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于姜大少,沈伶语就有点惆怅了,坊间对这位少爷的闲言碎语不要太多哦。远的不谈,就说近的,沈伶语自己就知道这位阔少爷一出手就是一千两,包养了上回惊鸿一瞥的小姐姐。
欢场上各种稀奇古怪的病太多了,要不要委婉打听一下,大少爷有没有隐疾?
“你准备这生根发芽吗?”姜尚见沈伶语倒掉水桶里的水后一语不发,站在木桶前发呆不禁问道。
沈伶语含含糊糊的回应了一声,“哦,我在想水还不够,得再去打一桶。”
“那就快去啊。你杵在这里,水是不会自己流上来的。”姜尚想到一会儿要沐浴了,心情难得舒展,轻笑了一声满满的荷尔蒙。
沈伶语不自觉的红了脸,拎着水桶低头接着去提水。刚从门口出来,手中便空无一物了,原来是有人把水桶接了过去。
“咦,顾老师,你还没走啊?”沈伶语还料想他早就走了,原来一直在。
“你很想让我走,还是想亲自赶我走。”顾轻舟不乐意了,家里多了一个人让他分外有危机感。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往常留你吃饭你总是避嫌离开,今天有点意外而已。”沈伶语见顾轻舟像在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打水,反倒是主人的自己无所事事的站在一边帮不上忙。
“姜尚住在着,我总是心神不宁,况且你又刻意隐瞒了事实真相,我很担心。”顾轻舟摇动辘轳将水打了上来,满满一桶水提在手心里丝毫不晃动,足以见得臂力惊人。
沈伶语诧异心道:“男女之间力气大小果然是注定的,即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顾老师拎一桶水也没见他喘气。”她哪里知道顾轻舟现在是文武一手抓,挑水对他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你晚上还去巡逻吗?”顾轻舟问道。
沈伶语咧了一下嘴不情不愿的道:“去呗,都答应了,不去不好。”
“嗯,正好,咱们俩可以一起走。”原来顾轻舟不离开还有这一层意思,沈伶语想起姜尚下午说看到两只大老虎仍然心有余悸。
“顾老师,你说咱们晚上不会和老虎撞个正着吧。”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顾轻舟心里也没底,他虽然学富五车,但看懂动物心事这门学问可是一窍不通。
“瞧我,多傻,它们饿了就会跑出来,不饿即便是见到了,应该也不会对咱们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沈伶语悄悄在胸口画十字,保佑今天晚上大家能够平安归来,千万不要遇到老虎。
待到门口时,顾轻舟把水桶交还给了沈伶语,“有点沉,你当心。”
沈伶语双手接住,跌跌撞撞进了门,再也没力气把水倒进去了,她弯着腰求救旁边一根手指都不肯帮一下的大少爷,“姜少爷,我抬不起来。”
姜尚冷哼一声,倒也从旁边走了过来,单手提起水桶,“你再不回来,热水都要凉掉了。”原来小红在沈伶语去打水时已经把热水送过来了。
他用手试了一下水温点头表示很满意,便开始解衣服扣子。
沈伶语目瞪口呆,“你好好的脱衣服干嘛?耍流氓啊?”
姜尚没好气的拍了一下沈伶语的脑袋,像农民拍瓜一样毫不留情,“洗澡当然要脱衣服,不脱衣服难道要本少直接把衣服也洗掉?脱下来当然是让你去洗。”
正说着,外间的紫色绸缎衣袍已经脱掉了,他大手一挥,那件衣服就袭向沈伶语。
她愣神之际已经兜头完全套住了,沈伶语猝不及防刚想挣扎,却听见姜尚轻挑的调笑,“本少爷还在脱衣服,你要是想见本少爷的**,大可毫无羞耻心的将那件袍子扯掉。”布料轻微的摩擦声像是有人用羽毛轻拂心间,沈伶语不自觉脸红了。
姜尚抬眼看着那个少女,像是看笑话一般一勾嘴角。
沈伶语扯袍子的手一滞,“姜少爷,奴婢其实一直想问你,你身上有没有那个什么花……”花柳病,可仔细想想这种事最是难以启齿,即便是有,也不会告诉旁人。
算了,等明日上街还是再买一个新的木桶回来吧,就说是男女有别,这理由不错。
“花什么?”姜尚等了半天没等到下句话,忍不住开口询问。好家伙这小丫头还真有定性,竟然真的没把眼睛上蒙着的衣服揭下来。
转念他又不开心的蹙着眉头心道:“嘿,这小丫头真是不识趣,本少爷让你进来了,还不表现的积极一点,难不成真看上了外面那个呆瓜。”
只听哗啦哗啦有水声响动,沈伶语估摸着姜尚已经进了浴桶,闭着眼睛问道:“姜少爷,你进去了没有?”
“长眼睛不会自己看,难道是装饰品?”略带调侃的声音从木桶附近发出,沈伶语壮着胆子悄咪咪睁开了一条小缝,终于长舒一口气,这魔头终于进了浴桶。
姜尚不喜欢晒太阳,本就比正常人要白皙很多,平直的锁骨,流畅的手臂线条,堪称完美的脸蛋,还有被热气熏蒸出来的粉红色,犹如上好蜜桃的色泽,看上去特别想要咬一口。
沈伶语恍然间分不清东南西北今夕是何年了,又回想起了日日夜夜为他艹数据的日子,想当年你我因缘全靠网恋,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反而失去了往日的心思,不知道是不是时过境迁,竟然让人心也平和了。
“色女!”姜尚口中略带不屑,可是眼神里反倒欣喜万分,我就说嘛,只要本少爷稍稍卖弄一下姿色,保准这女人上钩。
可是被人看得久了,姜尚也不舒服了,幸得顾轻舟在外面高声喊了句,“小红啊,巡逻队的人来了,你快点出来吧。”
姜尚狭长的眼不自然飘到别处,顾盼烨然,手在水中一捞,“喂,叫你呢,你怎么不答应。”
只听“啪”的一声,一块濡湿的白色衣料浸满了湿哒哒的水,一下子黏在了沈伶语的脸上。
沈伶语刚才走神了,忘记了顾轻舟叫的小红是自己,虽然全神贯注的盯着姜尚,似乎有非分之想,但脑海中其实一片空白。
“你干嘛啊?”沈伶语义愤填膺的摘下脸上的湿漉漉的衣料,“我就是晃了一下神,至于这么捉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