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阴煞的寝殿内,从无间寒狱中吹出的刺骨寒风透过层层雕栏,肆意蹂躏着蝉羽般的纱帐,将那香纱反复揉搓纵情撕扯。轻柔曼妙的香纱便在疾风之中纷飞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美妙的曲线,摇摆着似要挣脱风的束缚,却只能在风的囚禁中扭动、震颤……
床榻之上冥仲带着乌金面具伏在一个娇小美貌的仙女身上,一个龙吟虎啸,一个燕语嘤嘤……一番狂风暴雨后,冥仲似是不支,一手捂心停下来喘息。
那满面春色的小仙女抚着冥仲捂心的手娇滴滴地问道:“二王子可是受伤了?”柔荑般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划到了他白皙又精壮的胸口,顺势向腹部划了下去……
冥仲默不作声,猛地拨开那小仙女的手,如狼似虎一般锁住了她的双臂,又是一番云雨……
“你看着本君!”冥仲按着身下那个娇慵之态的仙女,声音低沉霸道。
小仙女娇滴滴地气喘微微,“我看着你呢二王子……”
“你爱不爱我?”冥仲问道。
“爱啊!当然爱呢!”仙女媚眼如丝,仍然沉醉在云雨余欢之中。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本君这!再也不能走!”冥仲霸道之极。
那仙女轻抚着冥仲的面具,“可是奴家还没见过二王子的容颜……”
“你见了本君的容颜,可会真心待我?”冥仲问。
“奴家都与二王子这样坦诚相待了,怎会不真心。”小仙女含羞带涩。
“好!”冥仲摘下了面具。
小仙女见到了冥仲的容貌,慵懒迷离的双目放出了极惊喜的光彩,不禁抚住冥仲的脸,“二王子!你竟是,竟是那……”
“看着我的眼睛!”冥仲厉声呵斥小仙女道。
“奴家看着……”仙女贪婪地看冥仲的面容,将粉嫩嫩的嘴唇凑了上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那仙女的脸上。白嫩嫩如蛋清般的脸蛋上顿时五个红红的手指印。
“用心看!”冥仲恶狠狠地道。
仙女抚着自己的脸,做出媚态看着冥仲,撒娇道:“二王子,可是这样?”
冥仲一把扼住那仙女纤细娇弱的玉颈,“心!本君要你的心!”
那仙女被扼着,气喘促促,故作病态,看向一旁道:“二王子将奴家弄疼了。奴家不理你了。”
“你的心是本君的!你永远别想走!”冥仲厉声怒吼,目露凶光疯狂了起来,双手施法发力。
那仙女以为冥仲在与她游戏,原本呻吟着享受其中,顿由享受变成惊恐,由惊恐变成了死命挣扎,双手双脚胡乱抓踢,怎奈被冥仲死死压在身下无法逃脱……
“给我真心!”冥仲咬牙狠道。
那小仙女白嫩嫩的脸憋得涨红发紫,一双媚眼翻了白,手脚和身体不停震颤……一阵剧烈的抽搐后,张着口吐着舌,连抽几口气,全身一松,死了。
冥仲松了手,带上面具,起身丢下那死掉的仙女。穿好衣衫,将墨如锦缎的发撩了起来……
“怎么我二弟一向勇猛霸道,如今也想玩情真意切了?太粗鲁,太粗鲁了,情真意切不是这么玩的……”一个体态微胖的男君模样打扮的人,说话油腔滑调,满脸的淫笑进了了冥仲的寝殿。正是幽冥界储君冥伯。
“王兄不去听戏又来看臣弟的房事。”冥仲笑道。
“唉,王兄我也是苦恼,一不小心就看到了。”冥伯指了指自己的印堂,“咱们父王母后生了本王一身天赋,却一个也没给你,真是可惜。不过,二弟放心,将来你的洞房,王兄不看!哈哈!”冥伯拍拍冥仲的肩头淫笑道。
“多谢王兄照顾。”冥仲弯腰拱手,乌黑的长发下藏着一双深邃冷煞的眸子。
“自从你受伤回来,也不好好养伤,七七八八的弄了些女人回来要真心,结果都给弄死了。都是这般娇小可爱,也不给王兄留几个?你这二弟做得不甚周到啊。”冥伯皮笑肉不笑地盯着冥仲道。
“看了臣弟容貌的女子不用真心就要去给她陪葬!再说这些低等的野仙怎配得上我幽冥界的储君。”冥仲解释道。
对于冥仲的恭维,冥伯很是受用,叹了口气故作同情,“自从那女人死了,臣弟得了这带面具的心病,也是可怜。”
冥仲低头道:“臣弟无能。”
“这几天你痴迷这样娇小可爱的仙女,莫非遇到了什么极品?什么时候弄回来让王兄瞧瞧?”冥伯好奇地问道。
“臣弟弄死了。”冥仲冷言道。
“这么喜欢弄死干吗?”冥伯惋惜道。
“惹怒了臣弟。”冥仲道。
“可惜了!哪的小仙女这么不识趣啊?”冥伯道。
“玉清境一个小徒弟。”冥仲道。
冥伯贼溜溜的眼珠转了一转,“难不成就是那个……”遂哈哈大笑起来,“二弟!莫非你口味大变?好起了男色?”
