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就知道,你这个祸害不会那么轻易舍得死的,咳咳!”
袁正阳的声音苍老了许多,眼神也是如此,与一个普普通通的老人没有任何差别,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磨去了他一(身shēn)的傲骨。
“老夫还高兴你死在了前头,这下子又失望了。”
“我也没想到袁老将军还会活着,上天不公呢。”
一如以前,两个人一见面就要吵上一番,可此时此刻的二人心里都明白,随着那一道从前那敌对的隔膜完完全全消散,彼此之间只有那种忘年好友见面之时的欣喜。
“你这死丫头,活脱脱的一个妖孽,那么高的相思绝崖都摔不死你。”
“老将军也是啊,几年的命硬是熬到了现在。”
书房中,老管家推着轮椅,坐在轮椅上的袁正阳挥了挥手,示意自己老了,或许再过几年就熬不动了。
“老夫老了,谁知道还有几年的活头。”
坐在轮椅上的袁正阳来到苏芷兮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看她的模样,也能明了苏芷兮这几年过得如何。
“想明白了么。”
“嗯,想明白很多事(情qing)。”
苏芷兮笑着,目光也落在袁正阳的(身shēn)上。
“老将军怎么做轮椅了?”
“老夫领军打仗,一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就搞成这个样子了。”
袁正阳说的也甚是随意,似乎并不将自己残废的事(情qing)放在(身shēn)上。
无论是袁正阳还是苏芷兮,二人都是聪明人。
袁正阳明了苏芷兮归来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陌逸已经不是燕国的九千岁,而是姜国的皇帝,复仇这条路注定不好走。
但面前的女人是苏芷兮,即便从相思绝崖之下坠落都可以活着,试问又有什么不可能的。
袁正阳和苏芷兮聊了一些关于天下局势的问题,呼延珏便静静地站在一旁,老管家时不时的看着呼延珏,心里也在犯嘀咕,难不成夏侯烈也活了下来,可不对劲儿啊!
夏侯烈的尸体被埋在了相思绝崖之下,可能只是长的相像而已吧。
一下午的时间,苏芷兮都留在袁老将府。
离开之时,苏芷兮将一瓶半生丹送给了袁正阳。
袁正阳之所以能活到现在也与半生丹有关系,当年离开南宫城之前,她将半生丹的药房赠送给药铺掌柜,应该是南宫傲命人将半生丹送来了袁府。
“所以,你打算去皇宫么。”
“嗯,去找燕云珩说些事(情qing)。”
袁府门前,苏芷兮侧(身shēn)上马消失在袁正
阳的视线中,与之一起消失的还有一直默默不语跟在她(身shēn)后的呼延珏。
“老将军,那人不是夏侯公子吧,看着好像。”
那与夏侯烈长得一样的男子虽然不是夏侯烈,看目光看着苏芷兮的时候,眼中透着一种男人对女人的**之(情qing)。
“书信给三王爷,就说苏芷兮归来。”
“是。”
……
从袁府离开前往皇宫的路上,苏芷兮看着街道边熟悉又陌生的一幕。
一个小小的街边摊前,苏芷兮侧(身shēn)下马,要了两碗馄饨。
一勺清汤下肚,还是许多年前熟悉的味道。
呼延珏明了,苏芷兮定然是回忆起了以往,从那一双眸子中他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温(情qing)以及嗜血的恨意。
