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界里冥伯笑眯眯的凑到冥仲身边,“二弟,又在看书啊,这些兵法剑法的有什么意思。要看也是本君那些书有趣嘛。出去找小仙女呗?”
“臣弟对仙女没有兴趣。”冥仲的话语中带着冷冷的恨意。
“别啊二弟!就算当年受了大刺激,这不都五百年了嘛。五百年不近女色,本王都怀疑了,王兄怀疑那小娘子伤的不是你的心……”冥伯盯着冥仲诡笑道。
“臣弟当年上了那贱女人的当,没能活捉春风。父王不喜臣弟近女色,臣弟不敢。”冥仲解释道。
“别装了!你瞒不过本王,也就骗骗父王吧。等本王修炼好天眼天耳,咱俩出去散散心,享乐一番,听说西海有个逍遥岛不错。说实话吧,你是不是已经去过了?”
冥仲赔笑道:“王兄明察秋毫,那逍遥岛臣弟保证王兄喜欢,臣弟早就给王兄安排妥当,就看王兄有没有闲情雅致了。”
“哈哈本王就说嘛,二弟心上被刺了一剑落个小病根,能有什么大碍。五百年怎么可能这么安分守己!”
“哎呦,父王的脸色不好,要召见你我。”冥伯的幽冥鬼眼鬼耳觉察到了在关室中的冥王。
“怕是臣弟又有什么事情没办妥当,父王又要责备臣弟,王兄千万要替臣弟在父王面前美言,幽冥雷霆的责罚臣弟不想再受了。”
冥伯拍了拍冥仲的肩膀:“放心吧,本王还指望你陪着去那逍遥岛呢。有什么事,本王给你撑着。”
果然,不出片刻便有鬼王过来传话,冥王召见。二人来到冥王修炼的关室之中。
冥王坐在蒲团上,模样竟像冥伯一样年轻,身材也更加壮硕魁梧,旁边姜妩低眉顺目,默默的端茶奉水好不周到。
“天界传闻云霄上神没有死,出了个‘大音真神’就是他。冥仲,你怎么解释。”冥王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启禀父王,此事绝无可能!儿臣用玉龙樽散了云霄的元神,王兄当时亲眼所见,王兄可以作证。元神散尽不可能没死更不可能重生。”冥仲一口否决。
冥伯回禀道:“父王,传这些闲话的都是些不开眼的小仙精,他们又没去战场,也没去过三十三天,儿臣当年可一直在。云霄是不好对付,可是老二手里有玉龙樽,云霄再厉害也抵不过混沌神器。而且当年老二那女人趁人不备跳了天河。要不是二弟没玩够,给拽了回来,早就死了。和亲来咱们幽冥让老二百般折磨,回了百花岛就不行了,吐血不止。被春风责骂了一番便自焚了。火大得扑都扑不灭,烧成了黑炭,还被春风养的二愣子野兽将尸体拍成灰。把春风急得哭到呕血。灰烬就埋到百花岛了呢。儿臣当年用鬼眼灵力化了灵蝶亲眼所见。就算云霄活着,他能眼睁睁看他的宝贝徒弟这样寻死?”
冥王听罢面色有所缓和,“冥仲,去查清楚大音真神的来头,若真是如天界所说大音真神有重生的力量,那就是天助本王了。一定要为本王所用!”
冥仲领了命,二人出了冥王的关室。冥伯边走边唠叨,“老头子整天闭关修炼真身,消息还挺灵通。肯定又是姜氏那娘们出主意弄的消息。”
“父王现在急需那神力……”冥仲的声音有些虚弱。
“没想到弄春风的神躯还不如父王自己修炼来的容易。你那小娘子连死后羞辱都不怕了,就为了保春风。看来她心里装的不是你,也不是她师父。她说对不起春风,春风说不怪她都不行,那性子真烈。本王之前居然猜错了,原来你那小娘子跟她师父是师徒情,跟春风才是一对苦命鸳鸯!那生死离别,精彩好戏!”
“可惜臣弟当时没能看到那么精彩的一幕。”冥仲从牙缝中挤出了一句话,微微弓了下身子。
“洞房那夜你是不是按照本王给你编的,装成她师父?是不是很有趣?”
“不解风情。”
“哈哈还是逍遥岛有趣吧!说说呗,逍遥岛有什么吃喝玩乐的?”
“王兄要亲自体会……”冥仲停下了脚步,一手撑住了悬空长廊的栏杆。
“哈哈……好!怎么不走了?那小娘子刺的伤又犯了?”冥伯发现了冥仲的异样。
“是……臣弟提起逍遥岛……过于激动……”冥仲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虚弱。
“你这身子行不行?也太虚了!你要是打不了仗父王就得派本王去了。”冥伯一脸不乐意。
“王兄放心……”冥仲说着昏倒于地。
冥伯踢了提昏死过去的冥仲,大喊道:“哎!哎!别晕啊!醒醒!冥默!过来给这病秧子老二弄回去!”
百花岛上白茫茫一片罩着春风上神设的结界。结界内生机勃勃,好不热闹。春风上神一身利落的打扮,一边指挥着仙女仙们种花种树,一边运神力喊道:“小小白!去找你娘亲来帮忙!快点!”
