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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隐约中的大隐剑(1 / 1)

看着近在咫尺的聂云的眼睛,是那样的平静,就像多年的老猎手看着即将上钩的猎物,奋力挥刀的胡茬儿不由心生出一丝不安。

忽然,一道黑影从侧方的土墙下掠出,像一个幽灵,顺着胡茬儿的侧方一闪而过,所带着的风滑着他的脸庞,两者曾经是那样的接近,胡茬儿甚至感到了一阵清凉。

寒冬腊月哪里会感到清凉,但那股凉意是那么的确切,仿佛就发生在自己的身体上,的确,就是发生在自己的身体上。

刚才进庄时的一些感慨真的是一种预言?明年春天草原上潮气蓬勃的太阳在胡茬儿的脑海里一闪而过,还有那些远在雪山脚下饮马放牧的家人,还有……

随即,胡茬儿的嘴里尝到了一股甜腥火热的味道,眼前一黑,重重的摔了下去。

……

黑影鬼魅般的落在了聂云的身旁,黑衣童无言站在墙头上,眼神冷漠,而胡茬儿跌在了土墙下面,再也没有动弹。

先天境界的高手向一个后天巅峰境界者偷袭,对方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虽然这种做法很不光彩,但他天生就是一名刺客,这是他的拿手本事,他很得意,因为这件事情完成的很专业。

如果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面对着三名后天巅峰强者和数千名骑兵强弩,即便是先天高手也不见得能有什么机会,而此战的目的不是公平决斗,而是为了生存。

杀手刺客最懂如何生存。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既然不射马,便擒王!

先是驱赶疯马拉着火架子车将西凉国骑兵队伍扰乱,然后将胡茬儿、迟碧烈、英击三人同身后的骑兵分开,再然后聂云连珠箭射向胡茬儿的左肩。

那些弓箭较为普通,不能承受聂云的全力一箭,所以更不能一箭或数箭将他射落,只能对他形成压迫,完成最后一击的人便是早已暗中埋伏在预定位置的黑衣童无言。

刚才胡茬儿腾空而起,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聂云身上,身体再也没有其他支撑,埋伏在土墙下的黑衣轻而易举的用尖锐的匕首在他的颈脖处划了一刀,那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切割气管和血管更是不在话下,尽管身体强悍,胡茬儿也只觉一阵冰凉,便再难有活路。

黑衣将胡茬儿拎了起来,向着远处的人群扔了过去,就像一个顽劣的小孩随意的向人群中扔出了一块石头。

……

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些墙头上,那些配有弓箭的押粮队士卒正在不停的施放冷箭,对象就是西凉骑兵最前方的先锋官。迟碧烈、英击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些普通士兵的流矢,却没能躲过白衣的偷袭。

和黑衣一样,也和以往的行刺一样,白衣童无忌同样不会以先天高手自居,作为专业的杀手,用自己最擅长的手段在最短的时间里完成任务是长期以来培育出的素养,更是一种习惯。

所以白衣也潜伏在暗处,等待着时机,顷刻间,迟碧烈的开山重斧被白衣的雪刃四两拨千斤的挑开,那锋利的匕首毫无悬念的稳稳插进了迟碧烈的胸膛。英击来援,由于境界之差,又受到冷箭的干扰,长剑未及之时,便身中一脚,远远的抛飞了出去。

砰砰砰三声,分别是胡茬儿、迟碧烈、英击三人撞击地面的声音,两死一重伤,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冲进骑兵队伍中的马匹已经被制服,洒落一地的干草已经燃烧殆尽,呛人的烟雾虽然还在众人眼前缭绕,但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黑白衣、聂云三人立在街道正中,恍若杀神。

在其身后,是黑压压的人群,人们手持刀叉,弓箭,棍棒,气势汹汹的挤满了街道的另一头,仿佛万人。

此时的西凉骑兵如果知道眼前的只是一个假象,那些人头攒动的背后空空如也,如果凭借着草原人的血性挥刀冲杀过去,顷刻间便能将这三百人消灭,就算黑白衣和聂云有着明显高出一筹的实力,也只能在洪流的冲锋马队面前暂避锋芒。

然而骑兵队已经是群龙无首,强盗的凶悍往往只表现在对付弱者时,在摸不清对手实力的情况下,在极短的时间内三名主将横卧街头,这比什么都震撼人心,于是凶悍的战力已然瓦解。

战斗意识一旦丧失,再大的拳头也只能是个摆饰。骑兵们不敢恋战,胆大的几个亲兵将三人抬上了马,西凉兵像潮水般瞬间退却!

场面还是有些混乱,那些拉着架子车的马匹受了火和人的惊吓,漫无目的的奔跑着,有些还尾随西凉骑兵而去。干草已经烧完,只剩下一堆灰烬,架子车的火焰稀稀疏疏的燃烧着,并不显得激烈。

没有更多的敌人死去,但这算是一场大胜!

这是一场少数人的胜利!

人们都庆幸能够活下来!

望着远去的西凉骑兵留下的飞扬烟尘,人群终于欢呼了起来!