“苏主,你若是喜欢吃馄饨的话珏包给你吃。”
“好。”
一个好字落下,呼延珏付了钱,二人离开了街边摊前往皇宫。
夕阳的光芒淡淡的皇宫之上,尽管六年的时间过去了,皇宫还是那座辉光壮丽的冰冷建筑,没有丝毫的改变。
如今的燕国皇帝早已经不是燕呈,而是燕云珩。
据说齐国战乱爆发之时,燕云珩顺势((逼bi)bi)宫,成为了燕国的新皇,有着袁老将军和燕沧州以及忠臣的扶持。
“什么人,速速下马!皇宫(禁jin)地不可乱闯。”
“退下,你们都退下。”
早已经等候在宫门外的公公看到苏芷兮之时也是一愣,但袁老将军已经派人来打过招呼,陛下命他在此等候。
“杂家奉命在此等候二位,请二人随杂家来。”
公公恭敬地朝着苏芷兮行礼,领着骑马的苏芷兮和呼延珏进入了皇宫之中。
在皇宫中骑马,那是一份无上荣耀的殊荣,可这份殊荣对苏芷兮来说不值一毛,她只是不想走路而已。
跟在太监(身shēn)后来到了未央宫,随着一声礼唱,苏芷兮最终下了马不如未央宫大(殿diàn)中。
此时的未央宫只有一个(身shēn)穿龙袍的男人,男人坐在龙椅上,目光看着渐渐步入视线中的苏芷兮,眉宇之中的龙威之气微微一皱,虽然事先知道那一袭白衣红眸的女子便是苏芷兮,可当真真正正看到苏芷兮的时候,燕云珩心里还是震惊的。
“见过燕皇。”
苏芷兮站在原地并未行礼,红眸中一丝笑容看着那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一别数年,燕云珩成长了许多。
“苏芷兮,朕与你有多少年未见了。”
“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了时间。”
苏芷兮的话让燕云珩
笑了起来,是啊,两个人许久未见了,久到都忘了时间。
夕阳的血色落在苏芷兮的(身shēn)上,那逆着光芒的白衣女子仿佛是殷红之中绽放着的莲花,妖异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坐在龙椅上的燕云珩一步步走下,走到苏芷兮面前,俯视着眼前的白发女子,就好像那年冬天,他也是这般看着苏芷兮。
可再一次相见,便是多年之后。
他早已经不是燕国三皇子,而苏芷兮也不再是燕国的千岁夫人。
“你变了。”
“燕皇也变了。”
两个人都变了。
时间的摧残,岁月的打磨,每个人都回不到最初的自己了。
有的,只能是追忆。
可即便是追忆也枉然了。
“听袁老将军说你来找朕商议姜国之事。”
燕云珩眼中一抹异样的(情qing)感消散之后,又恢复成了一国君主的霸气与威严。
“我助你击退姜国。”
清冷的话语回((荡dàng)dàng)在未央宫中,一双血色的眸子遍布着嗜血的笑意。
“那朕倒想知道你有何种退敌之策。”
燕云珩眼中亦是浮现出一抹笑意看着苏芷兮,无形之中,二人达成了契约。
夜色,弥漫在燕国都城,淡淡的月光将整座都城都笼罩在一片森幽之下。
离开了皇宫的苏芷兮站在千岁府门前,此时的千岁府早已经变成了一片荒凉的宅院。
眼前一幕幕或是温馨或是甜蜜的记忆不断的浮现着,可一幕一幕又破碎着。
苏芷兮将手中的火把扔进了院落中,那荒草被火点燃,只见火光不断地蔓延开来,渐渐地,将整座千岁府吞噬。
不到片刻,冲天的火光将半个夜空照亮,血色眸光中映着那熊熊燃烧的烈火,过往的一幕幕也随着火蛇吞噬了一切烟消云散。
“苏主,我们真的要帮助燕皇攻打姜国么?”
“帮助,呵呵!”
