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斗嘴(1 / 1)

“哈?!”刘婶子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到地上,转瞬间四分五裂,茶渍溅了她一脚,她有些气愤,一张笑脸登时怒气冲冲。

刘婶子收了笑容,脸色像是猪肉摊上卖不出的猪肝色,她伸出手指着沈伶语怡然自得的脸啐道:“你这小丫头,口气不小,居然敢跟我拿乔。一颗白菜按市场的价格才三文钱,婶子给你一颗二十文的价格已经是可怜你无依无靠,谁想到你年纪轻轻居然不知好歹,敢对我狮子大开口!”

刘婶子越说越气愤,劳动人民的手指都要戳进沈伶语的白嫩的脸颊上了。

沈伶语灵巧躲开,偷偷拍了一下胸口,缓和自己激动地内心,“刘婶子,咱们是做买卖,又不是打架,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啊,我提出了要求,你也有拒绝的权利啊。”

沈伶语理直气壮反驳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理喻。

“哼,什么人啊,趁火打劫!这生意,我不做了!”刘婶子像是吃了一斤炸药,脚步飞快一刻不停地下山了。

小红在一旁目瞪口呆,适才听到刘婶子说一颗白菜二十文的时候,她都想代替小姐点头答应下来,可谁知自家小姐居然狮子大开口。

每日一成的抽成!小红认为刘婶子没当面打小姐一巴掌,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

沈伶语把刘婶子气跑了以后,就像没事人一样,回屋背起了她的小背篓,赶赴学堂学习写字。

顾轻舟今天早上还没来得及和她打招呼,她就像是一只翩跹的蝴蝶飞走了,等到中午肚子咕咕叫了,沈伶语依旧没来,还是小红给他送的饭,一问得知她家小姐居然在家里睡大觉。

顾轻舟有气无处发,自己躲在屋子里画画,寥寥几笔一个潦草的形象跃于纸上,虽不见脸,可是动作神态都指向一个人。

“唉,这懒虫今天怕是不来了。”

“你说谁懒虫呢!”沈伶语走得急,额头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上两朵漂亮的红云,平添了几分媚色。

一扇窗,两个人。

窗外的人白衣飘然,几缕调皮的发丝黏在额间,凝脂雪肤上眉如远山,眼如秋水,鼻尖微翘,朱唇不点而红,像是一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窗内的人穿着洗得泛白带着皂香味的蓝衫,他的脸并不是最好看的,眉目像一柄剑过于锋利,嘴唇薄颜色淡,紧抿时带着淡漠和疏离,怎么看都是一个薄情人。

顾轻舟天生的卷毛冲淡了他的部分冷漠,更显书卷气,却也让看起来平添清高感,他冷声问道:“来了,还不快点进来。”

沈伶语摸摸鼻子,觉得自己一瞬间被美色冲昏了头,竟然觉得这厮长得不错。她摇摇头,想甩掉心中的想法,心道:“沈伶语,想什么呢?这种禁欲系美男,不是我的style。”

“那个,起来晚了。”沈伶语像做错事的孩子,低头乖巧进了门,把自己箩筐里的学习用具掏了出来。

除去前几次手把手教过她写字,这几日顾轻舟都对她敬而远之,虽然两人偶有斗嘴,但是关系蒙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薄纱。

沈伶语写了一会儿觉得手指酸痛,对面的人写得一刻不停也没见喊累,这是怎么回事?

“顾轻舟,你把手伸过来!”沈伶语努着小嘴,小下巴点了一下。

顾轻舟摊开自己的手掌,干燥很温和的大掌上三条清晰明朗的线条,宛如刀刻,指骨分明的手上有着长年摩擦后留下来的茧子。

“原来是磨得没知觉了,才不会觉得痛啊。”沈伶语也摊开自己的手,白嫩的手掌心上错综复杂的纹路,听人说这种掌纹预示着多灾多难。

沈伶语握笔处被笔杆磨出了一个凹槽,嫩生生的手指红痕显著,“看来还得再努力才行,对了,我跟你说一件事啊。”

她莹润的大眼睛瞄了一眼正在一丝不苟写字的男人,“我以后可能就不会总来这里了。”

“为什么?”

“你不是说我进步飞速吗?我觉得自己写写练练也可以了,你放心以后还会给你送饭的。”沈伶语以为他怕她以后不来送饭,开玩笑这一日三餐的饭菜,可是睿儿的学费,她不会赖账的。

顾轻舟修眉轻蹙,“不过五十米的距离,有什么不能来的。”

沈伶语一撇嘴,“我最近要做生意了,可能没大块的时间和你耗在一起练字。”

“说的好像是我强迫你练字一样,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拜师学习的。”

沈伶语一口老血横在喉间,“我现在已经可以写字啦,你的教学任务已经完成了。”

顾轻舟轻蔑冷哼,“这狗爬字,出去以后别说跟我学的。”

“我——切!”沈伶语本想为自己辩驳,可看着临摹的像模像样,自己写就歪七扭八的字体,芙蓉脸颊顿时羞红了,“哼,不说就不说,还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我可是听说了,太平县除了这间私塾,还有一处是告老还乡的前尚书大人的门生,开的嵩山私塾。”

“你说了这么一堆无关紧要的前缀,说明这个人远不如他的老师。”

“这不是废话,全国人口这么多,做尚书的屈指可数,你嫉妒人家也不用诋毁。”沈伶语收拾书桌,准备回家。

“你能不能别总是一言不合就回家。”擦身而过时,顾轻舟一手捏在她细弱的手腕处,不容许她动弹分毫。

“你说的我不爱听,我又不想和你吵架,不回家干嘛。松手啦,你抓疼我了。”沈伶语皱着眉头抓着自己的皓腕,她肤如凝脂,稍稍用力就会在皮肤上留下经久不衰的印记。

顾轻舟有些难为情,自己的行为太过鲁莽了,这并非他的愿意,他只是不想让沈伶语这么快就离开,留下他独自面对寂寞。

对,寂寞。

曾几何时,自己最喜欢的离群索居,居然变成了他恼怒的原因,没有她的轻笑,没有她的斗嘴,这间空荡荡的屋子,死气沉沉全然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沈伶语从背篓里掏出一件东西搁置在桌上,夺步而逃,“我走了,明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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