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伸手不见五指的走廊,后面是灯光昏暗的酒吧包间,灯光迷离,言笑晏晏,可是直觉就像绷紧的弦,感受到了这里面的诡异。
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她跑,快跑。
试探着将门推开,声音响起,一瞬间整个屋子都寂静了。
她迟疑着往后看去,包间里面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头看向了她,闪烁的灯光下,脸色的笑僵硬地像一层面具。
耳畔传来了湿冷的呼气声,身后的黑暗就好像无数眼睛在盯着她,还没来得及惊呼,一股大力突然袭来,将她拽了下去……
舒白月惊出一身冷汗,缓了一会儿,才发现安然无恙在自己的房间里面。从枕头边摸出来手机,屏幕亮起,已经晚上六点多了。
屋外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今天是大年初一,拜年吃饭打麻将,舒父舒母要带着舒白月去拜年。
“月儿,这几天没什么事就别出去了啊。”
舒父在前面开着车,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趴在车窗边看雪的舒白月,语气中不自觉带了几分紧张。
南方气候湿润,难得下雪,更何况如鹅毛一般,舒白月心思都在雪上面,敷衍答应了一声。
舒母和舒父对视了一眼,舒母还是没忍住:“月儿,记住了,千万别把玉娘娘打碎了啊。”
舒白月再傻也回过味来,往前坐了坐,把头靠在自己手中的熊猫抱枕上面:“妈,你这么紧张玉娘娘干嘛?”
舒白月的玉据说是古玉,温养了好几代人,里面的绿雾像是要流淌出来了一般,触手温润滑腻,是舒父舒母花了极大的代价为舒白月求来的,可保一生平安。
但是也绝不会紧张到这个地步。
舒母讪讪笑了笑,随便扯了几句话敷衍过去。
到了地儿,客客气气拜了年,收了红包,舒白月就一个人坐在了沙发边边上玩起了手机。
刷朋友圈的时候,看见了这么一个消息——淮南大学学生苏伟赤身裸体!暴毙寝室一周无人知晓!
苏伟死后的照片被好事者传上了网,学校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顿时掀起了滔天波浪,议论纷纷,淮南大学许多学生都看到了苏伟满脸青灰的照片。
凌乱的寝室,仰躺在地上的赤裸尸体,面部表情看着很奇怪,似乎认出来谁,又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好在好事者还算人道,只拍了上部分,但是奇就奇在,苏伟右肩膀上面有个极深的牙齿印,似乎咬他的人要将他拆吃入腹一般。
舒白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次不但不怕,居然还放大了看细节,可是看得越久,她总觉得在照片的阴影处,若隐若现,有一张人脸。
群里面早就炸开了锅,放假这么久了学生们都闲得慌,这样劲爆的消息早就喧嚷开了,你一言我一语讨论得正激烈。
舒白月随便看了看,学校领导估计头发都得愁掉一大把,安全监管工作不到位,又在这种时候闹出这种事,很快班群里面就有了置顶——
任何学生不得再讨论及私自外传有关苏伟同学之事。
封锁消息倒是封得挺快,舒白月想着刚刚照片中若有若无的人脸,心都跳快了,甚至觉得胸前的古玉在隐隐发热,赶紧打开手游玩两把转移注意力。
应付地吃完家宴,父母留在那和亲戚打起了麻将,舒白月一个人先开车回了家,打开空调换上家居服看见狐朋狗友禾睢发来的消息:“来后公海。”
舒白月的心跟猫抓似的痒了起来,后公海可是她成年以来一直想去见识见识的一个酒吧,想着舒父舒母吃完饭打麻将,至少得明天凌晨才能回来。
思索了半刻,给自己脖子上面的玉包了层海绵,化了个妖艳的妆容,又换了件赫本风的大衣,拿上包,便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