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蓉蓉虽然被卫寒焰一扔之下摔倒在地,但站起来后,还是感激的向卫寒焰道了谢。
卫寒焰只淡淡的一点头,对众人说了一声,就回了自己的小船。
夜凤邪被千歌推开后,叮嘱了她几句,也回自己的船上去了,穿着破了袖子的衣袍在千歌面前,实在有损他的形象。
周蓉蓉看着卫寒焰走远,忽然说了一句:“那位公子虽然冷冰冰的,但是个好人。”
千歌不知道该说什么,若是她知道刚才卫寒焰那么嫌弃的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称赞他,不过她说的不错,卫寒焰的确不是坏人。
“虽然有点狼狈,不过总算成功的过来啦!”周蓉蓉俏皮的皱皱鼻子,很快把刚才的惊吓忘记到一边,拉着千歌和千舞高高兴兴的聊天了。
与乐天的周蓉蓉在一起,众人一路上多了不少欢笑,半个月一晃而过,这一天,她们终于抵达了京城。
码头停满了船,雪豹亲自去疏通了好一会,才腾出一个泊位让船靠岸。
上了岸,周蓉蓉不舍的与千歌她们道别:“我要到伯父家去了,你们有空一定要到兵部尚书府找我玩哦。”
“好,”千歌和千舞都笑着答应,“你有时间也到雪宁侯府看我们哦。”
周蓉蓉用力点点头,对她们挥挥手,又跟雪千荷也道了别,才依依不舍的上了周尚书府派来的轿子,先往城里去了。
千歌和千舞也登上雪豹备好的马车,夜凤邪和卫寒焰各骑一头高头大马,一左一右的走在马车两边,一路吸引无数人侧目。
刚入城,一名小厮就拦在了卫寒焰面前:“四少爷,老爷请您回府!”
卫寒焰眉头皱成一个疙瘩,在那名小厮又说了一遍后,才不悦的与千歌她们道别,打马而去。
夜凤邪唇角才扬起没一会,一名管家装扮的人带着几名小厮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惊喜的道:“三王子,您可回来了!太师和王爷知道您回来,都高兴坏了,立刻命奴才来接您回府!”
夜凤邪笑意一僵,他都多久没回京过了,竟然一回来就被发现,难不成王府的人专门派人每天在码头盯着吗!夜凤邪有点懊恼的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太师和王爷,我晚点就回去。”
“这……”管家迟疑。
夜凤邪脸色一沉:“让你去就去!”
“是是!奴才这就去!”管家道,“要不要留几个奴才给三王子拿行李?”
“不用了。”夜凤邪不耐烦道。
管家不敢再多说,只好带着众小厮回去了。
夜凤邪立刻驱马去追已经往前行了一大段距离的马车。
“千歌,你怎么不等等我。”夜凤邪靠近窗口,冲里面说道。
过了好一会,千歌冷淡的声音才从里面传出来:“小女子区区一介县令之女,不敢高攀夜王府的三王子。”
果然被千歌听到了,夜凤邪正想着该怎么跟她解释,千歌道:“请三王子离小女子的马车远一点,小女子不想被人误会与三王子有什么关系!”
然后没待他开口,马车突然加快速度,飞快往雪宁府去了。
夜凤邪看着马车绝尘而去,愣了一下后轻笑起来,千歌啊千歌,这么在意他没告诉她身份,还敢说对他无意。
千舞看着千歌沉冷的脸色,想要安慰却无从说起,妹妹对夜公子的事含糊其辞,她至今都了解不多,难道妹妹之前一直不知道他的身份吗?
不过她刚才真的吓了一跳,夜公子一看就知身份不凡,但没想到竟是一位高贵的王子!
千歌早猜到夜凤邪是夜王爷那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王子,她一直希望他能亲口告诉她,可是直到京城他也没说,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真相,让她失望到极点。
马车在京城行驶了近二个时辰,才到达内城,这里大都是豪宅官邸,鲜少有普通百姓居住。
青扇她们几个丫鬟一路好奇的左顾右盼,兴奋的叽叽喳喳,到了这里,见四周都是高门大院,来来往往的车马豪华宽大,路上安安安静静,一丝喧嘈都没有,下意识的全部收敛了声音。
马车在内城又行驶了半个时辰,停在一处府宅前,大门是三间红漆钉门,上面悬挂上书“敕造雪宁府”几个大字的牌匾。
雪豹在外面道:“三位小姐,侯府到了!”
几个丫鬟忙跳下车,扶着千歌她们下来,换乘了软轿,由几个粗使婆子抬着从侧门入内,一路抬到垂花门。
雪宁府的垂花门比丹阳雪府的大了一倍有余,几个身穿华服的嬷嬷在里面守着,见千歌她们下轿,为首的嬷嬷虚走两步迎上来:“哟,一下子来了三位,这是哪个支系来的小姐?”
引路婆子恭敬的道:“张嬷嬷,这是丹阳雪县令家的,您看着给安排个住处吧。”
张嬷嬷眉头一皱:“丹阳雪氏不就只招一位二小姐吗?”
千歌笑着上前,塞了两锭银元到她手里,前世也是这位张嬷嬷接待她们,因为没钱打赏,她们姐妹被安排在一处破旧偏僻的地方,可没少吃苦头。
“我长姐和四妹妹是来探亲的,我也不让您难做,只要给我们姐妹三人安排一个住处就成。”
张嬷嬷握着手里沉甸甸的银子,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既然是来探亲的,那也好说,三位堂小姐就安排在听雪阁吧,那儿地方宽广,足够你们住了。”
“那就多谢嬷嬷了。”千歌又塞了一锭银子给她,“我们姐妹初来乍到,还请张嬷嬷多多照应。”
“应当的,应当的。”张嬷嬷脸上笑开了花,“刘嬷嬷,快领三位小姐取听雪阁吧!”
立刻有一个嬷嬷上前给千歌她们领路,几个粗使婆子担着她们的行礼,往内院去了。
“没想到一个县令的女儿,出手这么大方,比早上来的那个什么知州家的小姐阔绰多了。”张嬷嬷收好银锭,望着千歌她们的背影道。
“那您怎么还把她们安排在一起住?”她身后一个嬷嬷问。
“笨!”张嬷嬷嗤道,“那个知州家的小姐尖酸的样子,一看就不好相处,她们如果受不了了,来找我换地方,我岂不是又能赚一笔。”
“原来如此,”她身后的嬷嬷恍然大悟,一脸讨好的道,“张嬷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