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远大师笑容神秘莫测,“天机不可泄露,女施主收好你的东西。”
“慧远大师,谢谢您!”沈伶语握紧了手中的荷包,感觉到里面有一粒圆圆的物体,像是一颗小药丸。
“慧远大师,您这就走吗?”
衣袂飘飘的慧远大师转过身道:“方丈师兄圆寂,我自然不必留在此处了。”
“大师难道要四海为家去流浪吗?”
慧远大师人已走远,但声音却仍旧像在身边一般答道:“佛门清净之地,被利欲熏心的人所玷污,可悲可叹。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沈伶语内心一阵唏嘘,佛门圣地原本是心灵慰藉的渠道,却被有心之士利用,成了圈钱的手段。
“小姐,咱们还上山吗?”
沈伶语看着脚下已经走过的大半路程,“来都来了,不上去拜拜佛祖,就没完成目的。”
“可是慧远大师的话不是说明寺院在收黑心钱,那我们还要送钱啊。”小红得知寺庙有问题,扣扣搜搜的劲儿又上来了。
沈伶语双手叉腰,有些好笑,“小红,刚刚不是还嫌我带的钱少,这会子又觉得多了。”
“嘿嘿嘿,香油钱意思意思就得了,重要的还是小少爷。”
小红涎着脸答道,这些日子和沈伶语相处嬉皮笑脸的本事学了不少。
“得了,少贫嘴。咱们是拜佛祖,不是拜僧侣。”沈伶语开解着小红,让她的思想能够打开一点,不要一味纠结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到顶层赫然是一片平原,人为铲平的山顶上,修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寺庙。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小沙弥在最前方迎接一波一波的香客。
灵山许愿据说相当灵,因为佛祖显灵了,所以改掉了原有的山名,专门叫灵山。
沈伶语上来后,一个圆脸温润的小沙弥上来招呼她,“女施主,想办什么业务?本寺庙问姻缘解签四十文钱,求子问财五十文钱,家宅平安八十文钱……”
“停停停,小师傅,我就是拜拜佛祖烧烧香,其他的业务我都不需要!”沈伶语原本是想问问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可是一听这小和尚跟销售员似的突突突一路报价,势有一种不把她掏空不罢休的气势,让沈伶语排斥。
沈伶语想尽快打发掉这个粘人的小和尚,身子微微一扭准备绕过他直接进入寺庙,岂料这小师傅缠功了得,竟然左扭右扭一直挡在沈伶语主仆面前。
“小师傅,怎么烧香拜佛不能进吗?”沈伶语平日翘起的嘴角都拉平了,眼角隐隐有怒气,怪不得刚刚的慧远大师要远离这,原来这里已经被金钱腐蚀掉了。
小和尚笑着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女施主烧香拜佛得先买本寺院香,这个好说,才十文钱。”
沈伶语眉头一皱,“十文钱一盒?”
小和尚笑着摇头道:“女施主说笑了,本寺的香火都是论根卖的。”
沈伶语眯起眼睛冷笑两声,真想和制定规则的人称兄道弟啊,这稳赚不赔的买卖,亏得这人能想的出来。沈伶语动作带着凌厉,从钱袋中数出三十文铜钱交到小和尚手里,“劳烦小师傅带我们去烧香拜佛了。”
钱到手了,小和尚换了另一副面孔,原本笑呵呵的脸霎时间收敛了笑容,目中无人起来,“左手第三个摊位领香。”
这一系列的变化看得沈伶语目瞪口呆,真想说一句,“嘿,小哥,这顺序反了吧,我交钱了,理应享受上帝的待遇啊!”
殊不知,这才是正常的,没掏钱时笑脸相迎,交钱后翻脸可不是正常现象么。
沈伶语撇了撇嘴,领着小红前往走手边第三的摊位领了三支香。
庙宇安静肃穆,坐在高堂之上的佛像眉宇间带着悲缅,仿佛正在聆听所有人的乞求。沈伶语在这个环境中不由自主的放松了心情,她盈盈拜倒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响头,接过由小红点燃的三炷香。
她秋水般的眸子里满是虔诚,心道:“菩萨啊菩萨,说来你可别不信,我原本是一个无神论者,还是从千年以后穿越到此地的,各中缘由纠结起来说不准还是你出的力呢。我想你对我不会完全没有印象吧。”
沈伶语狡黠一笑,接着和菩萨做着心灵交流,“菩萨我其实最想知道的是,我还能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了,不过觉得问你也是白问,毕竟你不会说话。我这么说你可别觉得我对你不恭敬,谁让那家伙一点都没征求我的意见,直接把我扔到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沈伶语想到这就来气,想她二十二年来从没做过一件坏事,重回古代却处处不顺心,父母双亡留下年仅五岁的弟弟,有家产却都把持在别人手里,一个十五岁的弱女子真是毫无还手之力,唯有自强不息,靠着现代学习的手艺,打出一片天地,可原始积累也需要时间啊。
“佛祖啊!”沈伶语翦水秋瞳突然含情带怯起来,倒是有了点女儿家的娇羞,她扭捏着心道:“其实我也不是完全都是抱怨,最起码有一点我还是挺开心的。就是……就是……”
沈伶语娇羞用手捂住自己滚烫的脸颊,“哎呦,跟你一个清心寡欲的菩萨说这些事真是难为情,还不是遇到了我上辈子喜欢的明星么,好惊喜啊,他居然还是那副模样,虽然身份上有点变化。”
她心虚的缩了一下脖子,把自己亲哥哥说成有一丁点的关系,真的不是在欺骗佛祖吗?
“咳咳,我今天想问你的是,我能不能追他啊,你知道我虽然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可说到底和原来的人不一样,我去追求他应该不是乱……呃,这个字眼删掉。”
沈伶语脑筋一转,换了个说法,“应该不会天打五雷轰吧。”
脑中念头刚刚闪过,只听见一个巨大的雷声仿佛就在身边炸响了,就连庙宇都抖了两下。沈伶语原本跪在地上,因为地动山摇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香火也折断了,好死不死的灼烧了她白嫩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