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管你吃不吃,这是沈家不是姜家,不想吃就走啊,反正也不会有人留你!”沈伶语双手交叉挡在胸口,好似无赖。
“主人都没开口,你一个小丫头用什么身份跟我说话。”姜尚突然觉着这丑丫头有点好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自信,和他斗,简直是以卵击石。
沈伶语轻笑一声,“您都说了,我是沈家的婢女,那就用婢女的身份说好喽。”
“原来如此。”姜尚一边点头,一边回到呆若木鸡的小红身边,用团扇拍了一下小红的肩膀,“妹妹,做哥哥这几天要在府上叨扰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啊。”
小红哪敢不从,斩钉截铁的道:“好,当然好!”连反抗、挣扎都不曾有过,直接顺了姜尚的心意。
这小妹妹可真不禁吓,姜尚幸灾乐祸的看着沈伶语气鼓鼓的像是青蛙的脸蛋,语调凉凉出口调笑道:“长得这么丑再生气也成不了田鸡,顶多是只癞蛤蟆。”
“你有种再说一遍!”三番五次进行人身攻击,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真拿我当软柿子捏啊!沈伶语指着姜尚俊美非凡的脸,恨不得上手留下几个血指印才罢休。
这两人一个怒气冲冲,另一个稳如泰山,小红赶忙站出来打圆场,“你们两个别斗嘴了,大家都饿了,我去热饭!”
“不用你去!”
“不用你去”
两人异口同声。
姜尚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接着道:“记得啊,我不吃剩菜。”
“你想吃也没有啊。”从刚刚就一直在说剩菜,可小红从来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沈伶语双眼皮瞪得要出三眼皮了。
姜尚悠悠然道:“对本少爷来说,回过锅的就是剩菜,去厨房给我做几道新菜!”
“可是……”
“没有可是,再顶嘴小心我”姜尚扬起手,梗着脖子用眼神威胁着她,虽说自己有不打女人的原则,可是那个不开眼的朝云,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图,让他对女人有了重新的认知,这一下虽然是威胁,可也是个警告,如有下次,他一定会大巴掌扇过去,让她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地位。
奴婢就是奴婢,还想骑在主人头上拉屎,门都没有。
姜尚眼中唯我独尊的霸道,让沈伶语按捺住想要和他吵架的心,端着菜拖拖拉拉去了厨房。
小红几番犹豫战战兢兢对着姜尚求道:“哥……我、我去帮帮她吧,这样咱们也能快点吃饭。”
本以为大少爷会答应,可姜尚一早吃了一个馒头垫肚子,现在不是很饿,就想折磨他看不顺眼的丫鬟,“你别管,就是因为你的软弱,让丫鬟蹬鼻子上脸了。”
说换间沈睿突然跑到了姜尚跟前问道:“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家?”粉雕玉琢的脸蛋上镶嵌着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俊俏的好似一个女娃娃。
姜尚点点头,这就是那个便宜弟弟吧,也就这个弟弟还遗传了他娘的美貌。姜尚对花满月是有印象的,那日沈亮做寿,他偷偷跑到玉馐楼看了一眼。
瞧瞧这个不给他寄邀请函的老子,彼时的姜尚还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别扭少年,想借助在宴席上大闹一场博得父亲沈亮的。
苏钰星为他打掩护,神不知鬼进了玉馐楼,两人窝在毗邻宴会厅的房间,透过半开的小窗,看到了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景象。
十几口的人开怀畅饮大啖美食,欢乐的忘乎所以,姜尚近乎愤恨的盯着沈亮的那张红彤彤的脸,恨不得上前抓着他的领子问问他,他有没有想起过自己还有一个儿子!
苏钰星担忧的扯着他的衣袖,害怕他做出傻事,可是上好的冰蚕丝滑不留手怕是抓不住他。
姜尚打量的目光越来越冷,初时还不时的用拳头敲打窗边,想引起注意,可那群正吃酒席的人,完全没注意到这个俊秀少年满脸惆怅。
还是花满月感受到了目光的注视,转过头和少年对视了一下,心里震惊于少年的美貌,更惊诧少年周身散发的悲凉。
等到花满月起身去寻的时候,少年已经无影无踪了。
苏钰星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可眼前的情况也很复杂。
他一路尾随着姜尚,怕他失魂落魄会出事。唉,可怜他苏钰星天生劳碌命。
姜尚漫无目的的走在街头,少年心中梦想着仗剑天涯,无牵无挂,彼时才知道牵挂是血缘,扯不开,剪不断。
他嘴角微勾道:“阿星,我做人真是失败,连亲生的爹都不记得有我姜尚。”转念一想,自打他出生就和娘住在姜家老宅,他是姜家人,和沈家本来就没关系。
“对啊,关我什么事啊。”姜尚拢了拢衣袖,管他什么事,他若冲进去掀翻桌子,那男人恐怕还以为自己结了仇怨,倒不如像现在这样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苏钰星不语,担心的看着姜尚。
“你爷爷的,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撞本大爷!”
姜尚心不在焉脚底打晃撞到了一个行人。苏钰星赶紧站出来赔不是,倒也不是被这男人污言秽语惹到了,而是怕姜尚把这男人当成出气筒,那事儿可就不好善了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钰星掏出一个大银锭子,足足二十两恭恭敬敬递给男人。
谁料男人狮子大开口,索要一百两。
姜尚原本不在意。
一声冷哼,摇摇晃晃的灯笼下一张泛白妖娆美丽的脸,超越了性别超越了年龄。
男人艳羡的搓搓手,眉飞色舞道:“呦,这么俊俏的两位小哥,莫不是兔爷吧。”
“滚!你这老小子居然给脸不要脸!爷爷也是你能调戏的!”苏钰星火爆脾气尚未压制住,受到侮辱后本能反映兜头揍在男人眼窝上。
姜尚在一边笑得如沐春风,“钰星,揍他也不嫌脏了你的手。我想到一个好玩的!”
姜尚轻挑挑眉邪魅一笑,眉眼间万种风情流转,隐隐窥见日后的绝色无双。
那个男人被两个半大孩子五花大绑丢进了小倌馆,还给他灌了药,想来是一夜风流尽在不言中。
自打那以后姜尚捉弄人的本领就变本加厉,对沈家上下老小更是打心眼里的厌恶,觉得他们一家是姜家的寄生虫,若不是靠着姜家这棵大树,以沈亮的资质能做成一个员外,简直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