“爹爹!娘亲说让爹爹你自己想办法!”远处传来一个小仙童稚嫩的声音。
“滚过来帮忙打水!”春风吼道。
“孩儿在看书!姨娘给了两桶甘露,放在落英涧了,爹爹自己去取吧!”小小白回应道。
“臭小子,就知道看书!到底随了谁了?若是凡间时令大乱,把你小子扔到凡间去历劫!”春风气得叨咕道。一旁的花仙树仙捂着嘴不敢大笑。
春风指挥花仙树仙种完了控制时令的花木,由一众树仙伺候着沐浴梳洗干净换上了仙袍,飞身来到书房。
书房里,豆大的仙童小小白正趴在案上抱着一大卷书读得津津有味。
春风凑到小小白身旁一边扇着折扇,笑容满面,“小小白,在忙什么呢?”
“在看书,爹爹。”小小白目不转睛。
“看什么书呢?”春风宠溺的问道。
“兵法。”小小白答道。
“什么兵法呀?”春风刨根问底。
“爹爹乖,孩儿很忙,一会再陪爹爹玩。”小小白边看书边哄春风道。
春风一瞪眼,“臭小子!忙个屁!跟你娘亲一样没良心!早知道当初就让你娘亲喝了那碗红花汤!”
“娘亲喝红花汤?”小小白抬头望着春风问道。
春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你娘亲喉咙不适,治嗓子……”
小小白继续低头读兵书,不慌不忙地道:“红花是打胎的。”
春风合上折扇一砸桌子:“臭小子,屁大点,知道什么是胎啊,还打胎……”
“娘亲的医书孩儿读过了。娘亲不想要孩儿。”小小白一本正经地说道。
春风听小小白这样说慌忙解释道:“没有的事,爹爹逗你玩的!”
小小白不语,兀自看书。
春风见瞒不过小小白,眼珠一转换了一个解释,“当年是有这么回事,你父君不在,你娘亲孤身一人,势单力薄怕保护不了你,怕坏人抓走了你让你饱受折磨。”
小小白嘿嘿一笑,“没关系,孩儿会保护娘亲的。”
春风心里抹了把冷汗,斥道:“你就不知道心疼心疼你爹爹?白养活你几百年,你在本君衣衫上尿了九十八次,拉了四十五次,弄坏了本君六十棵仙树,长大都要赔给本君!”
“爹爹,不是六十棵仙树,是六十一棵。等孩儿长大了爹爹一并来取。”
春风一愣,“六十一棵?”心里纳闷他堂堂春风上神什么时候算错过账。
“孩儿方才修习仙法,不小心又弄坏一棵。”小小白不紧不慢的道。
“啊呦!本君的仙树!这么点的孩子哪来的这么大的力气!气死本君了!赶紧看!看完了跟爹爹去玉竹山找你娘亲!”
“哦,爹爹记得摘几个梨子给娘亲。”小小白好似小大人一般叮嘱春风。
“臭小子!本君知道!”春风心疼地奔出去查看他的仙树。
百花岛不远的玉竹山,山峦朦朦,雾气昭昭,山上翠竹摇曳,鸟兽欢快。然而一片祥和的玉竹山此时已被二皇子天晟率一万天兵暗暗围了住。
天晟令天兵按兵不动。自己与两个副官各带天兵三十名,兵分三路进山勘察。
二皇子带人走在林间路上,林中隐约飘来悠悠歌声……
“求神仙,求神仙,青山何处有神仙?何时太平足银钱?
做神难,做仙难,一神清醒,万疯癫,一仙救火,万等闲。
无神仙,无神仙,世间哪里有神仙?神仙就在扪心处,神仙就在一念间。”
“此歌不凡。”二皇子不由赞道。
片刻小路上走下来一个刨笋的小仙,扛着锄头背着竹篓悠哉悠哉地边走边唱。
“请问这位仙友,这歌是什么歌?是哪里学得?”二皇子上山拱手询问。
“仙友客气,这歌叫《真神叹》”刨笋小仙回礼道。
“那仙友可知大音真神?”二皇子问。
“知道啊,就在这。”刨笋小仙拍拍自己的胸脯道。
众天兵闻听刨笋小仙说他自己便是,一个个欲亮出兵刃。二皇子一摆手示意不要妄动。
“仙友就是大音真神吗?”二皇子问道。
“是啊,当然是。你也是,他也是,你们都是。”刨笋小仙认真的道。
“我们都是?”二皇子不解。
“我们每个人都是大音真神。以心为准,做自己该做的,自己便是自己的真神。若人人都懒散麻木只管磕头祷告,等着旁人来救,上神也要累死的。”刨笋小仙讲解道。
“上神能力强大,与天地同寿,怎么会累死?”一天兵问道。
“怎就不会?当年若不是天界太多人畏惧强权贪图安逸,退让麻木甚至自甘堕落,大家崇敬的云霄上神怎么会仙逝。”刨笋小仙道。
二皇子拱手弯腰“此言有理!”
“上神不都是上古神族血脉相传的?或者应劫而生的?怎会普通仙众也是?”另一个天兵问道。
刨笋小仙一笑道,“有血脉相承而不行神仙之事者大有人在,无有血脉相承却心系众生者亦不在少数。大音真神本不是神族血脉,她从来不说自己是神。但大家都愿意尊她为神,她便告诉大家只要守住本心,大家都是神。她比那些我们看不见摸不着的神更像神。”
“小仙受教了!敢问贵仙山是哪位大德的洞府?”二皇子施礼道。
“正是大音真神”刨笋小仙回道。
拜别了刨笋小仙,二皇子对“大音真神”已有认知。
而另两路的左右副官找了一番什么都没找到,碰到了一处。
两个副官犯了难,左副官这时候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两个副官小声咬耳朵商量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