冷笑着,苏芷兮看了千岁府最后一眼,转(身shēn)没入了黑夜之中。
“我只是想让这天下更乱而已。”
夜色,将所有的光芒都吞噬到了黑暗之中,将罪恶无限的放大着。
离开了千岁府的苏芷兮回到了济世堂,远远地便看到两个女子站在济世堂之中,眼神惊恐可又是在期待着什么,直到看到了苏芷兮的出现。
丽娘和紫鹃在看到苏芷兮的那一刻,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噼里啪啦的掉落了下来。
“千……芷兮。”
“芷兮。”
丽娘与紫鹃走上前,可走到苏
芷兮面前之事又停下了脚步,上上下下看着眼前受尽苦难的女子,眼中的泪水更是汹涌着。
“丽娘,紫鹃。”
再见故人,以心待之。
即便是苏芷兮也不(禁jin)红了眼眸。
女人家见面,总有聊不完的话题,丽娘和紫鹃拉着苏芷兮坐在一旁,关切的问着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事(情qing)。
倒是一旁的三十多人目光皆是落在紫鹃和丽娘的(身shēn)上。
“(胸xiong)大,肤白,美貌,本王的菜。”
“我比较喜欢那个叫紫鹃的姑娘,魅而不俗,(身shēn)材也好。”
“我倒是和漓江一样的看法,还是那个叫丽娘的女人有味道,一举一动透着成熟的韵味,老子喜欢成熟一些的。”
“和尚你觉得哪个好,你评评理。”
众人意见不一,最后问着和尚。
和尚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哪一个都不喜欢。
“在贫僧心中,当属秀儿最好。”
“滚。”
被和尚搅了兴致,众人继续目光意(淫yin)着紫鹃和丽娘。
一整夜的时间,丽娘和紫鹃都在问着关于苏芷兮这几年所发生的事(情qing),二人因为苏芷兮的伤痛而流泪,因为苏芷兮的开心而喜悦,也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陌逸两个字。
一聊,便是一整晚。
即便呼延珏多次提醒苏芷兮要早早休息,可仍旧插入不到女人的话题之中,只好作罢。
直到清晨之时,呼延珏才抱着昏昏(欲yu)睡的苏芷兮回到(床chuáng)上休息,一双上扬着的眸子在看着丽娘和紫鹃的时候几分责备之意。
可呼延珏的举动会让漓江和阿托不乐意了。
“你凭什么瞪本王的媳妇。”
“就是,你凭什么瞪我媳妇。”
漓江和阿托两个货在昨晚上一致认定,丽娘紫鹃就是他们的媳妇儿了。
可惜,两个人还未开始美好的感(情qing)生活便被丽娘和紫鹃好一顿的鄙视。
看着紫鹃和丽娘渐渐消失在视线中的(身shēn)影,和尚走到二人(身shēn)边,无奈的摇头叹气着。
“活该,被甩了吧,该!阿弥陀佛。”
“滚。”
“滚。”
漓江阿托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个滚字,看着(爱ài)慕之人的背影,那小心脏都快碎了。
还没开始的恋(情qing)就这么破碎了,他们心痛啊。
苏芷兮一行人在都城停留了三(日ri)的时间,每一天漓江和阿托都会前往琉璃坊准时蹲点,那行为就和一个尾行的变态毫无区别,即便是被人拿着棍子追赶几条街也乐的开心的要死。
二人此种行为怎能用
一个((贱jiàn)jiàn)字来形容。
济世堂内,众人的目光看着大街上被丽娘和紫鹃追着打的两个大老爷们,一个个无奈的摇着头。
两个人必然又是去泛浪了。
苏芷兮和迦南离开皇宫之时,一辆马车拦住了二人的去路。
从马车中走下一个绝美的妇人,那夫人不由分说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苏芷兮的脸上。
啪的一声!
巴掌声音清脆的回((荡dàng)dàng)在天地之间,一巴掌落下,妇人又是扬起手第二巴掌打在了苏芷兮的脸上,正当妇人再次抬起手准备打苏芷兮的时候,被苏芷兮阻拦的迦南上前制止了她的举动。
“你找死。”
“退下。”
苏芷兮示意迦南退下,脸上红肿的巴掌印清晰可见。
那妇人恶毒的看着苏芷兮,很的将苏芷兮千刀万剐一般。
“死的怎么不是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有脸活着回来。”
一句句狠毒的言语如利刃一般生生的割着苏芷兮的心脏,夏侯双儿美眸中恨意浓烈着。
“对不起。”
“对不起?哈哈哈哈,好一句对不起,你的对不起能换回我的烈儿么,你的对不起能让我的儿子回来么,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jiàn)jiàn)人,你还我儿子的(性xing)命。”
夏侯双儿疯了一般撕扯着苏芷兮的衣衫,眼中的泪水也止不住的迸发着。
为什么。
为什么苏芷兮这个((贱jiàn)jiàn)人还活着。
她的儿子却死了。
为什么。
为什么苏芷兮不去死。
苏芷兮任由夏侯双儿捶打在(身shēn)上,一双红眸有这亏欠内疚种种复杂的神(情qing)。
“双儿,好了,就算你再怎么发泄烈也回不来了。”
一个男人从马车中走了下来,搀扶着崩溃的夏侯双儿,眼中亦是通红一片。
男人是夏侯烈的父亲,也是苏家的大爷,这是苏芷兮第一次见到苏家大爷。
“大伯,对不起。”
再一次说着对不起,苏芷兮的话语让男人停住了脚步,许久之后,一道长长的叹息声似乎倾吐而出多年来的积怨。
“罢了,人已经去了多年,烈那孩子知道你能活着也一定会跟高兴的。”
男人的目光看了一眼白衣白发红眸的苏芷兮,便转过头搀扶着夏侯双儿上了马车,消失在了远方。
“苏主!”