……

战场的硝烟还没有散尽,人们开始清扫战场,最主要的是寻找回失散的马匹。一部分人开始寻找木材,重新搭车架子。院子里的粮草还要继续运送,人们希望早一点启程,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因为谁也说不准西凉骑兵是否会卷土重来。

聂云回到院子里,和张闲、珠儿、牛三哥待在一起,或许是退敌后心情尚佳,黑白衣没有再点他们的穴,院子里也没有人来打扰。聂云拍去尘土,坐在地上,开始回想刚才黑衣对胡茬儿的致命一击,他想到了慕容飞师傅对流星七剑中大隐剑的描述和讲解,那是传统意义上的教学,因为没有经过实战和惊心动魄的过程,所以一直不得要领,而此刻回忆起刚才的画面,隐约有了一些更直观的认识。

茫茫云海,

炎炎大漠,

蓦然回首,

彼剑东来。

这一剑,是刺客之剑,不需要光明正大,但仍然可以坦坦荡荡。

为了救无数人,即便是偷偷摸摸,突然袭击,心中也是坦然,聂云心中不禁这样想到。

……

“你的箭术不错!”白衣童无忌走进院子,来到聂云身边,高兴的说道,仿佛已经将他当做自己并肩作战的队友。

“跟谁学的?”他继续问道,红扑扑的脸蛋上两眼却显得有些犀利。

“如果我说是自学的你信吗?反正我自己是相信了!”聂云缓缓说道。

白衣摇头嘿嘿直笑,那胖乎乎的肉脸上展现的憨态甚是可爱,可聂云却知道这一切都不真实,不知何时这对孪生兄弟又要突发出什么大招来折磨人。

“不管你是跟谁学的,又或者是天赋异禀自学成才,我们都不会在意,也不值得在意,你爷爷我们两个最在意的就是押送你们四人到西路军大营!”黑衣童无言走了过来,两眼贪婪闪烁,就像看到了一大堆银子后反射而出的光线。

聂云和张闲都无奈的摇了摇头,珠儿眉头蹙起,牛三哥挺直着坐在一条硬木上怒声说道:“你们这两个老小儿,刚才还并肩作战,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黑白衣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吉吉怪笑,黑衣侧头望着牛三哥撇着嘴嘲笑道:“我们可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人看,何谈认不认人?到了西路军大营,你们就是一堆银子,我们兄弟俩的银子。我们正在收集一些珍贵药材,将来炼成了丹药,你们也可以算作是丹药的一部分,到时卖你所贡献的那颗丹药就取名为牛气冲天丹算了!”

两兄弟再次相互看了一眼,很满意牛气冲天丹的创意,均愉悦的畅怀大笑。

“你们还是将那三百运粮士卒遣回汜水关算了!”聂云看着时而癫狂不羁的兄弟二人劝诫道:“你二人看来和严素卿熟稔,自是不想看着汜水关这些无辜的人受难。西凉兵暂时退却,一会儿回过神来,又或者有后续部队接应,完全可能卷土重来。如果再往西路军大营方向行走,难免不会遇上,到时这三百大难不死的人恐在劫难逃了!”

白衣停止了大笑,好奇的围着坐在地上的聂云绕了两圈,从头到尾的打量一番,这才嘻嘻笑道:“刚才见你箭术惊人,这会儿又分析的头头是道,看来年轻人你有些不简单啊!自己尚且被框如牢中,却担心起了其他风马牛不相及的人,像个清贫者!”

“不过,他们去哪儿是他们的事,关我们啥事儿?要送死就去便是,不要以为刚才击退西凉骑兵是为了救他们,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我兄弟二人行走天下,图的就是爽利痛快,从不管他人死活!”黑衣在旁傲然说道,十分理所应当。

这两个老小孩儿时而嚣张,时而冷酷,张闲在一边儿看得实属不耐其烦,紧皱眉头道:“何必与他们这等薄情寡义的人纠缠,要杀就杀,要绑就绑,你这两小老儿何必啰嗦!”

听了这话,一向阴晴不定的黑衣不怒反笑道:“肉汤男说起话来还像块骨头,硬邦邦的,可惜身上没有什么功夫,读书人可不像什么清贫者,拉到严大帅那里还得管饭,别人拿着还好生为难,带着也是个累赘,干脆把他处理在这院子里得了。”说完,便信步向着张闲而来,全然不顾聂云等人。

虽然黑衣笑呵呵的说出此话,但意图已经显露无疑,二人长相天真,行事却冷的像冰,狠的像刀,刚才对话似是在说杀鸡杀鸭般轻松自然,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此二人杀手当惯了,提到要做了张闲,那真是家常便饭、轻车熟路。张闲自是知道凭借己方四人的实力,万难逃过此劫,遂站直挺胸,气宇轩昂,对着黑衣怒目圆睁,叫人看了全然不是子曰诗云的书生。

聂云等三人也倏倏而起,紧盯着二人,和张闲紧紧靠在一起。

四人此时想和黑白衣抗衡取胜几无可能,但一路从汜水关到枣庄,众人历经生死,相互扶持,早已同仇敌忾,面对强大自己不知多少的敌人,也不相互抛弃,反而抱着必死的决心,心中均是抱着一个信念:今日纵然陨殁,也要拼个玉石俱焚方可死而无憾!

枣庄内的几处明火早已被扑灭,押粮队似乎有干不完的活儿,院子外有些吵闹,可院内此时却又冷又静。

短暂的联盟已经荡然无存,敌人的敌人不再是朋友,和黑白衣现在又重新势同水火。

聂云早已解下背负于背上的逐浪刀,提刀在手,刀锋在凄厉北风中透出浸人寒意。

黝黑的刀身像一方漆黑的夜,仿佛在告诫对手:

白日之下,仍有我夜色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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