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说话的人,原是江恒。江恒站出来到魏昭华的旁边,和沈琛墨4不自觉的形成对立的局面。
江恒彬彬有礼对着沈琛墨行了一礼,才接着说道。“不说魏大公子与二公子在府里的交流甚少,就算是两个人知道什么秘密,也应当不是什么杀人的理由吧。”
沈琛墨听完江恒的辩白哈哈大笑,“江公子真是会说笑话,太傅大人教给公子的就是这些?不是我说,就是在座的各位,世家子弟的自相残杀见证的还少吗?”
江恒顿时被说的哑口无言,他的确是不知道世家子弟的自相残杀有多么严重,这些事情最多的见证大概就是在书本上。但是那一本书又能够对这些丑闻记载的详细呢?
沈琛墨看见江恒吃瘪的样子,接着说道,“我虽然知道魏大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但是未必有些人就不是。自作清高,但是又心思深沉。就算是嫁祸或者是为人出头都是有可能的。”
听着沈琛墨的话,众人的眼光又齐刷刷的注视着江恒。江恒被周围人看的有些别扭,对着沈琛墨又行了一礼,“四皇子慎言,这件事情还没有头绪,还是要太子殿下断案才是。”
江恒把头对着沈挫白,不再理会沈琛墨。但是沈琛墨却并不想要就此收手,而是继续笑着说道。
“谁说没有头绪了?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来人,把证据带上来!”
魏昭华抬起头,想要看看沈琛墨到底在刷什么花样,在对上沈琛墨含笑的眼眸的时候,心里忽然一片冰凉。原来沈琛墨这次的目标不是自己,更不是魏松庭,而是对着江恒!
在众人的视线中被压着走上来的只是一名普通的侍卫,推推搡搡的,眼神还时不时的看看江恒。
“跪下!”在旁边侍卫的按压下那个被压着的侍卫才跪在地上,一跪下来就二话不说,对着江恒的方向就是一顿磕头。“当当当”的声音让人听了不免觉得颤抖,看向前面的沈挫白,依旧淡定的看着面前的人。
江恒在看到侍卫的那一刻就已经有一些慌乱,这是自己的下属,江恒认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出现在这里是做什么?还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想到早晨被他撞见自己不在帐篷里,江恒不免有些心虚。
看见众人都不开口说话,沈琛墨忽然觉得没有意思,走到那侍卫旁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侍卫。
“你磕什么头?是在对着谁磕?只要你说出你的所见所闻,我就可以保证你的安全,不管你的上司也好,还是别人也罢,我都会好好保护你。但是若是被我发现你说谎,后果你也是知道的。”
沈琛墨话里的威胁之意谁都听得清清楚楚,沈挫白有些不满的开口,有了沈琛墨的这番威胁,恐怕这个侍卫是说不出什么好话了。“你尽管说就是,本宫不想听到假话。”
侍卫看了一眼沈挫白,咽了咽嘴里的口水,把头压在地上,声音颤抖的说到。
“小的昨夜巡逻,听到……江统领的帐篷里面有动静,就上前去查看,却发现里面根本就没有江统领的影子!”
侍卫的话说的急切,听得人心理更是急切。江恒听见侍卫的话,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深沉。昨晚和魏昭华在魏松庭的帐篷外坐了一夜,却没有想到就被人抓住了把柄,而且居然是自己的下属。
“哦?那你说,你去看到江统领不在帐篷里是什么时候啊?”沈琛墨意味深长的问道,眼神看着江恒,里面的玩味不言而喻。
侍卫依旧低着头,不敢抬起头,听见沈琛墨的问话,依旧颤抖着回答,“午夜。”
“那这样就要请问江公子了,午夜时分,不知道你在做些什么?而恰好这个时候魏家二公子在狩猎场被人杀害,一剑正中要害!”沈琛墨静静地看着江恒,静静地等待着江恒的反应。
江恒听见这句话只是冷笑一声,午夜的时候,他正在帐篷里面休息,不知道沈琛墨是用了什么手段,能够让面前的侍卫这样听话的顺着沈琛墨的话说下去。
江恒对着沈挫白行了一礼,淡定的说道,“臣正在东边的营地里巡逻,有当时的值班侍卫为证。”
江恒说的清清楚楚,心里却是十分忐忑。这样说话虽然只是自己的一面之词,但是至少不会把黑锅直接扣在自己的身上。若是直接反驳,只会更加让人怀疑。至于自己说话的真实性,沈琛墨能够找人说假话,自己为什么不可以?