“无碍,这都是我欠下的债。”
是的。
都是她欠下的债。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导致了夏侯烈惨死。
就算是夏侯双儿拿出刀捅上
她几刀,她也不会闪躲的。
“回去吧,也是时候离开都城了。”
“是,苏主。”
在都城停留了三(日ri)的苏芷兮等人启程准备离开,丽娘和紫鹃不舍来到城门前送别,这让漓江与阿托二人高兴地不要不要的,一个劲儿的媳妇媳妇叫个不停,但见丽娘和紫鹃直奔苏芷兮之际,两个人的心再一次碎裂了,碎的成渣一般。
“芷兮,这些衣服路上备着,西部边境冷。”
“这里有些暖手的小火炉,若是觉得冷点上一些草料放进去,又能解乏又能暖手。”
紫鹃和丽娘担忧着苏芷兮的(身shēn)体受不了西部边境的恶劣环境,将准备好的东西一股脑的放在马车上,可就算是这样也觉得还缺少很多(日ri)用品。
苏芷兮一行人离开了都城。
从进入燕国开始,就如同旅行一般,走过了一幕幕回忆之地,但从不曾停留上多久的时间。
众人心中明了,苏芷兮有更重要的事(情qing)要去做。
走走停停,行行复行行,离开都城已经有十几(日ri)有余,漓江和阿托还惦念着自己的媳妇。
“可怜本王那肤白貌美(胸xiong)大的媳妇了,要是有机会回到燕国都城的话,本王一定要让媳妇下不来(床chuáng)。”
“你可别吹牛了,还你媳妇,你也不看看人家丽娘搭理不搭理你,往自己脸上贴金,呸!”
迦南等人很是鄙视的看了一眼自恋的漓江。
丽娘压根就没打算搭理漓江这根葱。
“贫僧倒是觉得紫鹃姑娘和阿托有些微妙的感觉,要不然紫鹃姑娘也不会下如此重手追打着阿托,所谓打是亲骂是(爱ài),又打又骂又脚踹紫鹃姑娘或许是真的对阿托有了意思。”
和尚发表着自己的感想,可韩青一句话将和尚所有的猜想全部否定了。
“你要感谢自紫鹃姑娘手里没有刀剑,否则紫鹃姑娘一定把偷了她肚兜的阿托碎尸万段。”
别人或许是没看见,可韩青却是清清楚楚的明了紫鹃姑娘为何对阿托下如此的重手,什么打是亲骂是(爱ài)都是狗(屁pi),要不是阿托偷了紫鹃姑娘的肚兜,也不会有他们看到的那一幕了。
“兄弟你可以啊,你怎么不早告诉本王,本王也好偷了丽娘的肚兜。”
“承蒙各位佩服。”
谁也没想到向来稳重的阿托竟然能做出如此无耻的事(情qing)来,果然是他们的伙伴,够重口味,表里不一的禽兽。
众人在说说笑笑之间来到了位于临城外的龙虎山前,夜幕已经什么下来,苏芷兮示意众人在临县暂且休息一段时间。
听外公说,六年前
的那一次瘟疫将临城变成了一座废弃的死城,可随着瘟疫的消散,那死城渐渐有了生机,也因为战乱的原因,导致边境的难民们在临城安了家。
临县亦是如此。
坐在临县客栈的窗边,苏芷兮趴在桌子上一双红眸看向远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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