“那双眼睛楚楚动人,难以让人忘怀。”冥仲若有所思。
“哎呦!二弟杀人无数,弄死个玉清境的小徒弟竟怜惜起来了。说得王兄也有了兴趣。”冥伯淫笑道。
“一千年前,毁了熔池法器那个。”冥仲道。
冥伯顿时变了脸色,“原来就是那小子啊!不过,那小子扮成女人模样还挺可爱。行了!王兄知道你想要什么样的了。走,跟我去趟父王那。”冥伯拍拍冥仲的肩头。
二人来到冥王殿内,面色铁青容貌凶煞的冥王正与众臣开怀大笑,那笑声中透着阴森暴虐的杀气。
“老二!你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又和女人纠缠不休了?”冥王叱问冥仲。
冥仲不语。
“没出息!玉清境那边什么情况?”冥王问道。
“父王恕罪,儿臣袭击玉清境受了伤,这几日潜心养伤未能顾及玉清境。”冥仲回禀道。
“混账!你是潜心养伤还是潜心玩女人!”冥王凶恶道。
冥仲忙跪倒在地,“儿臣知错!”
“蠢货!玉清境的事交给了你,事后你竟然不闻不问!你是干什么吃的!如此好的机会竟然错过!斩魄,打!”
“是!”冥王身旁一个充满杀气的冥将唤出皮鞭来到冥仲身后挥鞭就打。冥仲一动不动忍着鞭笞,“儿臣知罪!请父王息怒!”那鞭打得越狠,冥仲的声音便越厉。
“本王不留废物!”冥王怒斥道。
“父王,饶了二弟吧,二弟被春风打伤,虽然事没办成,倒也歪打正着。血月之日还早,父王不必着急。为了救活那个小徒弟,玉清境元气大伤,春风舍本逐末竟耗费了大半的神力。二弟功不可没。这可是个大好机会。”冥伯替冥仲说情。
“停!”冥王摆手示意斩魄罢手。斩魂收了刑鞭命人压上来了两个五花大绑的冥卒。二冥卒被打得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废物!玉清境那边的事处理不好,幽冥界的兵马里又让天界混入了奸细。这次你王兄替你除了!你没有天赋就要吃苦精进!不要终日贪迷女色!懂吗!”冥王训责冥仲。
“是!”冥仲咬牙应道。
冥伯闻听冥王如此夸奖,不由露出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父王过奖。”
冥王继续训斥冥仲,“这两个混到你营里的天界细作你看着办!再去细细纠察!若有漏网之鱼,自己提头!”
“是!”冥仲目透杀气,唤出阴冥剑将那两个天界细作刨腹杀死。
“天宫要办蟠桃盛宴忙着歌舞升平,这个大好机会不能错过!”冥王道。
鲜血顺着冥仲的阴冥剑滴了下来。冥仲低低地从牙缝中挤出了两个字“天宫”,便阴狠狠地狞笑起来……
玉清境内,我的喉咙自从伤了之后竟一直无法发音。春风炼了一些仙丹,逼着我吃到头晕脑胀流鼻血,依然无济于事。好在有山河帮我,春风拿来多少她吃多少,本来声如洪钟的嗓门吃过之后越发响亮。每天日出吼一通,日暮吼一通。十五师兄笑言玉清境可以不敲晨钟暮鼓了。十一师兄却每天躲着山河。说听到她吼声就腿软。看到十一师兄尴尬万分又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就想笑。自从“变态狂”的事后,他比春风还怕山河。
不能发音说话,倒让我多了静下来打坐修行的时间。观照内心,心下竟比之前澄净明朗许多。时时渐悟,日日精进,几日下来修行竟大有提升。觉得奇怪,便调息运气,反观己身。竟见丹田之中仙泽缭绕,皓洁清耀,这仙气纯净清澈,绝不是我自己炼的烈焰之气。
原来师父为保我还阳,将他的一些神力传给了我!怪不得师父一直伤重不愈!
师父传了几成?他现在可好?在落霞洞养伤到何时?可是又跑出去忙事情了?我心里惦念,实在打坐不下去,便又化了寒鸦到了落霞洞,藏身在树上。
只见白泽师兄急冲冲地飞出了洞。我心想,果真十一师兄若所说,师父受了伤竟还要出去忙碌。如此看来西部并土的战事确实很紧张。白泽走了,师父可是回来了?
片刻,师父从洞内背手踱出,悠悠地来到树下,“别藏了,出来吧。”
师父竟这么容易拆穿了我,看来他的法力恢复了不少。我从树上飞了下来化成人形,对着他嘿嘿一笑。
“身上的伤可痊愈了?”师父问。
我点点头。
师父一皱眉,“还不能说话吗?”
我点点头,又赶忙摇摇头。我并不是因为说不了话来找他的。
师父拉过我的手替我把了把脉,“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我摇摇头表示不知。
“随为师进洞调息。”
师父运功帮我调理仙气运行,试了几次皆未成功。眼见他重伤未愈,几番施法气色渐差,我鼻子一酸掉了眼泪。
师父见状忙收了仙法,“哪里不适吗?”
我摇摇头。
“不能说话只是一时,为师护着你,会好的。”他安慰我道。
跑来看他本是挂念他,如今他这么一说,心里委实憋不住,莫名的委屈一下子都涌了上来,泪水便止不住了。
“不哭了。不能说话再哭坏了眼睛,还怎么危害我玉清境,怎么偷跑出去?”师父帮我擦掉了脸上的泪。
我破涕为笑。
“师父,天宫仙使送来请帖。”十五师兄在洞外禀报。
“进来吧。”师父道。
十五师兄进到洞中,目不斜视径直向师父呈帖。师父看罢微微一笑,对我道:“飞儿,随为师去趟天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