“你胡说!当晚根本不是你轮值!”地上的侍卫听见江恒的话,头从地上起来说道,在对上江恒眼神的一瞬间,又急忙低下。
“谁告诉你只有在我当值的时候我才会去巡逻?”江恒反问道,“众所周知,我自从被太子殿下提携之后就更加不敢松懈,更是担心大臣们的安危,在自己帐篷的时间,根本就没有多少。”
众人附和这点点头,江恒一直以来的勤勉都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没有当初沈挫白的提携,也依旧本本分分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从来不敢疏忽。所以说不是当值的时候去巡逻,未尝不是功劳一件?
这下轮到沈琛墨有些无话可说,低着头看着地上跪着的侍卫,“你可还有什么好说的?若是没有的话,诬陷可是死罪!”
看着沈琛墨把起都撒在了侍卫的身上,魏昭华嫌弃的看了看地上的侍卫,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该拿别人的性命当做砝码去交换,“四皇子这样心急做什么?线索总是要一点点找的。”
沈挫白听见魏昭华的话,心中明了,“今日事情太多了,就不要耽误了。魏将军节哀顺变,本宫会奏请皇上,好好抚慰您的丧子之痛。”
沈琛墨听到沈挫白这样说,知道沈挫白已经等不及的想要结束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落到了大理寺手里,到时候想要什么样的结局根本就由不得他掌控,只要沈挫白一句话的事情,就能轻易的把魏默鹏的死掩盖过去。
跪着的侍卫感受到来自沈琛墨的怒气,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大声的说到,“我在江统领的衣服里找到了这个!”
魏昭华顺着声音看过去,居然是自己偷偷转换的小纸条!那封魏青山亲手写下的让魏松庭去狩猎场的小纸条!
“哦?”沈琛墨好笑的拿过小纸条,在众人的注视下递到沈挫白的面前,“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皇兄不如你看看,我可没有做过手脚,免得被人怀疑。”
沈挫白接过沈琛墨手中的纸条,一点点的打开,明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但就是让人没有办法拒绝。
“你来说说,那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啊?”沈琛墨不问沈挫白,反而问着地上的侍卫。既然他有勇气把纸条呈上来,也必然是有十足的把握。纸条山的内容,自然应该是清清楚楚的。
“上面说,让魏二公子去一趟狩猎场深井!”
“狩猎场深井?那可是魏二公子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你确定是在江公子的衣服里发现的?”
“小的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侍卫说的大气凛然,落在魏昭华的眼里,就好像是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魏昭华又抬眼看了看沈琛墨,拿捏着被人的把柄的滋味不错吧,你以后一定会变成被拿捏的人!
“皇兄,侍卫说的可是真的?”沈琛墨又看向沈挫白,沈挫白拿着手中的纸条,轻轻交给一旁的大臣传看。
“我只是看到有人约去狩猎场深井,上面并没有写是谁,就算是有人写了想要约江统领也不是不可能啊!”
沈挫白依旧帮着江恒说话,却说得也是实话。
沈琛墨倒是不紧不慢,“皇兄,这就是最重要的部分了。若说起写字,东齐谁不知道,江恒江公子的一手书法出自太傅亲传,只要看一眼别人的字,就能轻易地模仿出来。而这上面的字迹,竟然是模仿魏老将军的!”
众人心领神会,江恒模仿别人的笔迹神乎其神是众所周知的。但是若说这是模仿的魏老将军的,那么和魏二公子的死联系在一起,似乎答案也就已经显而易见了。
“自古以来模仿和真迹都是让人分辨不出来,的确是极其容易让人迷昏了眼睛。”魏昭华轻轻地开口说道,想不到魏青山居然为了能够陷害江恒,而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并且准备的这么充分。
“魏大小姐可不要说笑话,真迹和模仿自然有人分辨,但是若是说魏将军半夜叫魏二公子去狩猎场深井杀害,我还真的是不信!”沈琛墨淡淡的说到,表面上不是向着魏青山说话,但是暗地里都已经把责任推到了江恒的身上。
魏昭华心理一阵冷笑,魏青山当然不会杀害魏默鹏,但是他会杀害魏松庭!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现在已经有了证据,不如在多找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