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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守着那堆好不容易才生起来的火,思绪万千。日生日落,昼夜更替,天天如此,而我们的处境却是每天不重样。前天我还在那些人的掌控之中,昨天已经逃出生天,孤苦无依的一个人在未知的黑漆漆的山洞里过夜,而今天却在山上守着火堆,担心着嶂岩骨磷他们的命运。
我们已经跑出来了,不知道他们跑出来没有。如果跑出来了,他们会不会也在担心我们,我们会不会不期而遇?如果没跑出来,那些人会怎么对待他们,他们会不会已经受尽了酷刑,生不如死了?一阵风吹来,把我的思绪吹向更远的远方。也不知道洛旖怎么样了,此刻她也在为我担心的睡不着吧。我是独子,本来独生子女结婚后家庭负担就比别人要重,现在她更是要独自负担起家庭的重任,不好好休息怎么行呢。流光还那么小,不仅不能为她分担还需要别人照顾。不过有她也好,自从我被抓走后,家里肯定一点我的消息都没有,一定忧心如焚。有流光在,他们多少有一点安慰。流光溢彩是这世界最美的景象,也是我最想给予她的。可惜,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现在她还小,还不知道尘世的艰难困苦。来日,她知道了她有这么一个耻辱的父亲,不知道该有多伤心。
我叹息了一声。“你想家了吧,这么伤心。”嵬硆突然说道。“你没睡?”“睡了一会儿又醒了。”嵬硆说,“要不你睡吧,我守着。”我摇了摇头:“反正我也睡不着,咱俩聊聊吧。”
“你刚才是不是想你老婆了。”“是啊。”嵬硆略带伤感地感叹道:“我就知道,这世间没有多少儿女会为父母担心的睡不着。”我一听,这话不对味,急忙解释道:“其实我也有想父母。”嵬硆说:“别多心,我不是在说你。我说得是我自己。我是八岁那年被师父从街上捡回来的。从那以后就一直跟着师父生活。虽说师父不介意,还常劝我回家看看,就这样,我回家的次数也是少得可怜。”
这话说得莫明奇妙,我问道:“你有家怎么还去流浪。”嵬硆解释道:“我是有家,可我爸是个酒鬼加赌棍,你想他能照顾好我吗。其实很多流浪儿童都不是孤儿,只是家里有这样或那样的问题,不得已才开始流浪的。”
“有一次,我跟师父他们看了一期寻找亲生父母的节目。我就偷偷去问师兄,看他会不会去找他亲生父母。他说,亲情都是下倾的,他不会去找他们,但会好好地陪着自己的孩子。也许你会觉得师兄太凉薄了,但我们世态炎凉看得多了,很多人都对老人不好,有的不养老人,有的甚至虐待老人。我肯定不会虐待我爸,事实上我都不一定会管他,因为实在没什么感情。”我问道:“那你师父呢。”嵬硆说:“我倒是很乐意为我师父养老送终,可惜没这个机会了。”
我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师父呢。”嵬硆说:“走了。你也许不会信,师父最后倒的斗就是那个葬魂墓。”