都想!”
“不,一个来一个来,不要着急。”当然知道她的想法,不过宋环并不赞成,而是慢条斯理的说着,表情镇定。
“那、那我选柳杏!她差点害死瑜儿,我是一定要找她报仇的!”想了一想,说出心里话。在五姨娘看来,柳杏嚣张,对她百般刁难,她第一个想对付的就是她!
“姨娘,让我怎么说你好?你的目光真是……呵。”状似失望的摇了摇头,宋环表现的并不认同。在她眼里,五姨娘还是太笨了些,孺子不可教也。
“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那柳杏那样害我,我不应该反击?”不懂宋环的意思,五姨娘表现的很茫然。
见之微微一笑,宋环抬眼望着她,目光深凝:“姨娘,要想达到目的,除了知己知彼外,还必须要懂得审时度势。眼下在这个府里,真正掌权的是谁?是田淑芬。至于那个柳杏……不过是个跳梁小丑,根本不足为惧。”
“我--”宋环说柳杏是小丑,根本不足为惧,可就是在这个小丑手上,她却一连吃了好几次亏!所以作为五姨娘来说,她是将柳杏当劲敌的,根本不敢有任何轻视!
其实她和宋环的意见并不合,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她的长辈,年长她许多,可在宋环面前,她却不敢有任何的异议,根本上是宋环说什么,她便听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先对付田淑芬?”低声迟疑的问着,有些小心翼翼。
见之点了点头,宋环开始向她分析:“当然。田淑芬如今被禁足,正是我们打天下的好时候。但不过她的期限就只有一个月,一旦她出来后,我们又要对付柳杏又顾忌她,难免精疲力尽应付不过来,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先下手为强,让她继续在自己的房里待着!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柳杏孤军奋战……那我们的胜算也就大一些了,到时候你想报仇还是怎样?都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吗?!”
宋环不愧是玩弄心术的高手,将局势看的十分透彻。
闻言似乎有点明白,那五姨娘愣愣的点着头,可脑中却还是呈现着空白,“那我们具体该怎么做?那个田淑芬,她也不是好对付的。”
“放心吧,我都想好了,就以‘欺骗’为由,让她好好尝尝苦头!”
“欺骗……”五姨娘心思单纯,不及宋环那许多弯弯绕绕,听到这两个字,只觉得皱着眉,不知具体该如何行动?
“姨娘,你还记得么,当初你是怎么从净水庵回来的?”
“是田淑芬安排的。”如实回答,五姨娘双眼圆睁。
闻之扬唇一笑,那宋环接下去继续道:“没错,我们能回来,其实都是田淑芬私下安排的,可是对外,她却说是姨娘你托人找她,请求老爷准许你回来。呵,姨娘,其实这回来不回来?为什么回来?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瑜儿的存在……到底田淑芬事先知晓不知晓。”
“她当然知晓!这件事环儿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当初那田淑芬还曾派人来警告我们,说不让我们到处乱说!”
一说到此事,五姨娘是恨的,若非当初田淑芬只手遮天,她和瑜儿又怎会过的那般清苦?
“对,我是知道,可是这没用,爹爹他不知道。所以就必须由你来从中周旋,让爹爹他清楚。你想……如果田淑芬事先不知道瑜儿的存在,那么自然万事大吉,什么事都没有;可若她一旦事先知道--那她就是知情不报,故意隐瞒我宋家有长孙之事,其心险恶!你想爹爹他知晓后……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笑眯眯的说着,但和气的背后是狠毒,宋环此人心机深沉,非一般人能够比拟!
“当然会震怒。”毕竟是跟过宋仁修的,多少知道他的脾气。五姨娘虽然能想象那场面,但对于结果却并不乐观,因为她深知田淑芬的巧舌如簧,若她一力否认,自己根本没有证据去证明什么!
“环儿,这样能行吗?虽然你我都知道这是事实,可我们毕竟没有证据。”有些担忧。
“证据?你觉得在爹爹面前,有时候证据管用吗?关键还得是看宠爱!如果你得宠,就算没有证据爹爹也会信你,可若是你不得宠--那上次落水的事,你不是才刚刚经历过吗?答案就用不着我说了吧?所以这一次,不是什么证据不证据,而是一场宠爱的较量,就看你目前在爹爹心里……究竟占了多少分量。”
宋环把什么都算计到了,眼中满是阴鸷。
见此五姨娘很迟疑,一如既往的胆子小:“那要是老爷还是宠爱田淑芬多一些怎么办?他会不会就此迁怒我,再把我赶回净水庵去?”
“放心吧,以爹爹目前对你的兴趣,他是绝不会把你赶回去的!不过是那田淑芬最后会承受什么样的惩罚而已?是重是轻?”
淡定一笑,心里很笃定!宋环安慰五姨娘,不要没事自己吓自己。
“那轻如何?重又如何?”五姨娘心里没底,所以很不踏实,很想问清楚。
不过那宋环也没嫌烦,而是慢慢的都说给她听:“重至死,那我们就算一举达成目的了。至于轻么……虽不会有太大的波及,但也绝对再够她禁足上一段时间了,放心!姨娘,你要知道,对我们而言,就算爹爹他处罚轻,我们也是赚了!所以你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尽力去做,尽量发挥的出色!”
鼓励着五姨娘,宋环绝对是怂恿人的一把好手!
闻之心头一动,那五姨娘连即站起身,似有些想法:“那我也可以用这样的方法对付柳杏吗?她在老爷的面前说谎,说我和瑜儿是自己落水的,但其实根本就是她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